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展翅飞翔 凤凰展翅飞翔

1979年金秋的十月,我在燕山区财贸组从事宣传工作,有幸列席了"全国第四次文代会"的开幕式。人民大会堂屋顶上光灿夺目的五星红灯下,新长征盛会主旋律引领我去演绎了一曲《凤凰欲飞》的故事。

我所在的财贸组刘增勤组长曾任房山县的副县长,是一位基层工作经验丰富的老干部,我们尊称他为"刘县长"。1981年初,"刘县长"从市党校学习回到区上,带回了许多关于改革开放的新知识。他对被群众诟病的"吃饭难、做衣难、购物难"的"三难"现象深为同情,铆足了劲要去改革"三难"现象。

吃惯了"大锅饭"的一些领导,对改革开放持怀疑、观望态度;有志者也不知从何处下手改革,"刘县长"却率先从区属思想基础较好的迎风百货商店进行所有制改革,将原来的所有制调整为集体所有制。改制后,售货员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了,吃"大锅饭"的现象消除了,出现了人人关心经营成果的新气象。

所有制改革试点初见成效后,"刘县长"安排我去迎风百货店进行总结和宣传报道。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到商店跟班劳动,当起了售货员,经过一个多月的实地调研,惊喜地发现:这家商店经历四个多月的改制后,国家、集体、个人都增加了收益,第一季度的销售额比上年同期增加了十三多万元,这在三十七年前它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该店比去年同期向国家多缴了营业税、利润、税金;还提成了公积金、公益金;职工个人也增加了收入。但如何将"第三产业"改革成果的喜讯宣传、推广出去?当时对所有制改革的报道存在一些疑虑。

我正为报道发愁犯难之时,适逢北京日报工商部记者李丙仁到燕山区采访。我向他介绍了迎风百货商店改制后出现的新情况,他听了后非常高兴,热情地鼓励我写,并说:"见不了报,可以登内参嘛!"记者的积极支持,增加了"刘县长"和我宣传报道的信心。

一九八一年五月十八日北京日报,对迎风百货商店作了报道,用"实行独立核算,自负盈亏,以税代利,按劳分红,"的醒目标题刊登在第一版上,并加了编者按。"刘县长"对按语中"收到了吹糠见米之效",微笑点头称赞"准确、生动、形象。

"一石激起了千层浪,北京、河北的财税单位从报纸、电台知道这一信息后,前往迎风百货商店取经。"刘县长"点燃的这点星火,却招来了反扑之势,主管上级的一位领导人散布"上了老刘的当,"我进行宣传报道也被歪曲是为了稿费。不久,"刘县长"离开了燕山区。

改革开放的阻力不小,宣传改革面临的困难也颇多,我不忘"刘县长"关于宣传改革初心的瞩咐。这时文艺为新长征中改革开放服务的声音在耳畔再次响起,我豁然开朗,便用夜晚业余时间以迎风百货商店改制为背景,写出了话剧剧本。

这时,北京市总工会正组织"文革"后的第一次"职工戏剧会演",燕山石化总厂工会准备参加,工会负责宣传的刘仲实委托我写个话剧本,我便将已写出的剧本初稿拿出征求意见,大家对反映职工群众关心的第三产业改革的新事物兴趣很浓,得到了多方面的帮助和支持。剧本三易其稿后定名为《凤凰欲飞》,寓意第三产业的改革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凤凰正欲起飞。

剧本定稿后,总厂工会让我组织参赛演出,这是一次难得宣传改革的大好机会,我欣然应允。剧组的演员和舞美工作人员,是来自各分厂的工人和商店的职工,大家对在"文革"后能参加职工戏剧会演,反映身边发生的改革故事,热情饱满,积极性很高。在彩排时为总厂小学的少先队员们演出了首场,从孩子们的笑声和掌声中反映出小观众们看懂了它,这更加鼓舞了剧组人员的信心。

一九八一年十月十九日,在"东炼俱乐部"分区正式参加演出,北京市工会、文化局等部门的专家到燕山区观看了话剧《凤凰欲飞》的演出和评审,先后为职工共演出了五场,反映很好。燕山区在北京市的区、县中是最年轻的一个区,我们以诚恳学习的态度,虚心听取评审专家们的意见。

出我意料的是话剧《凤凰欲飞》被评为了演出一等奖,在参赛的二十八台话剧中名列十四。因为它让第三产业改革中的故事以艺术形象立于舞台之上,有的专家说,当时专业剧团还没有这样的剧目。

在闭幕式上,我代表剧组从全国总工会主席倪志福手上接过了授予《凤凰欲飞》一等奖的奖状;组委会还给剧组颁发了九十元奖金。剧组的演职人员一致同意将奖金捐献给了"北京儿童少年福利基金会",献上了对孩子们一份爱心。一曲《凤凰欲飞》的故事和改革开放的往事,三十多年来深深刻印在我的心田。

三十七年的岁月飞逝而去,心中难以忘怀的第三产业,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中惊人的发展,"三难"已成为历史的记忆。"超市"如雨后春笋冒出,快速、便捷的网上购物、快递将丰富的商品送到家门口、快餐递到你的餐桌上。头戴金色头盔、身穿黄色上衣的外卖小哥们成群结队的电动车,飞驰在京城的大道上,多么像"金凤凰"展翅飞翔,让金色的凤凰在新时代飞的更高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