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晖中国政法大学 中国政法大学是个好大学
22年前的今天,一群手无寸铁的孩子走过,许多星星坠落..... 来到这个园子很久,我都没能看到它有什么棱角分明的大学之精神。
我觉得,大学要是没有了大学之精神就像是一个没有脊椎的软体动物,这与我理想中的大学相去甚远。 为了不让自己太过失望,我一直尝试着用"黑色的眼睛"寻找他的"光明"。
有一天我顿悟了,我发现之前的视角不对,我一直试图从学生们身上去找大学之精神,取材不对,精神这东西"润物细无声",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塑造和凸显出来的,所以直接从学生身上搜寻大学之精神,无异缘木求鱼。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想要真正找到大学的精神应该把视角放到活水源头上来。那么大学精神的源头何来?不言而喻,在那三尺讲台之上,在那些播撒精神的老师们身上。
播撒龙种就收获龙胎,播撒跳蚤就收获昆虫,耕耘什么就收获什么,那些播撒精神种子的老师们才是大学的脊梁。
你或者在警钟里易辙,或者在丧钟里呜咽。 刚踏入大学,老师们的警钟就此起彼伏。
"其实,我特别愿意给你们法学专业的学生讲《思修》这门课。因为它对你们看起来比对其他专业的学生更重要一些...... 相信你们中间一部分,或者说大部分都是带着家长的理想来到这个学校,他们渴望有一天你们能拿到权杖 .
.....我相信现在你们已经听得热血沸腾,但是这种感动在你走出这个教室不久,就会迅速冷却,希望有一天当你真正拿到了权杖,不要忘了你年轻时候的今天所产生的这份悸动。"不出所料,我们很快忘了那天的内容。
但那只是前奏,应接不暇的警钟又会接踵而至(听说后来有校友在校庆时特意为学校"送钟",可能就是为了感谢法大老师时常为学生敲警钟)...... 除了职业操守上的教育,还有就是对制度的叩问和思忖。
千人之诺诺不如一人之谔谔,别的园子或许大,但有太多人唯唯诺诺,这里虽然小,但很多人在谔谔相争。 宪法课上,登堂入室,管你姓社还是姓资,自由民主才是人间正道;毛概课上,深入浅出,快意恩仇,"老子说的不算,那老几说的算?";法制史课上,嬉笑怒骂,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管你姓"毛";连民法老师也绝不"心慈手软","民法的归民法,刑法的归政府"。
所有这些老师好像都对社会积怨过深,恨铁不成钢似的。 我想象着,是不是因为政法大学的老师"知道的太多了"而被发配到首都边疆。
也可能是建校者别有用心,故意把校址选在天高皇帝远的首都边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样就能保持独立之精神,大胆的说话。 一言以蔽之,政法大学的老师显著的特征就是针砭时弊,鞭挞制度之短,耳濡目染中,这个园子的学生染指上了批判思维的痕迹。
从"五四"到"陆肆",我一直不明白这两次运动中,为什么每次都有政法大学的学生出现,而且最执着和最坚定的还是他们,队伍走过的地方都会有民众爬到树上问"法大的学生到了吗"。
那时有这种说法:"人大写的大字报最好,北师大写的诗最好,法大的队伍最有创意",他们抬着宪法条款,"依法游行",看起来有些单纯和天真。如果明白了他们在这个园子接受到的教育,一切就都在情理之中了。
江平老校长告诫孩子们"我所能做的是呐喊",呐喊固然是好,但如果我们的声音只是在军都山回响,也太令人扼腕叹息了。如果法治精神只是闭门造车,像响尾蛇一样把头扎进沙土里只露一个尾巴也不行,毕竟我们的话语是希望处庙堂之高的人听到。
虽然他们闭目塞耳,我们还是希望我们的声音响遏行云,振聋发聩。 这些孩子不仅这样做了,他们又超越了一步。他们不仅仅"呐喊",他们还要身体力行的实践。铁蹄下,没有人人自危,他们冲锋陷阵,殒身不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