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的《自传》藏了多少歌迷才懂的故事？

总长59分59秒，“13+1首隐藏曲”的《自传》，是五月天17年来收录最多歌曲的一张录音室专辑，5939个字的歌词，对歌迷来讲“字字戳心”。阿信在自白中明确表达，“这是我们的自传，却不只是我们五人的自传”，所以，《自传》中写的不仅是五月天，也包括在他们生命历程中登场的各种各样的人们，试图坦白、诚实地，把他们的生活样貌、精神状态，记录歌中。这张专辑的叙事方式和情感追求，相比前几张专辑来说不仅是概念上的提升，也提高了听者融入情绪的门槛，所以像玛莎所说，“它不一定要所有人都喜欢”，但这张倒数意味的《自传》中，却藏着很多歌迷听完后可以好好哭一场的故事。

虽然新专辑名称留到最后一刻发布，但早在提前曝光的《如果我们不曾相遇》中，已经提到“自传”一词，歌词中唱到“某一天/某一刻/某次呼吸/我们终将再分离/而我的/自传里/曾经有你/没有遗憾的诗句”。“自传”是贯穿专辑的中心词，但并非是命题作文式的，而是留给歌迷自行去寻找其中的情感回应，《少年他的奇幻漂流》中有“我们该珍惜如何的现在/无数交织自传/相遇在/汪洋中”，《任意门》虽没有自传字眼，却句句是自传，记录他们组团至今的历程，来到专辑第13首歌《转眼》，唱到“这是我自传最终章/写这首长诗/用一生时光/躯壳会解脱/药罐和空房/我从婴儿床/再走回光芒”，完成一次人生旅途的回归。

“自传”本是一个私人向的词汇，但阿信的野心却是“记录下属于这个世代的自传”，以自己的角度，写同代人的生活面貌，在歌曲中完成与歌迷的生命轨道的交会，这是整张专辑的呈现方式，而这样的编排发挥作用的前提是，也许曾经有某首五月天的歌在某个时刻打动过你，而你就可能通过这张专辑的某一首歌，找回当时自己的那段记忆。

所以，这是一张充满呼应的专辑，最明显的如《后来的我们》，对应的是2008年专辑《后青春期的诗》中的大热单曲《突然好想你》，甚至在MV拍摄中，都找回了《突然好想你》的MV男女主角王大陆和林辰唏前缘再续，导演也是五月天出道就开始合作的陈宏一，《温柔》、《拥抱》、《人生海海》等MV都是出自他之手。

还有很多是留给歌迷自己去发掘的“续集”，比如《终于结束的起点》的前奏呼应《让我照顾你》，以及《顽固》与《倔强》、《人生有限公司》与《三个傻瓜》、《兄弟》与《干杯》等，到了隐藏曲目《你说那C和弦就是…》，用单纯的吉他打开隐藏的记忆密码，与《第二人生》的隐藏曲目《T1213121》对应。其实，并没有所谓标准答案的存在，歌迷愿意从哪首歌里去寻找回忆，完全属于个私人化的聆听方式。

如同前面提到，《任意门》是无法绕过的一首歌，因为歌中唱到的每个地点，对于五迷来说，都是充满画面感与回忆的。如“信义路校园”即是师大附中，“南阳街”是台北著名的补习街，“椰林大道”是台湾大学的标志景观，都属于学生时代的爱恨交织与青春燃烧，“七号公园”即如今的大安森林公园，1997年五月天首次演出的地方，当时观众不过数十人，内页中的一张合照也是在大安森林公园音乐台拍摄，不过经过快20年，当年演出的场地早已翻新，五月天也早已不是当年的青涩摸样。

“无名高地”曾是北京著名的Live House，五月天初来乍到的第一站，鸟巢、麦迪逊花园等则是一个个巅峰记忆。正像玛莎提到的：“没有人像我们五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经历过了这么多事，开了这么多的玩笑，摆平了那么多争执，看了那么多风景，吞了那么多委屈，也唱了那么多演唱会。”每一句歌词浓缩的是一段记忆，所谓任意门不是门，而是不忘初心的意念与想念。

《任意门》是叙事形的总结，而长达6分07秒的《转眼》则升华到情感式的自省，“我不怕死亡/只害怕遗忘/回忆是你我/生存的地方”，如今的他们，有足够的自由和自信，把想写想唱、想表达的、想让人感同身受的东西，写在一张专辑中，而终于当17年的所有故事汇集到一起，曾经、转眼、未来同时发生，才是《自传》的意义。

《自传》是五月天倒数第二张的实体CD，而纸质专辑内页则是属于实体CD的浪漫，所以为配合主题，成员们回到各自长大的地方取景拍摄内页写真。

阿信的老家在北投，这里有一条被他称作“告白巷”的小巷，当年他和暗恋的女同学并肩走在这条巷弄中，好不容易说出“我喜欢你”，却被经过的一台摩托车打断，这个故事五迷们听过很多次，而对于北投，阿信的记忆还有温泉的硫磺味。

在五月天创团之初，对他们意义重大的练团室，就是怪兽的房间。当时的怪兽住在台北行天宫、荣星花园附近，这次也回到原地拍摄。石头则是在台北东区长大的孩子，这一带现在已经改变很多，要找到像原来一样的老房子颇为不易。玛莎则回到故乡高雄，在当地景点“龙虎塔”拍摄，这是他小时候爸妈带他去拍照的地方。老家在苗栗的冠佑则回到了小时候待过的图书馆留影，还特别回到以前最喜欢的肉圆店。专题撰文 信息时报记者 黄文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