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毅演员 将军孙毅演讲激情智慧
孙毅将军,河北大城县人。12岁上学,抱以人一己十、人十己百之精神,奋勉苦读,深得老师器重。语文老师曾以《说竹》文赠勉,将军至今仍能背诵:“竹者,君子也。立根厚土,风雨不摇;中空、外直,更有劲节,寒暑不凋,清瘦怡然;生聚成林,竞相勃发。故苏子云:‘不可一日无此君也’。”
孙毅将军晚年喜书法,悬笔而书,疾于风雨,力挥千军,字如颠、素之狂草。凡人求字,多书“无极”,或“闻鸡起舞”,或“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孙毅将军练字,庭院中置一长条桌,桌上置一石板,石板上置一碗水、数支笔。将军以石板为纸,以清水为墨,进出庭院,提笔即写。将军言,如此省纸、省墨,又方便。
孙毅将军红军时期即“蓄须”,据说为毛泽东所特许。1960年春,军委于北京三座门召开扩大会议。毛泽东入场,众将军鼓掌。毛泽东曰:“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继环顾一周,指孙毅将军曰:“你,姓孙!孙行者。”是日晚,将军以诗记其事,云:
宁暴三十年,东风已驰先。激励孙行者,奋勉更向前。
孙毅将军蓄银色短须,穿旧军装,解放鞋,无官气,喜串门。与左邻右舍,街坊老少,无分老少,亦可亲切攀谈。少儿常追其后,围聚左右,将军乐呵呵而应之。
孙毅将军家与某菜站和副食品店相邻。菜站和副食品店因场地小,集中上市之蔬菜无地堆放。将军胡子一抖:“放我家院子。”此后,每临春节前夕,将军小院成了蔬菜仓库,白菜、大葱、萝卜,堆积如山,十余年如一日。
1976年,唐山大地震后,北京仍有余震。孙毅将军嘱警卫员打开大门,让附近群众进院,搭防震棚,支野炊灶,桌椅杂陈,老少喧哗,“将军府”变成了“大杂院”。
孙毅将军家的专车,原则上不准家人坐,但隔壁邻居大人小孩,有急事均可乘坐。某日,孙毅将军两个女儿串通司机开车看电影。将军闻之大怒,将大门锁上。深夜,女儿进不得门,也不敢叫门。司机翻墙跃下,想给开门,竟被将军擒拿。二女于门外认错后,将军方消气放行。
孙毅将军淡泊明志,荣辱不惊,喜“无官一身轻”。1955年评衔前,孙毅将军曾致信毛泽东:“我只有从劳之苦而乏建树之功,在评衔时要宁低勿高,授我少将军衔足矣。”1983年夏,孙毅将军致信全国政协要求辞去常委职务。薄一波阅后批曰:“很好,送中央常委阅。”同年秋,孙毅将军于总参党委会上,向杨得志总参谋长三鞠躬,恳请辞去总参顾问职务。
孙毅演讲
孙毅是共和国的开国中将,人称“孙胡子”,由于我曾在他率领的部队中工作,所以有幸几次接触孙毅将军,都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解放战争时期,我冀中军区领导机关驻在河间,由孙毅任军区司令员。1946年8月的一天,干部战士刚吃过下午饭(那时部队一日两顿饭),忽然大街上吹开了紧急集合哨子,大家急忙跑出屋来拿起武器准备战斗。可出来一看,只见孙司令员正站在一个大土岗上准备讲话。
孙毅将军与人交谈,或发言、演讲、答记者问,神态激昂,言辞铿锵。且以表情、手势助之,极富感染力。故有人说:“听孙毅将军发言如同看将军表演。”
那天,一开口司令员就作了一首诗,他说:“八月十五桂花香,庄稼人儿活正忙,好多东西该收获,可惜人力够不上。”哗……听众热烈鼓掌!紧接着孙司令员又说,同志们,今天停止业余活动,一律帮助老乡收秋。
孙毅将军善用顺口溜表情达意,形象生动,风趣幽默。如论及忙乱现象:“大步多跌,猛口多噎,不怕慢就怕站,事情一忙准出乱。”又如,某日大雪,无人扫,说后又扫不干净。将军说:“雪后无人扫,说后才扫雪,各扫门前雪,扫后仍有雪,岂有此理也。”
孙毅将军论长寿之秘诀为无私。将军说:“要长寿,不能只想自己的事,自己的名利,要多想国家、人民的大事,只想一己之利,往往与现实不符,故胸中块垒难消,块垒难消,则气脉不通,气脉不通,则心烦气短,心烦气短则必折寿。”
1965年,孙毅将军作的一次报告也让我印象深刻。他说,我们看任何问题,都必须用阶级的观点加以分析。接着,他给我们讲了两个非常风趣的故事。
孙将军说:大家都读过《水浒传》,《水浒》里的《智取生辰纲》写得很精彩,那里面有一段写白胜挑着酒上岗,当时正是酷暑季节,天气炎热,挥汗如雨,白胜边走边唱道:“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苗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
你们看看,同样面对炎热干旱、禾苗枯焦,“农夫心里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他们的态度截然不同,这充分反映当时的阶级矛盾多么尖锐,所以才有“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还有一个故事,说的是古时候某日,长安城天降大雪,寒冷之极,一个吃饱了饭出来消食的文人看见雪花飘飘,诗兴大发,脱口吟道:“大雪纷纷落地……”他刚念了一句,恰逢有个升迁的官员经过此地听到了,他感念皇恩浩荡,一拱手接口唱道:“正是皇家瑞气。
”这时旁边一个卖防寒用品发了大财数钱都数不过来的商人听了,心花怒放,也跟着凑了一句:“再下三年何妨?”一语激怒了路边一个冻饿欲死的农民,他哆哆嗦嗦地大骂:“放你娘的狗屁!”
大家听了,哄堂大笑。
孙将军说:同是雪景,不同的人,阶级立场不同,看法也就有天壤之别了!
“‘迎’我干吗”
1947年春,我华野第七纵队(孙毅任该纵队司令员)十九旅五十七团,在高阳县城西季郎村等地休整练兵。不久,有消息说盘踞在平、津、保三角地带大清河北的国民党王风岗匪军(因其每个人的脖子上缠着一块白毛巾,当地群众管他们叫白脖),企图南窜到白洋淀、清苑一带烧杀抢掠进行大扫荡。
听到这个消息,上级命令五十七团等部作好战斗准备,狠狠打击敌人。为了激励起全体指战员奋勇杀敌的斗志,上级特请来冀中子弟兵的母亲——李杏阁给部队作动员报告。
由于李大娘是位不识字的农村妇女,从未在大场面讲过话,为提高李杏阁同志的报告效果,团政委翟佑民让我当司仪(按现在叫主持人),陪同她演讲。那时我是该团的宣传干事,每当她讲几句,我就按其讲的内容,归纳在一起,领着大家喊几句口号,以集中发挥和加深李大娘讲话的内涵。
恰好那次孙司令员也在场作指示,事后他问我叫什么名字?担任什么职务?我一一作答。他说你是个宣传工作者,一定要把李杏阁大娘的英雄模范事迹写出来,在部队大力宣讲,使干部战士受到深刻的政治教育。后来我照孙司令员说的做了,果然全团人员的政治思想觉悟大大提高。
1948年冬,孙毅司令员协同军区其他首长,指挥第七纵队和兄弟的第八纵队一部,解放了古城保定。不久七纵队奉命与北岳军区合编为华北军区独立二零六师,师长肖思明,暂驻保定南关同仁中学。一天突然接到通知,说河北省军区司令员兼保定市军管会主任孙毅要来检查工作。
大家知道后既兴奋又紧张,这下可忙坏了司政两部的科长、参谋、干事们,因为孙毅原是七纵队的老首长,对他大家倒不觉得见外,义冈孙司令员从不摆官架子,平易近人,谁都不觉拘束。
可有的领导则认为毕竟孙毅已是“双天官了”,加点小心为好。于是我们科的同志们泡茶水、贴标语、挂纸条、插小旗、扫院泼水、擦门窗,忙得不亦乐乎!其中有两条标语上写“欢迎司令员来检查工作,”“请司令员作指示。”
一切准备妥当,孙毅司令员却不来了!后来才知道原因,是孙毅司令员嫌大家搞得“隆重”了。孙司令员说,刚刚解放咱们还穷,冀中又久旱不雨,物资缺乏,到处没钱,注意节约,千万不能浪费!还有那两条标语,不应该贴,我又不是新娘子“迎”我干吗!我也不是来做客“请”我干吗!
某日,孙毅将军至河北某县武装部看望当兵的儿子。将军乘公共汽车,住普通旅社。河北省军区司令员听说后,急派人来接,将军胡须一抖:“告诉你们司令员,我这次是来看望儿子的,没有公事,今天就不打搅你们了。”说罢,背上行囊,步行至儿子单位。
某日,孙毅将军着破旧军装,背挎包,至某省军区看望某领导。欲进大门,卫兵拦之,问:“找谁?”答,某领导。卫兵疑之,又问:“坐车来还是走来?”答,走来的。卫兵愈疑之,挡将军半个多小时。后某领导闻之,急出接,并道歉。孙毅将军抖抖胡子,一笑了之。
1988年春,保定市委党史研室为纪念保定解放40周年,党研室的同志邀我给他们带路去北京访问孙毅将军。
孙将军的宿舍,据说是清朝一个武官的住所,虽然地方不小,但由于多年失修,房子陈旧。一进大门口,就有同志说:没想到这么大的官就住这么烂的房子啊!
接着我们往里走,因为我认识司令员,一抬头就见他正在院子一旁猫着腰拔野草,我高兴地伸手指着孙将军对同志们说,喂,你们看那就是孙将军。此时将军已经85岁高龄,依然步伐敏捷,精神矍铄。
我们五人一齐进屋,而室内任何高级像样的东西都没有,除了几件旧家具外,满屋子都是笔墨纸砚和条幅。将军的老伴田大娘说,这是他离职后的老勾当,除了拿钱给孩子们买书就去作革命传统报告。
孙将军问我,你打过保定?我回答:是!孙将军问:还打过哪?我回答:孙村、万安、平陵、北大冉、北城、徐水、固城火车站,炸过漕河桥,共20来次,还在安国县打过日本鬼子呢!孙将军来了兴趣,说:你在七纵队是我的兵?我说,对呀!孙将军惊奇地说:“这么说咱俩还是兵老乡哩!好,我给你写个字。”过了一会儿,孙将军果然为我写了“晚霞似火余热生辉”八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