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小丑 “小丑”凌峰与美妻顺顺的婚姻
凌峰,著名歌手和电视节目主持人,曾编导过轰动海峡两岸的长篇电视艺术系列片《八千里路云和月》。作为台湾金钟奖最佳男歌手奖得主,他曾在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上,以一首脍炙人口的歌曲《小丑》征服了亿万电视观众。之后,他又多次应邀参加央视综艺节目的演出,在台湾和大陆多家电视台主持过《台湾心大陆情》等品牌栏目。而且,凌峰还在《大宋提刑官》等电视连续剧中有过出色的表演。
1989年,长相如“小丑”的凌峰娶了一位名叫贺顺顺的美丽姑娘。贺顺顺曾跳过芭蕾舞,做过广告模特,后又成为知名作家。这个拥有美貌和才华的女人,与大她17岁的丑男人结婚后吵过嘴,闹过离婚。可是,这对看上去很不般配的夫妻日子却越过越甜蜜。前不久,本刊特约记者采访了这对名人夫妇——
“小眼睛”盯住“大眼睛”
记者(以下简称记):你俩一个曾是大陆舞蹈演员,一个是台湾著名节目主持人。能说说你们当时是怎么相识的吗?
凌峰(以下简称凌):那是1987年11月的时候,我从台湾回到祖国大陆,开始拍摄电视艺术系列片《八千里路云和月》。在北京,我去参加一个朋友的聚会,放眼望去,美女如云。我出生于青岛,3岁时跟着家人到了台湾。于是,有人起哄,说这群美女中有我一位青岛老乡,要我猜这位青岛老乡是谁。
我眯着我的一双小眼睛,扫了一周,看到长着一双大眼睛的贺顺顺,就准确地猜中她就是我的青岛老乡。嘿嘿,小眼睛与大眼睛对上了。那一刻,我就从心里爱上了她。
贺顺顺(以下简称贺):他猜对后,很得意,小眼睛盯住我不放,还有点“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样子。我就用青岛话说:“那咱俩就干一杯吧。”就是这句乡音,让我俩感到了什么叫亲切。就这样,我俩算是认识了。过了两天,凌峰给我打电话,约我跟他见面。我一听,觉得他的声音十分疲惫,问他是不是生病了。他说,他的胃病犯了。我马上给他买了药,送过去。
见他老人家憔悴的病容,我就觉得他病成这样了还坚持拍片子特不容易。临别的时候,他把我送到门口,说:“你这一走,我又一个人了。”于是,我禁不住回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至于我为什么要亲他,我没想那么多。可能是因为乡情吧,或者是因为他当时的表情,让我想起了我的父亲,一个特别需要关爱的老人。
我早就知道,凌峰是个名人,可没想到,他的生活十分俭朴。有一天,他带我去吃饭,我以为他会很慷慨的,哪知他点了几个菜,就打住了。吃过以后,他还把剩菜打包带走了。我当时觉得他真是小气,并给他起了个绰号“凌打包”。又有一天,他对我说,他要请几个朋友吃饭,让我作陪。
可他没去酒店请客,却把人家带到他家里,亲自下厨,招待了一番。事后我调侃他:“这顿你省了多少钱?”他理直气壮地说:“省一分钱是一分钱。”话虽这样说,可这样的男人靠得住,过日子好,于是,我就爱上了这个老男人。
记:凌峰,你比贺顺顺大17岁,连你自己都说你是个“小丑”,你是怎么把美丽优雅的贺顺顺“哄”到手的?
凌:我长得还真不怎么样。就是现在,我女儿还问我:“爸爸,你长得这么丑,怎么把我妈骗到了手?”我女儿身材很好,像她妈,在北京舞蹈学校学芭蕾。女儿常常庆幸自己,说:“还好,我长得不像我爸。”想当初,也有许多人说:“贺顺顺嫁给凌峰,浪费了一个美女。”可我不服气,我也算个名人吧,为什么我就不能娶个美女为妻呢?再说,我是真心爱她的。
贺: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一顶破草帽,一撮小胡子,一双光脚穿着一双懒汉鞋。结婚后,我又发现他特粗心。有一次,他出门竟系错扣子,闹出了大笑话。所以,他后来一出门,我就提醒他:“哎,你没忘了把裤子拉链拉上吧?”不过,他也有细心的时候。1992年12月下旬,我住进北京友谊医院待产。当时,凌峰远在贵州拍片,他知道消息以后,连忙往北京赶。
他赶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已生下了我们的女儿柔柔。凌峰高兴得不得了,可是,由于他千里迢迢,日夜兼程,病倒了,也住进了这家医院。圣诞节那天,正在打吊针的凌峰把针头一拔,跑到我的病房,给我布置了锦绣花带,又在我的床头播放圣诞歌曲,把我感动得泪流满面。我想,凌峰这个老男人像山东的莱阳梨,看上去疤疤瘌瘌的,可吃起来很甜!
吵过嘴闹过离婚
记:像你俩这样的组合,美女嫁名人,应该是高质量的婚姻吧?
贺:其实,这样的组合更会出现矛盾。他有他的价值观念,我有我的行为方式,天天生活在一起,吵闹是家常便饭。他说过,他有他的本钱,怎么就不能趾高气扬呢?我说,我也有我的资本,为什么就不能产生优越感呢?于是,家里就“硝烟弥漫”了……
记:你俩都是名人,也会像平常夫妻一样吵嘴吗?
贺:当然。在大陆,我有一份不错的工作,跟凌峰到了台湾,我很不适应。因为,除了油盐酱醋,我整天就在家里照顾孩子,好不容易出去走一走,包里也要塞满尿布,化妆袋也另派用场,装上了奶瓶。照顾孩子我忙得快趴下了,很想丈夫回家后能帮帮我。
那天,凌峰刚从电视台回来,我希望他给我“救场”,便说:“快快快,帮我喂喂柔柔。”谁知婆婆一听我的话,马上对我说:“难道你不知道,他主持的电视节目在台湾收视率很高吗?喂柔柔这样的事,应该是你做的,怎么要他来替你做呢?”我心里很不顺,问我自己:“你还这么年轻,就要被丈夫圈养起来了吗?”内地的朋友得知我在台湾的情况后,给我打电话,说:“你是不是到了台湾,就犯傻了?女人靠男人养着,危险!
”我也觉得,自己没挣钱,天天花丈夫赚的钱,不硬气。可我婆婆又反对我出去工作,说:“自家男人赚的钱,你尽管花。”这话的潜台词是,做媳妇的,就是要把自己关在家里。凌锋也不站在我这一边。我很委屈,大哭了一场,心里很不服气:要是有一天,没有了丈夫,那我不就等于没有了一切?
有一天,我到外边去找工作,婆婆知道后,狠狠地把我数落了一顿,说:“男人是天,女人是地。男主外,女主内,你把这家收拾好,让我儿子回家安逸舒适就行了。围绕你的男人转,这是做女人的本分。”我想,这不等于失去了自己吗?等凌峰回家,我向他倾诉我的苦衷。可是,他跟他妈一样的腔调。我受不了,哭着要回大陆。他当然不会让我走。于是,我们就吵开了。
凌:我也觉得冤枉。我在外面拼了命赚钱,不就是为了这个家嘛!还有,钱是那么容易挣的吗?可我有个原则,无论在外面受了多大的罪,进家门之前,一定得把在外面打落的牙齿吞到肚子里。我不想让顺顺替我担心。有一次,52集电视剧《大宋提刑官》剧组邀请我在剧中饰演皇帝一角,当时,我手头上还有许多事要做,忙不过来。
但我考虑顺顺嫁给我这么多年,我还没有送一辆车给她,就答应了。就是再累,我也要送顺顺一辆车,让她风光风光。我说:“我天天在赚钱,可我口袋里没一分钱,我把钱都给你了,你还闹什么啊?”可顺顺不领情,她说,她要的不是钱,而是她的价值体现。所以,我们就吵了一回又一回。
记:这么说,是观念的冲撞引发了你们的争吵。
凌:可以这么说。呵呵,我之前结过婚,后来离了,还有孩子。单说顺顺要跟我和前妻的孩子和睦相处,就要费很大工夫。刚开始,孩子暗地里嘀咕,说后妈长得很好看,可并不接受她。要是我帮顺顺做点家务,或者听顺顺指挥,孩子就讥讽我“英雄难过美人关”,有时候还表现出“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爸爸,你真没出息。”
或者说:“低三下四的,爸爸,你真窝囊!”而且,孩子还对顺顺不恭,公开对顺顺说:“女人就要像个女人,温柔,贤惠,别对我爸指手画脚的。”所以,我和前妻的孩子也用当地的眼光审视着我和顺顺的婚姻,把顺顺逼到了风口浪尖上。还有,因为孩子,顺顺不可能不跟我前妻交往,这也容易发生摩擦。
贺:凌峰的大男子主义让我最不能承受。我要是提出异议,他不高兴不说,孩子们也不高兴,婆婆更不高兴,带动一大片。凌峰的家族比较大,有40多口人,个个都盯着我。我经常成为众矢之的,遭到他们的攻击:“哪有这样当媳妇的!”比如,他规定,气温超过32℃才可以开冷气。我说:“你不心疼我也就算了,可孩子呢,她能受得了吗?哪有你这样当爸爸的。”
他很不客气地回敬我说:“这个家我是家长还是你是家长?”有时候,看他这样霸道,我觉得他很有男人气概;可这时候,我就不能接受了。所以,我心里很憋气。一天,我当着他的面把空调打开,他马上就要关掉。我气极了,发狠话:“今天你要是关了,我就带着孩子回娘家去!”见我这样说,他才没关,可他那心疼的样子,我看了就生气。最后,他出门的时候,趁我不注意,还是把冷气关掉了。真自私!
看上去,这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其实都是他的大男子主义在作祟。我说带孩子回娘家,也只是想威胁一下他,我哪舍得走呢?于是,我就跟他争呀吵呀的。说真话,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很希望他幽默一句,或者让我几分,逗我开心。可是,他在别的事让着我,就在这事上,他要跟我一比高下。
美妻挽救了我们的婚姻
记:听说你俩还闹过离婚,有这事吗?
贺:有这事,呵呵。
凌:舌头和牙齿“打架”时间长了,舌头就会被咬出血来。我跟顺顺因为吵多了,感到婚姻太累人,心情就不那么好,一急,我就来了一句:“不好好过,那就离婚!”这话很伤她的心。顺顺也气急了,脱口就是一句:“离就离!”当初,我娶她时,不少人就预言我们的婚姻长不过一年两年,如今要是真离了,人家肯定会笑话我。
再说,我们的婚姻到这样的地步,问题还在我。顺顺出身演员,有才,有貌,又年轻,人人都说她是个“美人坯子”,而我呢,光在形象上就比人家差一大截,可我还在人家面前“摆谱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好在顺顺大气,不计较我的胡说八道,挽救了我们的婚姻,让我们的关系有惊无险。
记:你们是怎样化解这些矛盾的?
贺:其实我们的很多问题都是因为两岸的一些观念不同造成的。女人进入婚姻,就要学会做一个好裁缝师,修补婚姻的缝隙。修补好了,才有好的婚姻。在我们家,我婆婆是个重量级角色。初为人媳时,我跟婆婆闹过别扭。我原以为,丈夫会向着我,可是,丈夫却向着他妈,这就直接影响了我跟丈夫的感情。所以,我就在我婆婆身上花了一些心思,尽量融入她的意识形态里。我们家是一栋楼房,婆婆住一楼。
婆婆不是要我做小女人,事事听从她儿子的吗?那我就投其所好,在她面前,大事小事我一概都听凌峰的,百依百顺。这样,凌峰开心,他和前妻的孩子也开心,婆婆更开心。一举多得啊!可到了二楼,就是我的天下,把门一关,我就会对丈夫吆喝这吆喝那:“凌峰,给我泡一杯茶来!”“凌峰,给我把拖鞋拿过来。”凌峰是个聪明人,知道我“两面三刀”背后的苦楚,也很配合我,又是给我泡茶,又是给我换拖鞋,把我侍候得很周到。
做家庭主妇,我并不甘心。于是,我一边在家做小女人,一边悄悄地在外面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婆婆听说我在台北一家有影响的报纸上开辟了一个专栏,按期发表文章,还被人称为作家,她不相信,说:“我从来没看出我儿媳妇有这样的动静。”我写了一本书,叫做《台湾媳妇大陆妹——凌峰和我》,花了一年多的时间,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还再版过,发行十多万册,在台湾也很畅销。
在这本书里,我叙述了我和凌峰从恋爱到结婚的经历,也向台湾同胞传达了内地女人的价值观。婆婆没想到我还有这个能力,很高兴娶了我这个儿媳妇。她每天都要我读一段给她听。有一天,我读到全家人给公公上坟那一段,婆婆感动得老泪纵横,说:“想不到,你不出门,也能做这么大的事业啊!”从那以后,婆婆不再用台湾的目光来评价我这个来自大陆的儿媳妇了,还对凌峰说:“往后,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再提什么离婚,你就不是我儿子!”
记:你俩就这样和好如初了?
贺:是啊。其实我俩从内心里都是不想离婚的。都说我优雅,其实,我这优雅是丈夫给我缔造的。要是我一天到晚为五斗米而折腰,哪有心情去构建自己的优雅呢?凌峰在外面像一头牛,不停地耕耘,我才有优雅的条件。所以,静静地想一想,我嫁了个好男人,于是再遇到吵嘴,我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笑),让着他。
凌:我不仅爱她,而且还欣赏她。顺顺用许多良方,把我“治”得服服帖帖,也挽救了我们的婚姻。我的眼睛本来就眯成了一条缝,那这辈子,我就跟着顺顺走到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