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观音知乎 《血观音》棠府三女
由惠英红饰演的棠夫人,富有成熟韵味,八面玲珑的处事下藏着绝对的城府,隐忍沉着,运筹帷幄。不争,便是争。
棠宁,行为乖张颇有点疯癫的棠府千金,有部分影评把棠宁定位为交际花,但个人认为稍欠妥当。棠宁与普通色诱工具不同,在生意场上面对棠府往来的客人,她有自己的一套手腕,可以说,身段妖媚但态度是绝对的自信硬气。这一点在棠宁与小清流的对手戏中可以看出,寻求合作时,一针见血,回绝对手时,干净利落,给她盖个简单无脑的交际花名头,不妥。
棠真,与棠宁形成鲜明对比的“小女儿”,乖巧懂事,对棠夫人的安排全然听从,至少在影片前半部分,并没有表现出她对棠夫人的忤逆。
三个女人一台戏,剧中的感情线无疑是重头戏,第一场感情戏定格在棠宁与缅甸杀手兄弟的欢愉部分,“那里,那里,带我去那里”棠宁当时说着这么句话,但在当时不明所以,而后来,明白了她所要的“那里”是什么。棠宁,大概是这部戏中最始终如一的角色了,她始终代表着“爱”,这是她渴望的,珍惜的。
为了爱,为了棠夫人口中的“家”,她能做到放弃身心自由,听之任之。棠宁日常可以说是放浪形骸了,但是从她看棠夫人的眼神,还是透着无奈而又疼爱。
棠家三口人一起吃饭,棠宁说,几年前,棠夫人带棠宁到香港去,最后留下棠宁跟半山别墅里一只“神猪”睡了好几个礼拜,自己飞回台湾去了。当中意思大家都懂,或许正因为如此,棠宁始终淹没在身不由己的苦海中,每到入夜,大量的安眠药都无法助眠,甚至以酒伴药,大量毒品香烟烈酒才能稍微掩盖连生死都可以不管不顾的强烈痛感。
看着棠真对棠夫人的亲近听话,棠宁眼里不加修饰的孤独、悔恨的眼神,“我不是一个好妈妈”,观众所能看到的就是棠宁对棠真百般讨好却换不回棠真的五分钟等待。
电影尾声,棠宁连拐带骗地拉着棠真想要逃离台湾,逃出棠夫人的势力范围,靠近苦寻的自由。她希望说服棠真,一起奔向自由,而棠真选择背弃其实可以说是情理之中了,棠真当然知晓棠夫人的一切手段,但是以现在棠家雄厚的实力,待在棠夫人羽翼之下总比跟着一无所有,无法控制毒瘾的棠宁漂泊要好。
所以啊,为什么棠真会反问:棠宁跟棠夫人真的就不一样了?棠真其实比她的母亲都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棠真更理性,她向往爱向往自由,但棠宁追求自由的方式绝不是棠真所认同的。
站在棠真的世界来看,棠真所接触到的“爱”是扭曲。从小只能接受母亲变姐姐的结果,缺失的母爱能由棠夫人补上吗?怕是不能,在棠府,相比起作为母亲,棠夫人更注重她一家之主的地位,也因此,棠真更多是待在夫人身边学习引来送往,正常孩童应有的童年都是缺失的。
棠府内没有一个男性角色存在,寡母孤女相依为命,而棠夫人是军官遗孀,棠宁则终日厮混在男人堆里,这让棠真感受不到所谓爱情到底是怎样的。所以当林翩翩和Marco这一对小情侣出现时,她不自觉地羡慕嫉妒,认为这就是爱情。
没有接触太多男性的棠真,认为这就应当是意中人的样子,逐渐地就误以为自己也喜欢着Marco,然则她并不知道,她只是喜欢上她梦想中的爱情。“我很寂寞,我很寂寞”浅显地表现她渴望被爱,像Marco对林翩翩那样“至死不渝”的爱。
“如果早知你对我不是真意,我就不会这样轻易爱上你”
当棠真献上一吻的时,她真的勇敢追寻“真爱”了,但遭受到彻底的是失望和侵害,对Marco的失望,对爱情的失望,自此,“爱情”再不存在。
“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刑罚,而是那无爱的未来”
对于本就不能拥有亲情,不相信友情的她,连剩余拥有爱情的权利都被剥夺,那就真的是无爱了。
棠夫人,棠府的大脑,待人处事八面玲珑,表面是和气不争的古董商人,暗里操纵着政商两界。记得电影开场不久,棠宁就把着酒杯给小清流喂酒,那时真感叹,怎么会有妈妈舍得把女儿用作色诱工具呢,一面和善的棠夫人和疯癫成性的棠宁着实是讽刺。
但是,细想下,以棠府当前实力来看,完全不需要用亲生女儿来做人头或是以色换权,个人猜想,这应该是当年棠将军离去后,家境势力不如从前,才出此下策,以棠府家族衰荣捆绑了亲生女儿。但是不论从前苦衷是什么,棠夫人对棠宁的利用已成事实,对她的影响也无法换回。
印象很深一场戏,裁缝把新衣服送来,其中还有一件性感内衣。很多人说这是棠夫人用以暗示棠宁色诱廖队长,其实不妥。首先,那件衣服是棠宁无意看见,拿上手玩的,棠夫人也表示这件睡衣很舒服,是舶来货,其实也就是与其他妈妈一样,买了漂亮新衣服也会给女儿比比看而已。其次,凭借着棠将军和警察署长的深交,仅仅一顿便饭就能把侦查方向导向对自己有利一方,更何须动用自家千金?
倒是那句“公主命,丫鬟身”挺有意思的,其实大家有留意看的话,棠宁先是看着棠夫人意味深长地笑,继而大笑,棠夫人也跟着大笑,最后敛容说:“公主命,丫鬟身”,这是什么意思呢?其实棠夫人并没有要暗示棠宁色诱其他人的想法,但是因为过往经历,导致棠宁自然而然地乱想,以为棠夫人又要利用她,所以棠夫人才会这么一句话,她是公主命,但偏偏自甘堕落作丫鬟身。
当然,这后果也是棠夫人一手造成的,怎么能妄想让一个久受奴役利用的人,转瞬又像白纸一样干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