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雷洁琼长寿秘诀:无药养生
1982年,在雷洁琼、费孝通等人致力恢复北大社会学系后,王思斌考取第一届研究生,他的导师正是雷洁琼。
王思斌和杨善华去雷洁琼的住处汇报学习工作时,会和她聊天。王思斌来自农村,他记得当时从农村万元户到乡村代课教师、撤村并校,发生在他们家里的以及社会上的最实际的情况,雷洁琼都爱听。
在成为领导之后,雷先生几乎已经不再讲课,但是仍然承担着带研究生的工作。北京大学社会学系教授佟新记得最清楚的是雷先生对她学术论文的规范。
佟新在一篇纪念雷老百岁诞辰的文章中写道,1986年时,她把论文初稿交到了雷先生在红霞公寓的家里,她记得当时雷先生已经在担任北京市副市长职务,工作很忙,但是在反馈给她的论文的书面意见,竟然写了三张小32开的白纸,带着思考的痕迹。
不过,让王思斌倍感惋惜的是,至雷先生离世,她并未留下学术传记传后,而其所亲历的诸多学术活动和事件也随之归入黄土。“我说过几次(想为她写学术传记),还给了提纲,每一次她也不说什么,笑一笑,没有回复,不置可否。”
政府任职
轻车简从坚持不配警卫
在王府井的繁华闹市之后,有一片闹中取静的小区。红色的两栋楼不高,外面虽有保安,但是外人依然可以随便出入。
在这片老式住宅里,有雷洁琼生活了30多年的家。
这还是她出任北京市副市长时,政府分给她的住所,此后她担任全国人大副委员长,按照级别应搬去新居,但她一直都拒绝。民进中央原秘书长陈益群在追思会上说,每次来人动员她搬家,她总说:“住得挺好的,不用搬。”
因为雷先生刚刚过世,记者1月10日、11日两天的拜访都遇到了家属的婉拒。在杨善华的描述里,雷洁琼的家装修非常“简朴”。家具也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样式。“雷老社会活动很多,但她跟腐败不沾边。有些时候,比如某一个教育机构找我们想请雷先生题字,她没有二话,要是某个企业找她,那对不起。她从来不和企业有关系。”
雷老膝下无子女,一直由侄女照料。杨善华说,雷先生原来只有一套房子,里面不仅住着秘书、保姆和亲属,还要兼顾工作、会客。后来楼下有其他的领导搬走,才又腾出来一套房子。
雷洁琼先生性格直率,有什么说什么。陈益群回忆,有一年中共中央召开民主党派新春茶话会,雷洁琼正好收到了乌鲁木齐一个农业职业学院老师的来信,反映学校拖欠教师工资。雷洁琼拿着信去开会,会上发言时便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封信念了。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的江泽民便指示有关领导,新春之前好好调查此事。之后,农业职业学院拖欠工资之事顺利解决。
雷洁琼晚年一直由侄女雷浣妍照顾,侄女婿蔡睿贤在追思会上说,雷老对身边的亲属要求很严格,不利用职权搞照顾。雷浣妍解放后从香港回到大陆,被分配到云南边疆中学教书,蔡睿贤则在清华大学工作,两人结婚时,雷老对他们说:“你们要有两地分居的准备,我是不会用我的影响来帮你们的。”
蔡睿贤回忆说,当时交通不便,每次休假,来回至少要22天。“在长达十三年的分居生活中,雷老经常鼓励我们坚持在基层工作,为国家多做贡献。”
杨善华记得,有一次他邀请雷老参加一个活动,雷老就带着一个司机来了,轻车简从没有任何警卫,当时她已经是国家级别的领导。
其实,雷洁琼起初坚持不配警卫,因为她觉得“不自由”。陈益群说,直至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期,发生原民革中央主席李沛瑶在家中被害一事,中央再次派员肯请雷洁琼配警卫,她才勉强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