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山阿信。华文歌词泰斗的大比拼。(很一针见血的分析
当今流行乐坛有三位最强大的创作歌手:周杰伦、五月天阿信、王力宏。王力宏应该很郁闷,因为他没有周杰伦的运气,遇不到方文山这样的顶级搭档。我很难说,是周杰伦成就了方文山,还是方文山成就了周杰伦,总之,他们的名字就是这样连在一起,成为了流行音乐史上的一段传奇。
第一次让我喜欢上一个作词人的是方文山,一首《爱在西元前》让一向只关注曲的我,把目光投向了歌词。第一次见到情歌突破了情情爱爱的局限,融合历史,驰骋想象,爱情有了更深刻的内涵。
从此,方文山成为我人生努力的方向。可是后来,我发现,别说方文山,就算周杰伦方文山这个最强悍的组合也抵不过一个五月天阿信。
今天不比较周杰伦和阿信的曲,先谈方文山和阿信的词。
《爱上西元前》之后,我回过头去看方文山的《娘子》,虽然周杰伦的曲是很现代的Hip-Hop,但《娘子》却开拓了古典诗词意境融汇于流行音乐的新境界。让我肃然起敬的是《爷爷泡的茶》,周杰伦一贯漫不经心的嘴里吐出的词,竟然蕴含着深奥的人生哲理,那种时空交错的架构让人深深折服。(后来听陈阿信说,他也是从这首歌开始对方文山刮目相看,哈,我们的品位一样哦。)
《东风破》是方文山的创作顶峰,之前初具雏形的中国风,在这一首歌演绎到淋漓尽致,成为了流行音乐的新指标,之后的《发如雪》《千里之外》《青花瓷》都在延续这种风格。但这种风格是方文山周杰伦独树一帜的标识,无论其他的歌手怎么效仿,都是无法逾越的,包括林俊杰的《江南》,包括TANK的很多努力,都与“方周氏中国风”有着明显的等级差别。
在我对方文山顶礼膜拜的时候,偶然听到了五月天的《温柔》,很喜欢阿信写的这支曲,听到五月天的第二首歌是《拥抱》,这时才猛然发现,在陈阿信的笔下,爱情可以这样如童话般纯净,情歌可以有这样唯美清雅的意境。
在社会生活的挖掘方面,阿信的词是方文山无法比拟的,他涉猎的范围很广:《知足》《纯真》的诗意美;《晚安地球人》《疯狂世界》对人性的反思;《生命有一种绝对》《摩托车日记》对理想的坚守;《闯》《倔强》在生存困境中的坚韧;《憨人》《出头天》在挫折中的执着信仰;《垃圾车》《透露》对友谊的颂扬……所有一切,在阿信的笔下委婉动人又震人心魄,刚毅中的淡淡忧伤,总是牵动人心最深处的敏感与纤弱,寂寞与倔强。
《孙悟空》是五月天在曲风上中国风的尝试,可是碍于它rock的编曲,阿信没有将词填成古典意境,而是更巧妙地、天马行空地把词写成了周星驰风格,诙谐戏谑的背后,蕴藏着深刻的人性反思。
而梁静茹的《丝路》,才是陈阿信挑战方文山中国风的真正开始。也正是因为这首歌,我才真正知道阿信把方文山最骄傲的领域也纳入了自己的版图,他的古典意蕴一点也不输方文山。或许,王力宏也从这首歌的合作中看到了阿信洋溢的才华,再度邀请他为自己的《在梅边》填词,这一填,分明表现出了阿信超越周杰伦方文山中国风的驾驭能力。难怪王力宏会称赞说,“在我眼里,阿信是所有创作歌手中最会写歌词的,难得的全方位才气……”。
方文山曾在阿信的《happy
birthday》一书中这样写下小序:如果抽离旋律,歌词作品本身还能拥有单独阅读的文字张力,就是诗!阿信的歌词当然是诗,而且是充满生命张力不折不扣的“摇滚诗”。
不得不说,阿信对方文山的威胁是真正存在的,所以《七里香》这首歌你会看到这样的标签:曲-周杰伦,诗-方文山。第一次看到有人把歌词标为诗,可是恕我直言,《七里香》跟方文山自己的其他作品比起来,一点诗意也没有,虽然很清新,但淡而不雅。
台湾畅销作家朱少麟说,“阿信是天生的诗人,他的词美得令人吃惊。”可是,阿信却很谦虚,他为方文山的书写序时,这样解析方文山的名字:“方以文成山,赫然见李白”,在阿信心里,方文山是值得尊敬的诗人吧,《开天窗》这首歌里,也可以看出阿信对当今流行音乐作词人的总结:
“一句歌词,怎么让你很难忘,方文山、林夕和我都在想,想破头,也钻不进一个紧闭的心房。”需要补充的是,林夕的词已净化到禅意的境界,可是阿信也不逊色,刘若英的《我很好》,那种平白到没有味道的质朴,就超凡脱俗到了“无招胜有招”的地步。
阿信与方文山有过一次合作,twins的《瓶中沙》,这次合作,阿信把填词的任务交给了方文山,自己写下了曲。我喜欢的合作还有蔡依林的《最终话》,阿信跟我很欣赏的一位作曲人李偲菘创作了这首歌。
陈阿信还很爱玩文字游戏,这从他帮“星光三少”创作的歌名里就可以看出来,杨宗纬《洋葱》、萧敬腾《疼爱》都是取两位名字的谐音,而阿信的词曲包办,让《洋葱》这首歌在过去的一年里叱咤歌坛风光无限,杨宗纬因此揽获了无数奖项。
所以,星光三少的另一位当红炸子鸡林宥佳也立马向阿信发出了邀约。可惜的是,林俊杰邀约阿信为其写词的《黑武士》却没能到达应有的效果,这首词绝对也是经典,但不知是否JJ太过紧张谨慎,谱的曲没能与词相称。
《后青春期的诗》这张专辑中,阿信更是将文字游戏玩到炉火纯青,无论是《爆肝》还是《春天的呐喊》,歌词将谐音把玩得让人惊叹。而这张专辑也显现出了阿信追求诗意美的企图心,不仅如此,这张专辑更是开创了华语专辑的另一让人叹服的新境界——整张专辑每首歌词有独立的风格和华美,每首歌又相互照应,交融成不可分割的整体情境。光从这一点,《后青春期的诗》没入围金曲最佳专辑奖,就是最大的遗珠。
值得欣慰的是,阿信的词终于获得了金曲奖的肯定,而且一入围就是两首:《我心中尚未崩坏的地方》《如烟》,虽然,数不清的好词,让我们早已把这座奖杯颁给了你,但是这一次,是你真正需要的,你做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