贺炳炎贺龙 钢铁将军贺炳炎:受贺龙器重被人误以为是贺龙儿子
贺炳炎此后如鱼得水,陆续任红四军警卫中队中队长、大队长,骑兵连连长兼政治指导员,仗越打越凶,能征善战的名气也越来越大。不变的是,他总离不开那把大刀,每次战斗都冲锋陷阵,以命相搏。
贺炳炎最惨烈也最动人心魄的壮举,发生在1935年12月。当时我父亲率领红二、六军团长征不到一个月,刚突破国民党沿湖南澧水、沅江布置的封锁线,向新化和溆浦进军。队伍逼近新化时,发现敌人在这里已布下阻截重兵。
父亲当即决定改变行军路线,掉头西进贵州。为了不让敌人摸清西进意图,逼近新化的部队随即南下,造成马上将东渡资水之势。国民党大军钻进了父亲布置的圈套,风烟滚滚地向资水压来。这时部队向西疾行,沿雪峰山山脚直奔云南瓦屋塘,再从瓦屋塘翻越雪峰山进贵州。
那天由贺炳炎的红五师担任先头部队,他又让红十五团打头阵。不料当红十五团进入瓦屋塘东山时,遭到敌人疯狂阻击,从猛烈的火力判断,对方是国民党的正规军。贺炳炎查清敌情,派红十五团团长王尚荣去向我父亲汇报,自己指挥红十五团迎战。
在剧烈战斗中,他的右臂不幸被敌人威力巨大的达姆弹击中,骨头被炸得粉碎,整条手臂像条下垂的丝瓜吊在膀子上。因大量失血,疼痛难忍,他当即昏过去了。
红十五团一鼓作气拿下东山后,贺炳炎躺在敌人放弃的阵地上昏睡不醒。我父亲听说贺炳炎身负重伤,不省人事,飞马赶到东山。正在急救棚里抢救贺炳炎的军团卫生部长贺彪向父亲报告,贺炳炎的右臂保不住了,必须齐根锯掉。
父亲急了,质问贺彪,他的右臂怎么能锯掉呢?你知不知道他这只右臂抵得上我的一支部队?但贺彪坚持说,我知道贺师长的右臂有多么重要,可伤到这种程度,神仙来了也没有办法,如果不赶紧截肢,他上半身的肌肉将迅速坏死,到时连命都保不住。我父亲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尊重贺彪的意见。
贺炳炎的截肢手术在荒郊野岭进行,贺彪从附近的一座破庙里卸下一块破门板,把贺炳炎捆在门板上;又从老乡家里借来一把锯木头的锯子,放进一锅煮开的水里消毒。正要用吗啡代替麻醉药做手术前麻醉,贺炳炎从捆着他的门板上醒来了。父亲低下身子告诉他事情的经过,说明他的右臂非截不可。一颗浑浊的泪珠从眼角冒出来,贺炳炎吃力地说,既然是总指挥做的决定,那就锯吧,但不要用吗啡……
贺彪和另一个医生每人站一边,像锯木头那般“吱吱嘎嘎”地锯起来,在场的人无不心惊胆战。贺炳炎闭目咬牙,汗暴如雨,血顺着他的右臂和锯子两端流出来,滴滴答答,如同屋檐滴水。手术用了两个小时16分钟,贺炳炎把医务人员塞在嘴里的毛巾咬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