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周国贤 周国贤的《有时》 《重逢》 《星尘》三部曲应该如何解读?
故事的開頭是圍繞時間來進行,道出時間帶來的循環觀——物極必反,興衰會不斷交替。《有時》的MV以一對戀人分開作為背景,鏡頭裡男女主角迷失和傷心的模樣,可能會引導大家第一時間聯想這首歌表達的只是情人關係於現在已不似從前的感慨,可是我覺得這是把這首意重深長的歌變得更大眾化的踏腳石,因為基本上每個人都體會過「愛人」是怎麼一回事,因此愛情這個故事引子是個能將歌變得更親切的切入點。
從分手導致雙方難過的例子可見到人的心靈是何等的脆弱,我們都限制了自己的思想,思想局限在有形之事,若人類能看更遠一點,我們或許就不會傷害人,畢竟人可謂都同根而生,每人之間也有緣份,只不過對於你真正能相處過的人是特別有緣份而已。
人太渺小了,渺小得連高估宇宙的能力也沒有,我們總是忘了宇宙是如何浩瀚宏大的。
對於與人的相處,我們亦總是主觀地看,忘了沒有一個人是整個故事的全知者,對於生在三維空間的我們卻並無分對錯,因為我們都有善惡兩面,我們都被稱為「時間」的更高維度空間的能量把我們牽入無限個循環裡,歌詞裡其中一句歌詞「永有著時間驅使 歷史的恩怨時代迫使」就是訴說著這點吧。
到了《有時》的續集《重逢》則圍繞空間來進行,上集說到我們受時間所限,今集則進展到我們能超越時間局限,從「腸斷也絕不回岸 不回望 到哭乾便駕馭時光」一句可看出我們已可穿梭於不同空間,已不單單停留在三維空間。
歌一開首的「遙見著地殼逐寸崩裂 焚盡了花草 全然盡碎版圖」其實跟現實景況沒差,現時全球暖化及人類蓄意破壞自然帶來的嚴重後果其實就如歌詞說的一樣;接著因為地球已被破壞到不適合人類再生存,我們必須遷往別處,中間就以「看靈魂互相結合多面善 不管魔鬼或神仙 一起走向前 牽手引弓 文明紮於弦上箭」作為過渡,說明世界是需要我們共同創建的,辜勿論好人還是壞人也一樣重要,何況根本沒一條清晰的界線分別好人壞人;再來的「來全新的領土裡一切一切 都要自我反省從頭做好」、「無界別群眾 重聚相認明亮中」、「縱分散最終相擁 靈魂萬千都簇擁」幾句則描繪著大同世界的境貌,也就是人人所嚮往的、最理想的國度,這時人已沒有七情六慾,在這個世界裡,沒歧視沒戰爭,人人皆好人,人人都會做好自己。
這回把整首歌聽完後有點傷感,因為這首歌就像設定在末日,而這末日是我們親手所造成的,愈聽愈難過,我們現今再放任下去,相信這般故事在不久後就會於現實上演。
三部曲最後以《星塵》來收尾,這首歌以回歸萬物起始作序,其實眾生一體, 西方來看萬物始源可能是神,而東方來看可能就是道,總之萬物的始源都是一樣的。在歌的前半段,寫歸一以後,好像讓故事重新再編寫一樣,由這一起始點衍生出一對又一對相對的事物,如「恩怨」、「從前往後」、「正圓」、「真假」、「善惡」、「虛實」、「裡表」、「明暗」、「哭笑」、「因果」、「冰凍溫熱」、「失散重逢」、「生死」等。
而這起始點就是這個故事的敍事者,亦是唯一擁有全知能力的角色。
在後半段,「和平在戰爭災難裡爭取 情感於興建繁囂中粉碎 」和「人際太冰凍 難以將溫與熱重召 」等歌詞能明顯看到敍事者對所見的失望;然後「抬頭望晚空想見光 像有光 幻變星宿誰在看」這句令我聯想到世界因為被人類過份摧殘,連天空本來擁有的自然星光都變得灰暗了,根本沒有人會想抬頭看,甚至我們的後代根本不知星光是何物,我們無奈地只能幻想天空好像有光,只能欺騙自己天空有幻變星宿,只能自欺欺人;緊接的「念掛一體的我們思盼閃閃星光 別再依戀三次元挽手出征遠方」這句將角度扔回眾生,我們其實都希望身處的世界能和平美好,如世界初始一樣,因此我們念掛起萬物一體的時期,並想逃離這個三次元。
三首歌內容連貫,能互相緊扣,圍繞著時空和萬物定律所寫,一首接一首使人感觸,特別是《重逢》和《星塵》,因歌詞的上半部和下半部可顯深刻對比,能更易使人動容。我們的世界真的只可如此悲劇收場嗎?我們什麼也做不了嗎?其實我們還不是總是在意著一些微細的事而忽略了世界。
我們小如塵埃,也只有塵埃般的視野,我們關心的也只有視線範圍以內的事。《星塵》這一歌名改得好,我們立足的這個星球只是無窮星體中的其中一顆,可能連星塵也稱不上,而我們就是這塵埃裡的細胞。這樣看來,那些不可一世的人不是很可笑嗎?細胞竟然自大起來了。人類啊,何時才能撇開一切的批判和對立看看我們那未曾看見的光景?
第一次聽這三部曲留意的只是周國賢的聲線,因為內容用詞很深,摸著一組又一組的抽象用字都摸不清內裡底蘊,隨以後幾年所遇的人事物迅速增加才稍意味到內容是在訴說著什麼。在最後一首歌裡,那三次元所定義的「永生」在四次元不過是彈指間就過的瞬間,我們雖然被三次元以上的能量操控著,亦不能理解這個空間以外的事,但好好利用這個「不知者」的身份把握著所擁有的似乎很容易就能幸福了。
我們現在身處的空間就是最容易獲得幸福和滿足的空間,因為我們這個層次剛好懂得感情是什麼,但另一方面沒有四次元穿越時空的能力,對於不能預知人生前程這點來說,我們比其他空間所存在的應該更有勇氣往前走!
這三部曲帶領我們傲遊生命,這甚至是超越生命的旅程,不止帶給我們感動,更能牽動起埋末已久的感性內心。
《有時》、《重逢》和《星塵》正如周國賢收到小克的詞後,回覆小克的第一個兩字短訊:「神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