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因的诗丢不掉 丢不掉的才情/吴以然
因为林徽因这首诗首刊《大公报》文艺版,姑且容我作一回文抄公。
《别丢掉》:这一把过往的热情/现在流水似的/轻轻/在幽冷的山泉底/在黑夜,在松林/嘆息似的渺茫/你仍要保持着那真/一样是明月/一样是隔山灯火/满天的星/只有人不见/梦似的挂起/你向黑夜要回/那一句话─你仍得相信/山谷中留着/有那回音!(刊于一九三六年三月十五日《大公报.文艺》)
作为中国新文学史上最出色的女诗人,林徽因这首诗让人领略了最深情的告白。这首诗写于徐志摩飞机失事后八个月,但迟至一九三六年才发表。前后四年时间的延迟,是否暗示了诗人心中的迟疑:斯人已去,是否要给一份丢不掉的感情正名?
写作此诗时,林徽因住在香山。一九三零年至一九三一年因患肺病,她曾长住香山养病,徐志摩曾多次前往探望。《别丢掉》中的这景致,徐生前都熟悉。山泉、松林、明月、繁星、山谷犹在,物是人非,诗人没有嘆息,她坚定地说“你仍要保存着那真”、“你仍得相信”。这样的执念读来令人悲伤。
诗人如此隐晦,又如此大胆,她公开了这世上仅有两人知道的暗语“你问黑夜要回那一句话”,但是“那一句话”到底是什么?
《别丢掉》感情之强烈,是彻底的倾诉,也是最私密的告白。才与情的故事,至今未随男女主人公的去世画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