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悦然鲤 《鲤·孤独》试读:文/张悦然

2017-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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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楔子:卷首语文/张悦然坦白说,做这样连续性的主题书,是一件很难下决心的事.我懒散惯了,不愿意对自己之外的任何人负责.可是有一个隐约的心愿还在

楔子:卷首语文/张悦然坦白说,做这样连续性的主题书,是一件很难下决心的事。我懒散惯了,不愿意对自己之外的任何人负责。可是有一个隐约的心愿还在:每当看到好的小说,令人感动的照片,都觉得应该找个漂亮的容器,将它们盛放起来,让大家看见。

它们的美也能交相辉映。对美好的事物,我们都怀有一种责任感,于是互相说服,互相鼓励,终于开始着手制作这样一个容器。它是优雅的,却又很尖锐。它是从容的,却又很剧烈。它是天真的,可是正在慢慢地走向沧桑。

它是告别了一次又一次,挽留了一次又一次的青春。多年来,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是,如何能够合理而健康地挥霍青春,才不算浪费。少年时的写作,更像是一种蒙克式的,带着两只黑邃的眼眶,双手捧起头颅的呐喊。

因为孤独,只想发出声音,尖利而响亮的声音。可是它们只是零散的音符,力量幽微。后来渐渐才知道,回声和共振的重要。是它们把音符连缀起来,绵延下去,成为一首乐曲。我们只是记得呐喊的姿态,很快便忘记了它迸发出的音符,可是我们会长久地记住一首乐曲。

因为它有了旋律,成为生命。于是我终于明白,一个群体的重要。我需要你们,和我一起披着青春上路,茁壮地呼吸,用力博取时间。我需要你们,与我一同被写入一支乐曲。

"鲤",是这个容器的名字。它是最质朴又最妖娆的造物,从灰扑扑的古老传说中走来,每颗鳞片却都闪闪发光,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生命力。大河世代流淌,龙门高高在上,从芸芸众生中来,抵达无人之境,也许这就是我们心目中的Newriting。

梦到鲤鱼是吉兆。几年前我在一本小说里,曾经这样写过。小说写完了,和它的缘分却好像刚刚开始。有关这本书,有太多的话可以说,但我必须节制,总是想说是因为我太孤独了。决心做这一书系,也是因为太孤独。

在制作这本书的过程中,我们看到了更多更孤独的人。孤独原来是如此辽阔,如此恒久。这本书是献给孤独的,我们强大而温柔的敌人,这本书,也是献给你的,在某个深夜,我曾看到过你。彼时我在和我的孤独作战,而你正和你的孤独对峙。

我们忽然被打通了。孤独,原来也可以是一座鹊桥。 沙龙:每次都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说起村上春树,就好像每次都希望凭借时光的力量与记忆做一次告别。如果可以从此闭口不谈当然也是好的,但如果那些词语脱口而出也无需羞愧,毕竟时隔多年以后,我们能做的无非是忘记。

多么残忍,趁着没有忘记的时候再说一次吧,只此一次也是纪念。那些阅读村上春树、吉本芭娜娜和片山恭一的时光恍恍而过。本期《鲤》特别策划了日本青春文学专题,用来纪念书架上那些干净到令人肃然起敬的文字,以及我们的青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