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维明家世 杜维明北大演讲:儒家运用的是世界公民语言
杜维明北大演讲:儒家运用的是世界公民语言
新闻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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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9日晚7点,以“当代中国的儒家精神”为题的主题讲座在北京大学秋林报告厅举行。哈佛大学著名教授、哈佛燕京学社社长杜维明做了主题演讲,来自中外的专家学者进行了深刻的主题讨论。此次讲座作为“中国宗教与社会高峰论坛 暨 第五届宗教社会科学研讨会”的重要分论坛之一,吸引了众多来自海内外的专家学者与高校师生,也引发了在场学者与学生对儒教在当今世界所应扮演角色的深思。
儒学是否已经过时
儒学是否是宗教?“这取决于对宗教的定义宽窄,就我的理解而言,儒家既是哲学又是宗教。”演讲初始,杜维明教授就儒学的宗教性与精神性进行了探讨。在提及儒学作为一种广义上的宗教而被大量人认为已经过时时,他表示,自启蒙时代以来,理性被当作力量,人们用思辨哲学取代宗教,又继而用科学取代了思辨哲学。
但儒家的核心价值在于人与人,人与自然,甚至人与天,强调人和外界的健康互动,这在生态主义、女性主义、后殖民主义等纷纷要求回应的时代是极具普世意义的。
我们需要在批判精神的注视下回归传统
在谈到中国的儒学现况时,杜维明教授提出自己崭新的观点:近代中国的文化传统与传统文化是完全脱节的,百余年前饱尝闭关之苦的中国人在开放后将传统文化彻底解构,步入了“全盘西化”的又一个极端。
“全盘西化”在当下的一个集中体现就是过度现代化,也表现为“食新不化”,甚至是“舍本逐新”。在演讲中杜教授评价社会市场化下的中国已经突破了诚信这一底线,遭遇信任、信赖、信息危机的“三信危机”。此时,儒家所倡导的“任、义、礼、知、信”需要被呼唤回归。
“我们把自己的传统作为一种遥远的回想,在这种心态下我们打断了中国的精神脊梁。而现在需要的正是,在批判精神的注视下,回归传统。”杜教授如是说。
儒家应与西方的启蒙思想平等对话
“西方启蒙思想的普世价值包含自由、理性、法治、人权,尤其是个人尊严,”在启蒙思想与儒家思想的比较中,部分肯定了启蒙思想对人类的意义后,杜教授又指出了其局限性,“传统的启蒙思想已经不适应21世纪,我们应该有新的价值观念来调节,而这种价值观,,应该借鉴东方思想。”
“自由之外,我们还需要正义;理性之外,我们还需要同情;法治之外,我们还需要礼让;人权之外,还需要责任;个人尊严之外,我们还需要社会团结,或者说,社会和谐。”世界上的任何宗教都有自己的专属语言,而儒学一方面和其他宗教一样,具有极强的根源性;另一方面,又具有较大的开放性和入世性。
“因此,儒家运用的是世界公民的语言。面对现实问题,儒学有着积极影响。”教授的讲话让在场听众深切感受到儒教在当代世界的重要角色,对传统文化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但杜维明教授紧接着又用惋惜的语气感叹,对西方启蒙思想的局限性作出积极回应的,大多是西方学者。“儒家传统可以和西方的启蒙思想平等对话,沟通交流中国不应该缺席对启蒙思想的批判。”他的话中包含鞭策与警醒,期待着这块儒学发源之地能掀起文化复兴的狂澜。
中国大学任重而道远
如何传承儒学这份宝贵的精神财富?杜维明教授的建议是:充分利用我们的文明特色,积极进行文明对话,熟悉启蒙心态的同时,发展出对其的批判看法。
在这一过程中,作为培养思想的沃土,大学应扮演举足轻重的角色。教授说道:“大学的责任,除了为社会服务,承继文化,还要为每个人创造自我发展的条件,使每个人都能进行最基本的研究,让每个人都培养出批判的精神和反思的能力。”他特别提到北大,“西方启蒙思想的核心中,有一点是自由,这是与北大精神不谋而合甚至是一脉相承的。”
在谈到自己的大学生涯时,杜教授表示,自己是儒家学说的极大受益者。在大学学习和任教期间,由于深受儒家思想海纳百川的影响,自己得以不断处于基督教、佛教、伊斯兰教、道教及儒家学说的平等对话之中。儒家运用的是世界公民的语言,如何学好这门语言,用它与外界交流,用它回应现存问题,用它丰富人类文明,将它代代相传,将是每个怀有责任感的中国大学生沉重的人生命题,也是中国大学应当孜孜以求的永恒课题。
杜教授为时一小时的演讲结束后,与听众进行了问答互动,并与来自美国天主教大学、波士顿大学、中国人民大学等高校的教授进行了深刻而生动的主题研讨。据悉,这次“中国宗教与社会高峰论坛暨第五届宗教社会科学研讨会”由北京大学宗教与社会研究中心主办,已于10月8日正式拉开序幕,还有多个分论坛的巅峰对话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