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曼眼中的林徽因:这个“万恶的前女友” | 佳人

2017-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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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上篇里我引陆小曼的日记为证,林徽因给她的朋友们发出去的是一束信件,而不是如陈所巨所言,群发了"一字未易"的电报,徐志摩那首<拿回去吧,劳驾,

上篇里我引陆小曼的日记为证,林徽因给她的朋友们发出去的是一束信件,而不是如陈所巨所言,群发了“一字未易”的电报,徐志摩那首《拿回去吧,劳驾,先生》也证实了这一点。

寄信与群发电报的性质完全不同。

若是群发了“同一个稿子”电报,当然是戏耍。而寄出一束信件呢,我们先来做个现场还原,当时林徽因和梁思成在异国他乡,他俩相处得不很顺当,这个20岁的女孩,想家想朋友想念过去的时光,实在太正常,何况,她在北平城里有那么多谈得来的朋友。从徐志摩到张歆海,都曾与她一起演戏、谈文学、参加各种活动,她于是给他们一一写了信,这很奇怪吗。那年月,文人之间经常书来信往,且看看胡适日记,几乎每天都在写信、寄信,给好几个人。

徐志摩说那信里说:“我求你,我的朋友,给我一个快电,单说你平安,也叫我心安”,看似口气过于亲密,但一则可能是文学加工,再则当时的文人信件,比这更亲密的不知有多少。

徐志摩给凌叔华的信里写:“你真是个妙人儿,真傻,傻得妙,妙得傻……”他们还是一般意义上的朋友。让徐志摩最兴奋的,也不过是信里提到了“心安”这个词,原也是普通的词,但提到“心”了啊,就像《围城》里的那位褚慎明,听到苏文纨说了一个“心”字,马上手忙脚乱,眼下,徐志摩也像他似的,顿起连绵绮思。

此外应无更为刺激的字眼了,因为,张歆海看过林徽因写给徐志摩的信之后,都说“志摩没有希望”。那么,是否林徽因写给他的信更那啥?陆小曼说过,他在林徽因那里得到的爱的待遇比好,似乎林徽因对他更为青眼有加,但如果张歆海真的得到更多的暗示的话,他就不可能在看到林写给徐的信之前,认为“志摩有希望”的,他的待遇只是略好,还没到让他忘乎所以。

他并不是一个持重的人,否则就不会天天到朋友的情人、有夫之妇陆小曼家里坐着,哭哭啼啼地求她爱自己,若是林徽因暗示再多一点,都不知道他会颠倒痴狂到何种地步了。

到了这儿我们可以看出,只是身在美国的林徽因给她北平的朋友们写了一组问候信而已,但女神在大洋彼岸掀动一下翅膀,北平的文化界就起了大的风浪,从徐志摩到张歆海,都争先恐后地奔往电报局,也就有了《拿回去吧,劳驾,先生》里描述的那出闹剧。

事到如今,我倒替林徽因后怕,若她只给徐志摩一个人写信,天知道他会闹腾到什么地步。林徽因对他的口气甚至不如张歆海热情,大概也是怀着一点戒心,但她天生强势,以为她的磊落,能让男人们屏退于禁区之外,而和她做纯友谊的交流。

也有人将林徽因的问候信指为高级调情。这也是中国国情,自古男女授受不亲,但凡有交往,或有想要交往的愿望,就必然是心怀鬼胎。谈人生谈文学什么的更是可疑,君不见琼瑶笔下,男女恋爱的前奏总是“看雪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用交换书名的方式谈恋爱,用叙交情的方式试探,这样做的人一多,就使人忘记,真的有人,特别喜欢谈文学,对可以交换思想的友谊有着真实的需求。

无缘得见林徽因写给徐志摩他们的那一束信件,但林徽因另有写给沈从文、胡适、朱光潜等异性朋友的信,那些信恳切、热诚、发自肺腑,而且,她真的是太喜欢谈文学谈人生了,并不见丝毫暧昧。

相形之下,陆小曼写给胡适的那些英文信,亲昵不下于情书,常有“你要听我的,我说的都是对的对不”“我想着要等你的电话,所以一下午没有出门”之类的句子,可谓调得一手好情,要知道,那时候她还在跟徐志摩热恋,她总对徐志摩表示奇怪,为什么人人都爱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林徽因为什么那么喜欢谈文学谈人生?这跟她的求知欲有关,她母亲是姨太太,且已失宠,她获得的宠爱都是自己挣来的,她打小求知欲极强,被她父亲视为天才;第一方面,也跟徐志摩对她的影响有关。让我们闪回到1920年,看看徐志摩如何影响了她的一生。

1920年的春天,林徽因跟父亲来到英国,她后来的英伦记忆里,总是没完没了的大雨,父亲到瑞士国联开会去了,“我能在楼上能嗅到顶下层楼下厨房里炸牛腰子同洋咸肉。到晚上又是在顶大的饭厅里(点着一盏顶暗的灯)独自坐着(垂着两条不着地的腿同刚刚垂肩的发辫),一个人吃饭,一面咬着手指头哭——闷到实在不能不哭。”

徐志摩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生活中,有他那个时候的照片,白皙,修长,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非常斯文,但就在这斯文的外表下,他又具备着非同寻常的,热情的能量。他曾在大雨天里到桥头等彩虹,被淋成落汤鸡也在所不惜,林徽因问他怎么就知道雨后必有彩虹,他笑答:“完全是诗意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