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布里希艺术的故事 贡布里希《艺术的故事》译者范景中:读完陈寅恪 与其写书不如译书

2017-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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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贡布里希在世界美术史的研究地位已经毋庸置疑,然而,作为其在国内重要的"推手",范景中对他的著作的引进,也确实为中国近现代美术史的发展起到了推

贡布里希在世界美术史的研究地位已经毋庸置疑,然而,作为其在国内重要的"推手",范景中对他的著作的引进,也确实为中国近现代美术史的发展起到了推动的意义。中国美术学院教授范景中对《艺术的故事》的翻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对于在国内读不到或者尚未有能力读原著的艺术从业者无疑是一种福音。

而谈及自己的读书生涯,范景中却十分谦虚说:"读完陈寅恪,与其写书,不如译书。"而现任中国美院艺术人文学院院长的曹意强更表示:"从来没有想到,一本美术史著作会给我这么大的启示。"

进入大学以后,我在北师大哲学系基本没有听课,哲学书却没有少读,读得也比较偏。

大学时间很短,读了一年就考研究生到了浙江美院。原因很简单,北京诱惑太多。去了浙江美院,我在读书上遇到了困惑。一个终生要从事的工作,和过去仅凭兴趣读的书,对自己的要求是不同的。我的老师卢鸿基说,艺术的学习主要靠自己。我于是开始摸索一套读美术史的方法,根据要追溯到初中读夏承焘先生的目录索引法了,读他的著作,同时研究他都读些什么,我很自觉地进入一个版本目录学的读书领域。

那时,没有人告诉你美术史该怎么读,该读些什么。循着《牛津艺术指南》这样的工具书,从附录中寻找重合频率最高的书来读。就这样找到了贡布里希,是我日后最主要的一个工作。

读贡布里希的《艺术的故事》,一个新的天地打开了。这跟以前看的美术史截然不同。我找到杨成凯,游说他合译《艺术的故事》。这是我美术史工作的起点。我心里想着中国美术史,可是从外国美术史入手,想做一个迂回的尝试。后来的读书,我主要是读波普尔和贡布里希,他们也是我的工作。

如果我们读了钱钟书的《论通感》还觉得不过瘾,可以读一下贡布里希的《艺术与错觉》,里面也有论通感的话。你会发现,贡布里希三言两语把通感说得非常深刻,这是钱钟书所不及的;可是钱钟书在《论通感》中谈到的通感现象,给人的艺术感受,也是在别人书中得不到的。所以,读书经常需要克服自己身上过激、偏颇的见解,还有知识上的盲点,这是读书人要给自己打的"警惕针"。

一方面做着西方美术史工作,另一方面读钱钟书和陈寅恪,还有线装古籍,也是我长年不离的。实际上我读书非常杂,但主线就是这三条,像《艺术的故事》,我自己读了不少于15遍。我经常告诫自己,在学术上不要赶时髦,读书也如此。

有一本书,是两位年轻人写的,克里斯和库尔茨的《艺术家的传奇》。这是研究艺术家绕不开的一本书,非常深刻,论述得又非常广阔。

在西方美术史领域,很多重要著作尚未翻译进来。中国美术史相对其他学科,确实比较滞后,但近年来也发生着一些变化,特别是2000年以后,比如对于文人画的研究,广州美院的黄专(已故)和深圳画院的严善錞写过一本书——《文人画的趣味、图式与价值》,对文人画研究的视野、角度给出一些崭新的看法。

前两年,中国美院一位博士万木春研究晚明文人李日华,他的博士论文《味水轩里的闲居者——万历末年嘉兴的书画世界》水平相当高,这本书也已出版。还有我的博士生董捷,他的博士论文《湖州版画的批评研究》,不论理论还是方法,都是中国版画史研究的突破性成果。

之所以取得这样的进展,有一个很大的原因,与西方美术史研究的重要成果被介绍进来有关系。读完陈寅恪之后,我对自己有一个评价,与其写书,不如译书,读者可能更能受益。因为我们所受的教育太残缺不全,最好的读书年华都被历史风尘淹没。也因此,我对书籍一直抱着感恩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