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帅散打 中国散打十大名帅

2018-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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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尤邦孟,从猛士到大将的蜕变 尤邦孟说:"我父亲是名武术痴迷者,但是他自己没有从事过武术的训练,所以希望我能完成他的心愿.从小父亲就讲<三国演

尤邦孟,从猛士到大将的蜕变 尤邦孟说:“我父亲是名武术痴迷者,但是他自己没有从事过武术的训练,所以希望我能完成他的心愿。从小父亲就讲《三国演义》《水浒传》的故事给我听,故事里的英雄个个都武功高强、身怀绝技,并且侠肝义胆、嫉恶如仇,具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气概,这些正义的东西对我影响深远,同时也让我对武术由衷向往,我渴望自己也能成为故事里的英雄。

”1989年7月,初中毕业的尤邦孟面临人生的第一次选择,是选择继续读书还是另谋出路,而路又在何方?他深深困惑着。

此时,三舅发现了他对武术的特殊爱好,带着尤邦孟来到了温州武术院。尤邦孟从此开始跟随袁镇澜老师学习武术,也从此开始了自己的武术生涯。“从1989年9月到1992年9月,在温州武术院的这三年时间为我以后的运动生涯奠定了非常扎实的基础。

”由于袁镇澜老师非常重视技术的规范训练和综合技能的训练,尤邦孟不仅接受了散打技术的训练,还进行了武术套路以及古典跤的训练,还曾获得1990年浙江省运会古典跤55公斤级第二名的好成绩。

运动员时期给尤邦孟留下印象最深的是1994年第一次获得全国冠军。从那次比赛开始,尤邦孟便在国内称雄,当年他参加了七项国内比赛,全部夺得了65公斤级的冠军,其中包括全国团体锦标赛、全国个人锦标赛、散打擂台赛总决赛等,他也因此赢得了“全冠王”的美誉。

此后的几年,尤邦孟很少在国内赛事65公斤级比赛中失手。在国内称雄的同时,1995年3月,在美国举行的第三届世界武术锦标赛上,首次参加国际比赛的尤邦孟没有丝毫怯场,依然显示出他在国内比赛的霸气,夺得了65公斤级的冠军。

两年后的亚洲武术锦标赛,尤邦孟依旧没有让65公斤级的金牌旁落,他在国际赛场上同样实现了“全冠王”的霸业。

八运会的决赛中,尤邦孟除了拳法和腿法大显神威外,在两局六分钟比赛中连摔了亚军18个跟斗。1998年曼谷亚运会,尤邦孟在65公斤级决赛中打得对手毫无招架之势,对手索性倒地不起,引发一场虚惊。

1999年和2000年,尤邦孟入选中国队,参加中美武术散打对抗赛,两度战胜对手。 回忆自己的运动员生涯,尤邦孟出乎意料地说:“做运动员最大的感受就是忍耐一切的忍耐。要想成为优秀的运动员,不仅要有良好的身体素质和精湛的技术外,还需要忍耐、自信、冷静的精神品质。

” 1998年,浙江散打队成立,由于战绩辉煌,尤邦孟担任主教练兼运动员,以他为主冲击九运会小团体冠军。在短短的四年时间里,拿下全运会金牌谈何容易。

他一边坚持训练,一边制定队员的训练计划,当时的压力非常大,“在这个过程中难免出现不合理的地方,有些小失误,”尤邦孟说,“尽管我们具备了夺金的实力,但是最终与冠军失之交臂。

”在65~70公斤级小团体比赛中,尤邦孟毫无悬念地拿到了65公斤级的冠军,但搭档仅获得70公斤级的第三名,最终获得了一枚铜牌。虽然在九运会上没有完成金牌任务,仅获第三名,但这也是浙江散打运动成绩的一大突破。

九运会结束后,尤邦孟的角色重点逐渐转移到教练员上。2002年至今,尤邦孟担任浙江省散打队主教练,2004年12月率中国散打队参加第六届亚洲武术锦标赛,2006年1月上调中国散打队教练组,备战2006年亚运会和2008年奥运会。

提到自己的得意门生,尤邦孟如数家珍。 郑裕蒿:2001年九运会预赛75公斤级冠军、2002年全国武术散打锦标赛75公斤级第二名、2003年第七届世界武术锦标赛75公斤级第二名、2004年全国武术散打冠军赛80公斤级冠军、2004年第二届散打世界杯75公斤级冠军、2005年十运会77.

5公斤级冠军 。 石旭飞:2000年全国武术散打锦标赛、冠军赛48公斤级、2001年第六届世界武术锦标赛48公斤级冠军、2001年九运会预赛48公斤级冠军、2002年全国武术散打锦标赛48公斤级冠军、2002年第一届散打世界杯48公斤级冠军、2005年十运会50公斤级冠军。

张文飞:2000年全国武术散打锦标赛65公斤级第二名、2004年全国武术散打锦标赛70公斤级冠军、2004年全国武术散打冠军赛70公斤级第二名、2004年第六届亚洲武术锦标赛70公斤级冠军。

2005年是全运会年,这一年对于尤邦孟来说是极不寻常的一年。

队里,在2004年底的南北明星对抗赛中,郑裕蒿、张文飞不约而同受伤,而且都是伤筋动骨的大伤病,这时离十运会的预赛仅剩四个月,在预赛前张文飞和郑裕蒿基本处在半休息状态,比赛出发时二人还没有打过一场完整的实战。

在比赛中,两名运动员通过顽强的拼搏勉强挤进十六强。没想到,在五月中旬的一次训练中,郑裕蒿的鼻子再次遭到重创,粉碎性骨折。整整一年,郑裕蒿的正常训练不会超过两个月,都处于疗伤状态,运动员的的思想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主力队员张文飞、郑裕蒿不幸骨折,石旭飞2004年才复出,在年龄上处于劣势。如何变被动为主动,争取赢得奖牌呢?作为主教练,尤邦孟动足了脑筋,从制定细致的训练计划到后勤保障、科研监控,每一步都深思熟虑。

而这一年,尤邦孟家里也发生了很多事。“上半年,我父亲病情恶化,我不停地在杭州和温州两地赶。”5月中旬,十运会散打预赛结束后的第三天,尤邦孟的父亲就永远地离开了。

“主治医生告诉我,家人为了让我和父亲见上最后一面,尽力将父亲的生命延续到预赛结束。”也是在去年,女儿头部还动了手术,而就在年幼的女儿动手术的时候,尤邦孟依然在坚持带训…… 一切苦都没有白受,十运会,浙江散打队取得二金一银的成绩,石旭飞和郑裕蒿更是为尤邦孟实现了全运会夺金的梦想。

“别人只看到金牌和荣誉,看不到背后的辛勤和汗水。” “备战十运会刻骨铭心的过程将是我执教生涯中的宝贵经验,使我更加坚强地面对困难,做事情也更加注重细节的处理。

”一年中经历了这么多困难,今后再多的困难也不怕。 让尤邦孟谈谈教练员应该具备的素质,他总结了四条:1、要好学,不耻下问;2、要善于总结经验,掌握和认识项目的一些规律;3、全力争取领导的支持;4、任何时候都要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思想和观点。

今年初,尤邦孟正式调入国家队教练组,目标是今年的亚运会和2008年北京奥运会。上月底,首届世界青少年武术锦标赛在马来西亚举行,中国队共获得了16枚金牌,尤邦孟带训的3男3女摘得5金1银的好成绩。

目前,尤邦孟的工作重心放在了国家队:“对我来说,这是和平年代为国效力的最好方式,这是一种至高的荣誉,我倍感自豪。”

于万岭,构建“大散手”体系 从七运会开始带散打队,余万岭绝对是当今活跃在散打界一线教练中最有经验的一位。于万岭表面上看起来挺凶的,紧闭的嘴角露出固执、倔强和威严,跟他聊天的时候,固执才稍稍地撬开一个角儿,流露出随和。

于万岭祖籍山东,或许正是因为他身上奔腾着的尚武的血,从小,他就开始接触武术。他并不愿意过多地谈论自己的过去,谈话时用的形容词也尽量俭省:“我当教练很长时间了,从七运会之前就开始,打了四届全运会,现在准备打第五届。

” 十运会,江苏散打偕天时、地利、人和,一举夺得一金两银的好成绩。 于万岭麾下,名将众多,从早期的藤军、李明,到后来的乔小军、张廷滨、邰普庆,到新崛起的于谨……这些队员都是于教练自己带出来的,对散打都是从毫无基础到披金夺银。

于万岭笑着说:“我喜欢的队员还没出来呢。”他说他喜欢技术加拼打型的运动员,既要有实力,又要有拼劲,还要有适合大赛的精神状态。“现在的大级别运动员于谨我比较欣赏,如果他好好练,会很有前途。

他就跟蛮牛式的,很猛,有体力,能打能拼。”于谨没有辜负于教练的希望,在刚刚结束的锦标赛决赛中KO对手,酣畅淋漓地夺得冠军。“我觉得,比赛只有这样赢才过瘾,对抗就应该是这种感觉,不能赢了人家却让人家不服气。

” 激烈的竞争,残酷的比赛,搞了这么多年散打,问于教练有没有觉得疲倦,他先是笑着说:“转行来不及了。”但我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因为从他的字里行间中可以听出他对散打这个项目深厚的感情。

“我目前肯定是第一线年龄最大的教练,我总觉得散打是一个朝气蓬勃的项目,更适合年轻人。也有好几次萌生退意,比如十运会后,本来我真的打算退了,连省里开表彰总结会我都没有参加,到新疆去散心了。

后来听说大会上宣布,除了散打已经明确保持原班子,其他项目都要重新竞聘。上上下下的领导对我都非常信任,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再干一届全运会了。” 于万岭每天都住在队里,“我们目前的管理模式是家庭式的,队员就像孩子,队伍就像一个大家庭一样,既然是家庭式嘛,总还得有个家长。

这种家庭式管理方式从现代管理学的角度来看肯定不是最先进的,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是最有效的。” 江苏省即将成立体工队,江苏省散打队10月底就要从连云港搬到南京,训练和生活条件会有很大改善,听得出,于万岭对队伍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于万岭说他虽然在散打圈子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但是有时候会恍惚间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圈子。正是这种既可以全身心融入又可以在一瞬间跳脱的境界,使得于万岭对中国散打看得更清楚。

“如果按照我的想法,散打应该可以搞得更好,不但是中国体育、中国文化的品牌,还应该是精品,目前散打只是一个牌子,但还远远达不到精品。

” 于教练说他不喜欢接受记者采访:“这么多年在散打界,常被称为优秀教练员,但其实心里觉得挺惭愧的,因为整个散打都没有体现出这个项目原本具有的优秀,我们作为散打教练又从何而谈优秀二字呢?” 于万岭认为,散打源于传统武术,具有传统武术内在的精神,但实际上已经另起炉灶逐渐演变成另外一种模式了。

“这是好的,是对传统的突破,是顺应时代发展的需要,问题在于要突破到什么点、突破到什么路上。” 很多年以前,于万岭就曾经提出“大散手”的概念:“搏击类项目很多,空手道、泰拳、跆拳道……当各种搏击项目纷纷涌现出来的时候,我们应该站在具有战略性的长远角度来看。

散打应该博采众长,应该把所有搏击类项目的优点都集中在一起,汲取各家之长。

于教练打比方说:“散打不能和其他项目成为兄弟姐妹,得是他们的老子。”散打等一切体育项目的推动在中国属于政府行为,这就在本上是具备了其他搏击项目不具备的巨大优势。“同时,雄厚的历史积淀也赋予了散打具有一览众山小的气势,实在应该会当灵绝顶呀。

” 2008年奥运会日益临近,武术没有正式进入奥运会不要紧,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让世界认同武术的机会。这是外部的机会,而内部,则需要有适当而完善的机制。

谈到规则,于万岭叹了一口气:“咱们的规则是改来改去,看这个不合适就改成那个,那个不合适又改回来,这样颠来倒去到最后就是技术荒废,锻炼了一批老油条教练员培养小聪明运动员。” 规则是从具体的角度,而关键还是要确立正确的理念。

“为什么现在的比赛组合技术表现不出来?为什么现在运动员打着一下有分了死活保住,底下教练员也在喊不要丢分、不要丢分?规则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散打技术的走向,组合讲究轻重缓急的应用,上下左右的配合,速度力度的结合,现在就是卯足了劲打一把,组合的东西都被忽略掉了。

所以到最后就越来越没有组合了。” “体育项目有很多种,网球、击剑,高尔夫……这些都是贵族项目,不一定需要观众爆棚,散打则是一种平民项目,需要吸引大量的人群,就像美国职业拳击,拳台下四五万人看拳台上两个人打。

现在的散打是空荡荡的场地,运动员比裁判员多,裁判员比工作人员多,工作人员比观众多。” 于教练的话题又转到了散打目前的训练体系上。

从上个世纪80年代开始,各个项目都开始建立自己的训练模式。“既然散打属于竞技体育项目,就不像价值取向多元化的传统武术,价值取向是很单一的,就是打赢对手,就是良好的技术加良好的体能。良好的体能如何获得呢?是不是每天跑一万就出来了?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跑一百公尺的田径运动员不需要每天都跑一百公尺,跑马拉松的运动员也不是每天都跑一个42.

195公里。我们单场比赛2分钟打三局,是要训练如何将体力在8分钟之内完全发挥出来。

连续比赛五天、七天,是要训练就有能力恢复和储备的问题。一个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能力调动出来,一个是如何尽快恢复。训练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无限制地大强度30局、50局,这就是训练模式的问题。

” 散打项目至今还没有科学的数据,也没有人可以说清楚如何训练才是科学的,属于粗放型阶段。“有很多国外的运动员把其他项目的训练理念和方法手段用到散打的训练上,事实证明很快就能练出成绩来。

像俄罗斯、伊朗,他们或许接触过中国的散打教练,但是散打教练主要讲技术,而体能等其他方面的训练他们一定是借鉴了其他项目才会有这样的效果。科学是打破项目界限的,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借鉴其他项目的训练、监控模型呢?这些不是一两个教练、一两个队伍可以做到的。

作为运动队,全运会有指标,年度比赛有指标,压力之下无疑会变得很功利,目光也会很短浅。所以我常常觉得每一个散打界里的人都应该有愧于这个项目,因为到目前为止我们没有把它搞好”。

翟寿涛,十年轮回悟散打 翟寿涛绝对是散打界响当当的人物,是他白手起家,铸造出中国散打的龙头队伍——山东队,是他培养了柳海龙、李杰、杨晓靖、刘献伟等一批优秀的散打运动员。 成功者各有各的姿态,有的纵横开阖指点江山,有的保持缄默高深莫测,而翟寿涛则显然属于那种低调的华丽。

这种低调的华丽渗透在他生活和工作的各个细节中,成为他性格的一部分。 从翟寿涛的表情,你很难看出刚刚结束的一场比赛究竟是输是赢,见到你,他的脸上永远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笑意。

当细细听他诉说这么多年来带队经历时,才真正意识到,成功从来不会轻而易举地降临在某个人身上。起伏转折或许会让人喋喋不休,但也可能让人变得沉默,最终平和。经历多年的沉积,它形成了一种特有的纹理和质感,会在人的性格深处默默闪耀。

出生在军人家庭的翟寿涛,从小就受喜欢武术的父亲的影响,对武术有一种特殊的爱好。上初中的时候,翟寿涛曾经跟青岛民间一位练习长拳的梁老师学过两年的传统武术。

而从事散打,翟寿涛笑着说“纯属偶然”。那是上班后不久的事,翟寿涛报名参加了青岛市一个散打培训班,对散打一无所知的他觉得武术和散打本质是一样的,都是打。” “我就跟父母说我报了个培训班,他们一听很高兴,觉得我知道上进。

一个星期训练两个晚上,每次训练完回到家都是大汗淋漓的。家里人纳闷,这上学习班怎么上的浑身上下都脏乎乎的?” 当时曹茂恩教练正在青岛推广散打项目,他经常到培训班为学生讲解示范。

有一次上课正好赶上下大雪。青岛的路上下坡多,一遇上天气不好的时候就干脆没了公交车。望着窗外浓重夜色下飘舞的鹅毛大雪,翟寿涛想,一星期只有两次课,还是去看看吧。于是穿个棉衣跑着步上路了。“我记得到训练场的距离还挺远的,得有六七公里的路。

”一身汗跑到训练场一看,诺大的操场上一个人都没有,翟寿涛就一个人站在操场旁边教练员办公室的屋檐下边等。半个小时以后,曹茂恩教练出现在翟寿涛的视线中。“那天晚上就我们俩,没练。

”两个人在简陋冰冷的办公室里聊了整整一个晚上。 凭借传统武术的功底,再加上之前参与过田径等许多项目,身体素质不俗的翟寿涛经过三个月的培训,水平提高很快,得到了曹教练的赏识。学习班结束以后,翟寿涛跟随曹教练进入青岛琴岛德贝冰柜厂俱乐部。

由于曹教练是练拳击出身,所以翟寿涛的拳法格外突出。 1988年,武汉体院招收特招运动员,翟寿涛被李建平教练招收到武汉体院。从此,他进入到系统的理论学习和正规的训练中。

“在体院,散打训练水平很高,李建平也是全国非常有名的散打教练,有机会在名师手下训练,有机会上大学,我非常珍惜。”而那段时间学习的武术理论、运动训练学、体育理论,对训练的辅助很大,也为以后当教练打下基础。

回忆起在体院的日子,训练的时间并不长,每天只有早操和下午4点以后的训练,其他时间都是正常上课,当时学了五十多门必修课,理论基础打得很扎实。科学正规的训练使翟寿涛如鱼得水,成绩迅速提高。

1989年,他获得全国散打锦标赛第五,1990年夺得65公斤级的全国冠军,成为山东第一个武英级运动员。 毕业后,听从曹教练的话,翟寿涛放弃了武汉体院的留校机会,也放弃了回到家乡青岛的工作机会,开始为了第二年将要举行的七运会筹建山东散打队。

刚到武术院的时候,条件出乎翟寿涛意料之外的差。“整个武术院大院,就只有看门老头儿和我两个人。”我就住在武术院里,三楼上班、四楼睡觉,五楼有个会议室,挂了个沙包,就是训练馆。

“当时赶上装修,我住的那间房子的窗户被打掉了,说是两天就能安上,结果一拖就是半个月。”冬天的济南很冷,窗帘被西北风刮得呼呼作响。实在待不下去了,翟寿涛就下武校,在运城武校待了两个多月,一边自己训练,一边帮他们带队员。

北体、武体的山东籍队员,加上从武校带回的几个陪练队员,七个人组成了第一支山东省散打队,1993年,这支临时拼凑的队伍在七运会预赛中夺得第四,决赛第六,团体拿到一块奖牌。

而身为运动员兼教练的翟寿涛获得个人第二的成绩。 七运会后,翟寿涛承包了年租金一万元的训练馆,他借了五千块钱教了上半年的场地费,搞起了散打培训。通过培训,收了培训费,还上了租金,也在培训班中发现了李东民、李杰、魏勇、李建斌、刘龙等好苗子。

“我记得当时买了9张单人床,50块钱一张,又买了生活用品,就和运动员们睡在训练房里。垫子也是自己买的,真是白手起家。”从那个时候开始,山东队算是形成了。 1994年冬训后,翟寿涛带领山东队赴遵义参加全国比赛。

七名运动员报名,第一天报道,第二天过体重,第三天就下来一半,第四天就没人了。“队员稀里哗啦一下来,我真是觉得没脸见人。”当时院领导刘延海带队,正赶上他过生日。

队伍打道回府路过贵阳的时候,在火车站附近给他过生日。翟寿涛把生日蛋糕放在饭桌上,低垂着眼皮,声音小得自己都快要听不清了:“成绩不好,请原谅。”刘延海说:“不要灰心,第一次出来比赛就当锻炼队伍!”院领导的鼓励深深感动了翟寿涛,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干出点儿样子来。

1994年下半年,冠军赛在南京举行,同样,进入决赛的三个人第一天报道,第二天过体重,第三天就没人了。翟寿涛要求自己的队员每一场比赛都要到现场观摩,暗暗发誓,下次比赛决不能再输成这样。

回到山东,翟寿涛跟队员住在一起、练在一起,摸爬滚打在一起。和队员一起训练,一起实战,每天一个人陪着所有队员打一圈,那一年的投入之大,只有翟寿涛和他的队员们才了解。

1995年上半年南昌的团体赛,卧薪尝胆的山东队陈伟刚夺得60公斤级冠军,翟寿涛至今记得当时自己的兴奋,他把朋友送给自己的手表送给了陈伟刚以资鼓励。在总共参加比赛的23支队伍中,山东队从上一年的倒数第一一跃而成团体第五。

紧接着,在巴尔的摩举行的第一届世锦赛上,翟寿涛培养的第一个全国冠军陈伟刚又拿到了第一枚世界比赛金牌。 在经历了1996年短暂的起伏后,八运会上,山东队战胜了实力不俗的内蒙队,一举夺得大级别金牌。

全运会后,山东队吐故纳新,队伍又招了一批新队员,包括柳海龙、杨松、王子岳。山东散打队终于迎来的全盛时期。 2003年,火爆一时的散打王争霸赛中,重量级、中量级和轻量级三位“王中王”都出自山东队,一时间震动武坛。

山东队的全国冠军有刘龙、刘宪伟、杨晓靖,世界冠军有陈伟刚、李东民、柳海龙、李杰……翟寿涛可以算是带出优秀运动员最多的散打教练了。他说培养队员第一需要敬业精神,要对队伍认真负责,对散打这个职业爱好。

其次才是选好人、教好人、管好人,中间哪个环节不过硬都不成。“培养一个运动员不容易,要花时间,要有耐心。” 翟寿涛感慨。 2005年,山东散打队在十运会中的全军覆没令所有人大跌眼镜。

就像是一个轮回,2006年,翟寿涛带领着一批新队员出现在南昌的散打团体赛上,依靠年轻的队伍,山东队获得一个第一,团体总分第五。这个成绩和十年前山东队在南昌的比赛完全一样。 人的一生有几个十年?十年对一个男人来说又意味着什么?从少不更事到阅读人生,从岁月磨练到磨练岁月。十年的轮回给了翟寿涛太多的苦乐悲喜。经历是一种去粗取精的过程,事过万千,不需显露。

赵学军,散打号令天下 有的人个性张扬,有的人则性格内敛。赵学军塑造了散打擂台上无数个性十足的运动员,笑傲江湖的安虎,大将之风的那顺格日勒,灵气逼人的格日勒图,石头一样坚忍的宝力高……他塑造的运动员个个活灵活现,但他自己却似乎是中国所有知名散打教练中最没有性格的。

儒雅地站在擂台一角,从来不大声喧哗,沉稳异常的表情动摇了人们对散打教练的普遍印象。 1984年,高中毕业的赵学军考入当时的北京体院,专业为体育教育排球专项。

从小就偏爱竞争力强的体育项目,赵学军开始逐渐厌倦自己的专业排球。他开玩笑说:“排球隔着网子,总觉得竞争力不够,打不着人只能打球。”1985年,赵学军进入体院散打队,开始跟随朱瑞琪学习具有实战价值的散打。

在体院队的三年时间里,赵学军最好的成绩是65公斤级全国第三。“当时还没有散打的全国比赛,叫作全国对抗项目表演赛,我们在这边比散打,旁边的场地在推手。”北体毕业后,朱瑞琪力邀赵学军留校,但是对家乡感情深厚的赵学军却推说不喜欢北京的人多的环境,毅然回到内蒙等待分配。

想要把四年所学倾囊奉献给家乡的赵学军被分到了呼和浩特郊区的一个中学——郊区九中担任体育老师。 那个时候内蒙还没有散打队,一个偶然的机会,赵学军在体委碰到了当时内蒙柔道队的教练,他正在开办散打班,赵学军心想,自己跟人家也不太熟,但是为了能够把握住从事自己喜爱项目的机会,一向腼腆的他硬着头皮对柔道教练说:“我来教吧。

”半信半疑的柔道教练让赵学军试一试,教了两天,就跟赵学军说:“你赶紧来我这儿教吧。

” 没过多久,体工队成立拳击队,得知赵学军曾经在北体跟随王守信练过拳击,柔道教练大力推荐赵学军。在拳击队先是试用,然后借调,三年后,赵学军正式调到体工队,成为内蒙拳击队助教。

1989年到1994年,在拳击队,赵学军一待就是五年。回忆起在拳击队的日子,赵学军说:“拳击队当时从国外聘请了一些专家,我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先进的东西,包括系统的专业训练学,那段经历非常难得。

” 1994年,内蒙散打队终于即将成立。赵学军在众多的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成为内蒙散打队的第一位主教练。万事开头难,内蒙没有任何武术、散打的基础,赵学军就和领队到各个基层体校在其他项目里挑队员。

第一拨挑了将近三十个人,没过几天,三十个人就只剩下三个了。“当时练得太累,我年轻气盛,太心急,把孩子们都吓跑了。”就在这坚持下来的三个队员中,有很快就在国内散打大级别中崭露头角的安虎。

之后,内蒙散打队逐渐走入正轨,那顺格日乐、格日勒图等队员也陆续进队。 赵学军轻描淡写地说:“内蒙队从起步一路都很顺利。”但是队伍一路走来的艰辛,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不同于其他地区,内蒙的武术基础非常薄弱,队员的柔韧性更是没法跟其他省市运动员从小在武校学习的基础同日而语,每一拳、每一腿、每一个摔法,赵学军都要从头教起。

“很多队员进队时岁数就不小了,比如青格勒,进队时什么都不会,已经23岁了,现学散打,柔韧性差,训练过程就更加艰辛。

” 超负荷的训练激发了队伍的潜能,1994年4月成立的散打队,到9月份比赛的时候,安虎就拿到第一个全国冠军。在决赛中,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安虎击倒名将孟和巴特,这一KO令全场震惊,也令整个散打界震惊。

面对内蒙队冠军的速成,有人说,散打这个项目容易,冠军好拿,练练就能出成绩。第二年上半年的比赛,内蒙队几乎全军覆没,只拿了一个第五和一个第八。队伍一回去,又有人说:“你看吧,他们去年的冠军是懵的。

” 1996年下半年的冠军赛,上半年两个进入决赛的队员一个拿到冠军、一个拿到亚军,成绩使所有之前对于内蒙队和赵学军的议论从此销声匿迹。内蒙散打队逐渐确立了他们在中国散打界不可动摇的地位。

在没有任何任务压力的情况下,八运会预赛,内蒙队发挥出色,那顺、刘泽宇、安虎三员猛将一举夺得大级别团体冠军。到了决赛,冠军被老牌劲旅山东拿到,内蒙居亚军。 九运会,内蒙古自治区体委给内蒙散打队下达了一块金牌的任务,面对超越竞技较量的全运会,面对复杂的局面,内蒙队十三名队员打进前八名,名次囊括第二到第八,却无缘金牌。

但是,那顺一路酣畅淋漓的表现有目共睹。 比赛结束,人还在广东的赵学军接到了体委的电话,催他回去开会。

赵学军说火车票是明天的,“把票退了,坐飞机赶回来。”会上宣布文件,体委党组决定免去赵学军主教练职务,另行安排工作。 已经尽力的赵学军没有一点情绪,因为他理解,作为全运会第一个项目的散打没有完成既定任务,就等于内蒙打输了关键的第一仗,刚上任的领导当然要杀一儆百。

当时,散打队的其他运动员全都放假了,只有打入当年散打王决赛的格日勒图和那顺没回家。赵学军想,进决赛不容易,得加紧准备,于是领着他们活动,给他们训练,没想到被领导看见:“以后训练馆你不要进。

”一贯温和的赵学军被激怒了:“在你这练不了,我有地方练。” 2001年,赵学军正式迈进了早已向他抛出橄榄枝的西安体院。

放假结束归队的内蒙队队员回来一看,队伍没了,教练也没了,纷纷给赵学军打电话,说不服气临时任命的领队和教练,不管赵教练去哪儿都还想跟着他。赵学军说:“你们想来就过来吧。” 参加比赛的一线运动员全部来到了西安,加上二线的小巴特等运动员,一共十七八个人。

就这样,有“散打界儒帅”之称的赵学军凭借与队员间深厚的感情,凭借独特的个人魅力,号令未发已集合了所有内蒙大将。“一开始还是很苦的,体院原本没有这个项目,也就没有训练馆,我和队员就住在学校外的一所武校。

训练条件非常艰苦,就是水泥地上铺一层薄薄的晴纶毯子,当时又正好赶上冬天,训练馆里四处漏风。”环境虽然艰苦,但是大伙儿齐心协力,恰恰那年的比赛打得最好,在中国武术散打王争霸赛上,散打王六个级别,内蒙队有五个级别挺进决赛,拿到四个“散打王”称号,总决赛中宝力高勇夺“散打王中王”。

队伍一拿到成绩,学校就开始重视了,运动队从学校外调到学校里,紧接着竣工的新馆也让散打队先挑。

去年十运会,赵学军带出的青格勒代表武警拿到冠军,而女队的秦力子也跟上海合作拿了一枚银牌。 那顺跟随赵学军留校现任女队教练,青格勒去了武警,宝力高远赴新疆,格日勒图回内蒙带队……如今那批曾经叱咤风云的老内蒙队员都退役了。

问赵教练是如何塑造出那么多个性运动员的,他说:“运动员的个性需要从他们场上的技术风格中体现。每一个人的身体条件不一样,不能强调一样的技术。赵学军说,像戴双海被人们称作“矮脚虎”,腿根本踢不起来,这时候就得让他们练别的。

对散打技术的理解应该全面而实际,不管你用什么技术,战胜对手就是好技术。散打的生命力和魅力在于个人有个人的办法,这才叫“散打”。

今年上半年锦标赛悉数登场的都是新面孔。赵学军的队员男子打出了两个前三名,女子则夺得一个亚军。而原来曾经稚嫩的年轻选手巴特尔也日益成熟,挑起了大梁,夺得75公斤级冠军。 和运动队相比,赵学军更加喜欢学校的环境,气氛宽松,压力小,可发挥余地大,可以尝试的领域更加宽广。

5月份,由赵学军动议的“英雄榜MMA搏击大赛”在西安举行,“体育馆坐得满满的,远远超过散打世界杯的观众。”这是一场综合搏击比赛,参加比赛的既有散打名将戴双海,也有全国柔道锦标赛冠军,还有北京意拳研究会几位民间大侠,比赛还吸引了练习柔术以及自由搏击的美国人。

所有搏击技术都允许使用,规则简单,只规定禁击部位。“开始人们都担心会不会太危险,通过这次试验,人们发现比赛的确激烈,但是十五对选手中只有两个鼻子出血,没有其他受伤情况。

”比赛采用不同于一般散打比赛拳套的分指拳套,运动员打击杀伤力的增大更提高了比赛的激烈刺激程度。“这几年在训练带队的同时我也在积极拓展散打的其他领域,比如职业赛事、商业运作,想为运动员寻找更好的出路,延长运动员的运动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