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也疯狂》北京开演 音乐剧市场仍在小火慢炖
《修女也疯狂》剧照。记者 方非摄
记者 韩轩
百老汇原版经典音乐剧《修女也疯狂》上周五进驻世纪剧院，开启了为期17天的北京巡演，充满戏剧性的剧情、具有感染力的歌舞、接地气的笑点，逗得现场观众连连捧腹。可走进剧场的观众并非都是慕百老汇之名而来，一些观众走进剧场的最初目的只是为了“带孩子学英语”。在音乐剧扎堆儿上演的北京，演出虽然热闹，却仍处于培育观众的阶段。
逗乐 笑点每半分钟就一个
带上纸巾看这场音乐剧，会是个好选择——不是用来拭去悲伤的泪水，而是为了擦去笑出来的眼泪。
不少中国观众都看过《修女也疯狂》的电影，这部百老汇音乐剧就根据电影改编。夜总会黑人女歌手德洛丽丝因目睹了黑社会头目杀人的经过，需要出庭作证，而为了防止她被黑社会追杀，在出庭前她被警官藏在修道院中。喜动不喜静的德洛丽丝无法忍受枯燥无味的修道院生活，操起老本行，对修道院唱诗班进行大改造，教修女们唱流行歌曲，让气氛死气沉沉的修道院活跃起来。
《修女也疯狂》有“百老汇史上最欢乐”音乐剧之称，其中，德洛丽丝改造唱诗班的经过堪称笑果担当。当唱诗班第一次出现，修女们咿咿呀呀、有如牙疼一般吟唱时，观众就已经被这帮专业音乐剧演员的故意“卖丑”逗笑；偏偏院长嬷嬷在另一边向德洛丽丝称赞“唱诗班无与伦比”，这份“迷之自信”让人捧腹。而等这些修女们被德洛丽丝调教得中气十足，在公开表演中突然分声部大唱流行歌曲，一旁的院长嬷嬷面如死灰，台下观众却一边大笑一边拍巴掌，还有不少人为她们的华丽转身鼓掌叫起了好。
剧场中的中文翻译屏幕也相当有趣。作为原版音乐剧的中文翻译，这次巡演字幕的字号很大，每次打出的字数也不多，但这些言简意赅的翻译带着不少网络语言。左一句“范冰冰同款”，右一句“费玉清情歌”，再来一句“弄（nèng）死他”，还特意标出了口语发音，让剧场中的气氛一直十分欢乐。据统计，《修女也疯狂》在此前的一场巡演中，全场观众笑声累积约220次，这就意味着每半分钟就爆发一次笑声。
观众 带孩子看剧为学英语
对慕名而来的观众来说，《修女也疯狂》确实没让他们失望。可略有尴尬的是，对一些观众来说，音乐剧的好看与好笑似乎是一种意外之喜，因为他们在踏入剧场时，并非冲着音乐剧本身。
首演当天，坐在记者身后的一对父子很有代表性。演出中，每当演员说一些简单的英文单词，爸爸就会小声重复一次：“wonderful”（棒极了），“mistake”（错误）。相应的，孩子也跟着学说一句。遇到简短的句子，爸爸还会问：“听得懂这句吗？”小男孩就把听到的句子再说一遍。
“这音乐剧是美国原版的，发音应该很标准，就带孩子来受受熏陶。”中场休息时，这位先生向记者道出他带孩子观剧的真正缘由，“没想到故事真的很有意思，有些深奥的地方他不懂，我给他讲讲也就明白了，确实好看。”据大致观察，剧场中有三分之一左右的观众都是“家长+孩子”的亲子配置。
“抱着教育孩子的目的来看剧的确实不少，这反映出中国观众群体对音乐剧其实不是很了解。”剧评人叶葳蕤说，音乐剧融合声歌乐舞和戏剧性的故事情节，是一种很综合的舞台艺术，可这类家长只单一地觉得可以“学英语”就带孩子来看剧的情况，她自己也遇见不少，“观众不是为了剧本身的艺术表现力、感染力而来，说明这些在国外很知名的剧目，在中国一些普通观众心中还没有影响力。对于音乐剧，他们还没有形成观演习惯。”
市场 真正崛起还得三五年
中国普通观众对音乐剧的认知尚停留在某一阶段，但这似乎并不妨碍音乐剧演出的扎堆儿。就国外引进剧目而言，今年在北京亮相的音乐剧就有10部左右。 其中《魔法坏女巫》《保镖》与中文版音乐剧《想变成人的猫》等已结束在京演出，摇滚范儿音乐剧《谋杀歌谣》、首次亮相北京的《修女也疯狂》与中文版《音乐之声》也同期上演，而在接下来已不足半年的时间里，中文版音乐剧《变身怪医》、原版引进音乐剧《泽西男孩》等都将先后登陆。
一年这么多场音乐剧，北京观众买账吗？据观察，在《保镖》《谋杀歌谣》等音乐剧上演时，用票务网站搜索演出当天或之后一天的售票情况，一般情况下，售罄的只有最低价位的演出票，而其余三四个价位均有剩余。“在一些音乐剧正式开演两三天后，你会发现一些戏剧公众号或团购网站开始打折，这也说明开演后还有票没卖出去。”叶葳蕤说。
“还是低价位票走得好。”此番《修女也疯狂》巡演主办方、罗盘文化CEO薛利平也坦承，投资4千万元左右引进的《修女也疯狂》，今年在中国巡演一圈下来，最好的结果是“预计可以盈利”。在他看来，相比于演唱会市场来说，中国的音乐剧市场确实还没有完全发展起来，“音乐剧毕竟是从西方引进的艺术形式，如今仍处在观众的培育期。”
对于音乐剧市场未来的发展，薛利平拿话剧的发展历程做类比，“你看十几年前，要不是有人艺等院团不断推好剧，带动各个小剧场演出，吸引观众走进剧场，现在的话剧演出哪能遍地开花？”同时，他乐观地认为，现在有了自媒体传播渠道，“不管观众抱着什么目的进场，只要他觉得音乐剧好，回去发发微博和朋友圈，就可能吸引更多人来看。可能再有三到五年的时间，音乐剧市场就能崛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