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宁出道 林若宁:如何披荆斩棘 始终关注你。
就这样一个新晋填词人林若宁横空出世了。
林夕是林若宁从小到大的偶像,林若宁是被师傅林夕带入填词圈的。小学五年级的林若宁偶然间在收音机那里听到一首名叫《传说》的歌,既有现代化的歌词又夹杂着古典式的歌词吸引了林若宁,他开始对文字和粤语流行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这首《传说》的作词者正正就是林夕。
在还没成为填词人的那段时间里他和林夕无话不谈,从天文谈到地理,从卢国沾谈到黄霑,从曹雪芹谈到张爱玲,直到将尝试填词的想法告诉了林夕。
或许你仍对他没有直观了解,但是你一定听过他写的歌。他的风格如同刀锋舔蜜,香甜,疼痛,尖锐,却又缓慢的直击内心。无数难以名状的情感,都能被他细腻精准的勾勒。无奈与怅然,爱而不得,一晌贪欢,隔岸观花,聚散匆匆,是大多数歌词的主旨。形神飘忽,哀而不伤。黄伟文曾说他“婉约,却不失想像力,而且难得没有老气横秋”。
而林夕更是格外重视林若宁这个徒弟。在他眼中,林若宁是心灵知己,始终与自己并驾齐驱。林若宁受林夕影响极大,对林夕的了解非同一般深刻。
林夕在《字传》中说:”我在叱咤颁奖礼上多谢过一个人,说他比我更了解熟悉自己所写的。这几年很想写得好,就是为了不想令他失望,这个人就是林若宁。多谢他帮我所写的小眉批大搜查,要我自己为这四十五首歌词写事后感,实在惨过再婚。 但放心,因为心灵相通,林若宁所写的,我都视如己出。”
林夕(左)与林若宁(右)
作为林夕的徒弟,林若宁的站位多少是有些不寻常的。高位是高位,却是阴影下的高位。有人提及,也言必称这是林夕的徒弟。然后是比较,除了街头坊间的比较,他自己又何尝不曾比较。
他曾自述:“刚开始写词时我的确是刻意模仿林夕。我难以避免会想到林夕会如何用字,好像不用他的用法,这个字就不够好。我们的歌词表面看来很相似,甚至令人觉得我是搬字过纸。每次我写的时候总不能不想到林夕,到后来才可以脱离这准则。虽然我小时候很喜欢卢国沾的词,毕竟对我影响最大的是林夕,好与不好的准则都来自林夕。”
林若宁借景借物抒情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林若宁单纯从一弯明月就一连可创作出:陈奕迅的《月球上的人》、李幸倪《月球下的人》、杨千嬅《捞月亮的人》。关于一首歌,林若宁善于写下篇,不像电影续集,多而反而容易烂尾,林若宁则多而越精,每首歌的精髓完全可以游刃有余地拿捏。
他可以由一个“落花”引出一场离别,也可从一处“断线风筝”去诉说一段过往。细微之处并不完全触景伤情,透过故事看本质,假如无法再拥有,假如已是失去,可追忆,可缅怀,更多的是一份释然,“即使分开不必仰天长啸”、“沉溺烦扰磨折,何苦多讲。”
在刚出道的第二年,林若宁的名字就被熟知了,杨千嬅的《悲歌之王》便是出自他手。那时的林若宁好像还是有意无意间带着林夕的影子,甚至连歌名都与《K歌之王》异曲同工,林若宁也说,《悲歌之王》算是《K歌之王》的番外。
自此之后,林若宁填词的招牌打响,他的歌词年产量从刚开始的单位数开始达到双位数。
06年林若宁收到许志安专辑的订单,并告知要和他的师傅林夕各写专辑一半歌词的时候,他和林夕见面开会讨论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很讨厌我吗?”,的确当时的人还单纯认为林若宁是顶着“林夕徒弟”的光环去填词,而这次的专辑《In The Name Of…》的合作于情于理都会被大家拿来比较,这是林若宁不愿提及的。
看着林若宁近乎崩溃的诉苦,林夕笑着对他说:“如果你连这一关都过不了的话,你就真的一辈子都活在我的影子下。”
这句话点醒了林若宁,林夕说得没错,虽然合作填词一定会惹起比较和争议,但同时也是证明他是有属于自己的“林若宁”风格。于是林若宁咬紧牙关接下这项曾经被他认为是“Mission Impossible”。
林若宁将压力转化为动力超班完成了任务,而专辑里面最有纪念价值的歌就莫过于二人合填的《何慧爱》,这在林夕的填词生涯中是比较少见的现象,林夕选择和最懂自己的林若宁合填,爱徒之心表露无遗。
林夕、黄伟文都曾经公开称赞过林若宁。
林夕在《JET:当代词典》中曾谓新晋填词人要缔造“词坛新浪潮”的话,必须具备写词的“招式”和“内功”,而且是着重提及到林若宁当时已经具备了专业词人的素质;而黄伟文则在05年的《香港有班填词人》中评价林若宁“婉约,却不失想象力,而且难得没有老气横秋”。
偶像师傅的赞美之词,并没有让低调稳重的林若宁自鸣得意。
“因为林夕是我师傅我便不多说,只可说他的评价不能作准,而黄伟文那篇评话写于05年,那时候的我对他来说可能有点新鲜感,如果今时今日再问他又可能会有所不同。我并没有追求他所说的‘婉约’,我是个内敛的人,我很少会写一些很直接的东西。日常生活中我很少说话,别人不问便不会说,所以我写的东西很难直接。”
不骄不躁、淡泊名利正是林若宁的优点和过人之处。
刚出道的林若宁曾经抱着“如果不写情歌便会担心没有人再找我写歌”的心态去填词,于是那几年间他自己和自己“斗气”,歌词大多数都纠结于尘世间痴男怨女、情情爱爱,但是写得多始终都会厌,于是一首歌改变了他的想法,那首歌是06年写给张敬轩的《笑忘书》。
林夕也有一首为王菲写的《笑忘书》,两首歌并无关联,除了歌名一样之外,故事是截然不同的,林夕的《笑忘书》教人自爱,林若宁的《笑忘书》教人放下,我想师徒二人哪怕经历再多绝望挣扎、求不得、爱别离,总还是这个世界遗留一些善意的。
《笑忘书》完成之后,他开始意识到填词并不是为了生存为了讨好群众,于是他开始探索更多题材的可能性,从描写男女“小爱”转型为人间“大爱”。林若宁不是哗众取宠,而是真的有话要说。
(左二:张敬轩 右二:林若宁)
2007年是林若宁的第一个事业高峰,由他为李克勤填词的情歌《花落谁家》横扫香港乐坛各大颁奖典礼,一举挥低师傅林夕的《富士山下》,获得那年的四台联颁音乐大奖和十大劲歌金曲金奖等殊荣。颁奖现场,林若宁一如既往的缺席,
林若宁除了低调创作外很少出席其他公开场合,他也曾经自嘲是因为觉得自己很丑所以不敢曝光自己的尊容,当然这都是他的借口,更大的原因是他不想有其他人因为他的本职工作而干扰到自己的创作。
有过这次成功试水之后,林若宁虽然不知道观众是真的明白他所表达的意思还是因为《花落谁家》是李克勤唱的,但是通通都阻止不了他继续去以环保题材写歌,然后顺理成章又有了后来09年陈奕迅同样用环保题材包装的情歌《七百年后》。
但其实那首当年获得十大中文全球华人至尊金曲奖的《七百年后》,林若宁一直耿耿于怀:“我从来没有想过《七百年后》会被派上台,得奖之后我就想如果早知道这首歌会被派上台的话,我就不会这样去写。当时我收到歌曲的时候,心想陈奕迅要派台的歌都未必会在我手,所以我自私地将电影《WALL-E》(中文译名《机器人总动员》)放入歌曲内。
不过其实当时心中还是有过挣扎,因为人家出资给我写词但我又不理会人家意见,这样做真的好吗?于是我又写了另一个版本,后来eason看完两个版本之后表示就用原版,最后这首歌在市场上成绩不俗,有很大可能还是它和《花落谁家》一样毕竟是一首情歌,虽然都是剑走偏锋的情歌。”
2009年他收到李克勤专辑《Threesome》的订单,又一次和师傅林夕包办全碟歌词,而这次的他不再是3年前那个胆怯“初哥”,他已经没有那种要赢得什么或者输掉什么的感觉,他只想好好去享受再一次和师傅合作的机会。
这张专辑和上一次的《In The Name Of…》不一样,这次所探讨的是纯粹社会性题材:“做《In The Name Of…》的时候,我和林夕会有意互相配合来写,直到《Threesome》时大家已经没有这种想法,这次我们也没有刻意要把《Threesome》的词写得那么沉重,既然李克勤让我们自由发挥,我和林夕便将所有郁结及对社会的不满表达出来。”
而在这张专辑当中我觉得最为亮眼的是林若宁写关于性工作者题材的《二十四城记》,虽然这类型的歌的之前也有过黄伟文的《曼谷玛利亚》,但这次林若宁完全用第三人称角度去描写这位“年迈少女”的坎坷一生,对如今这个充满着虚伪的社会愤笔写下“全个城市谁爱她一次,关心她残酷的往事,哪里有大人留意,只谈游戏式政治”,这时的林若宁已经出道9年了,终于够资格去为自己想表达的诉求注入去歌词里面。
而谈到这张专辑的花边,不得不提的是唱片封面,封面是三个人,分别是林夕、李克勤、林若宁,这是林若宁的一大突破,因为就算你打开任何一家搜索引擎搜林若宁本人的照片都不超过十张,而这次和师傅不但包办全碟歌词,更一同登上唱片封面揭开庞健章的“庐山真面目”,此举简直可以称为“世界第九大奇迹”。
截止到目前林若宁已经写了超过600首歌,在出道至今17年间他既写出过全城大热的《花落谁家》、《七百年后》、《年少无知》,又写出过《饭岛爱世界》这类一语双关他自己认为最爱但又没有成为大热的歌。
一步一个脚印走来,林若宁不仅摆脱了给人“林夕徒弟”的印象,还用实力和努力自成一派赢得所有听众的认同和掌声,我不敢断言林若宁会是下一个林夕,我只能说最有机会创造后伟文港乐时代的最佳人选应该就是林若宁。
如果 命运能选择
十字街口你我踏出的每步更潇洒
如果 活着能坦白
旧日所相信价值不必接受时代的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