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则臣：新作《王城如海》其实是一个讲分寸感的故事
毕业于北大中文系，作为70后作家的代表还曾被评为“青年领袖”……作家徐则臣身上的标签不少。但最能引发话题和关注的，还是他笔下大多关注底层边缘人的文字。直到今年1月的北京图书订货会上，他带来了自己的新作《王城如海》，才让人对他的作品印象有所改变。
在这部有雾霾、也有先锋话剧的长篇小说里，徐则臣终于让主人公变成了大学教授、先锋话剧导演，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关注的焦点就变了。17日晚，徐则臣就带着自己的新作《王城如海》作客精典书店，跟山城书迷分享了自己的创作心得。
“过去我确实写了很多底层、边缘人，这些人在重庆应该也有。”徐则臣说，自己写他们其实更多是关注他们精神上的困境，“他们吃不上饭我绝不操心，因为他们总能找到糊口之道，我更操心他们的身份认同问题，他们如何找到自己的位置，找到让自己心安的地方。”这其实在被视为主人公变高大上了的《王城如海》里（主角变成了先锋话剧导演）里也没有变。
在《王城如海》的故事中，男主角余松坡是一位海归导演，他新导的一部话剧涉及了“蚁族”，引发了巨大争议。争议之下，他的压力也逐步升级，先被家里的保姆罗冬雨洞悉，接着被罗冬雨的男友、快递员韩山发现；然后又被罗冬雨的弟弟，大学生罗龙河引爆……
徐则臣说，把话剧引入新作，大家在每一章的前面都能看到一段话剧对白，其实是源自自己一位先锋话剧导演朋友的启发。“之前他让我帮忙写一个话剧剧本。虽说最终没能完成，但我借此发现我们的文学其实在对各种新媒体形式的运用方面，已经落后于话剧、音乐等很多其他艺术形式了。我就想能否用先锋戏剧非常灵活现代的方式来做小说。”按徐则臣的构想，最初自己想把一整个剧本都嵌入《王城如海》，后来发现不行，这才有了目前大家看到的被拆分放到每章的开头的话剧对白。在他看来，这样的形式扩大了我们对小说的理解。
看过《王城如海》的读者应该清楚，北京这个复杂城市的方方面面都被徐则臣写进了书里。想排话剧《现实启示录》的导演余松坡面临的我那天其实和每个人都一样，“想做一件事，想象和现实完全不同，关上门在家都有雾霾这样的社会问题；进入现实，又必须遵循社会里的各种规则，甚至是潜规则。”
徐则臣说，自己笔下的余松坡以为能超脱名利，但现实又决定了不可能。“当导演面临票房和纯粹艺术起冲突时，他怎么选择。如果改剧本能平息争议，但没争议了大家就不这么关注了。还有一种办法就是让争议更大，更多人关注，但剧可能就毁了。”徐则臣说，所有这些都是希望表达出“要有分寸”。“如何有节制地站在风口浪尖上？这是复杂现实对艺术家的改变，也许是大家每个人都已经遇到或者是可能遇到的现实。”徐则臣说，对余松坡而言，话剧不成功可能艺术之路到此为止，但如果不妥协艺术之路也可能到此为止。“我也没有答案，但相信每个人都各有各的答案。”
徐则臣说，《王成如海》不能说是自己最好的作品，但是自己最重要的一部作品。“它是我写作到今天必然要写的东西。如果没有它，我想象的世界和写作是不完整的，优缺点都很重要，并且都是我的。”
作者简介
徐则臣，1978年生，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文学硕士。凭借《如果大雪封门》荣获第六届鲁迅文学奖短篇小说奖。2014年凭借《耶路撒冷》获得老舍文学奖，并且在2015年提名第九届茅盾文学奖。因为在小说写作上的巨大影响力，他还曾被《南方人物周刊》评为“2015年度中国青年领袖”。
（上游新闻-重庆晨报记者 裘晋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