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峙岳包尔汉 领导新疆和平起义的陶峙岳和包尔汉

l949年9月下旬,新疆宣告和平解放,边疆各民族儿女同全国人民道迎来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诞生。早在1944年冬,新疆爆发了反对国民党统治的三区革命;抗战胜利后,经过谈判实现了和平,改组了省政府。反动派在掀起反共反人民的内战的同时,在新疆也不断制造事端,撕毁和平协议,最后将臭名昭著的泛突厥主义分子麦斯武德强行扶上省主席的位置。参加省政府工作的三区代表不愿同他共事,于1947年夏陆续退返伊宁。

西北军政长官公署长官张治中同阿合买提江保持着通信联系。阿合买提江表示,只要将麦斯武德和宋希濂撤职,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张治中着手同各方协调,于1948年8月将西北长官公署副长官陶峙岳从兰州调至乌鲁木齐,接替宋希濂担任新疆警备总司令;年底,又促使国民党中央政府发出新的任命,以包尔汉出任省政府主席,免除了麦斯武德的职务。

张治中的意图是希望三区干部重返省城继续共事,三区方面却不想与被解放军打得一路溃退的国民党再度合作。

当时大概没人想到,这一高层人士安排,却为后来的新疆和平解放准备了条件。陶峙岳(1892~1988年),湖南宁乡人。1911年参加武昌起义后加入同盟会。1916年毕业于保定陆军军官学校。1926年参加北伐战争,历任国民革命军团长、旅长、副师长、师长等职。

1937年任陆军第77军军长,参加了淞沪抗战。后任国民党第1军军长、第34集团军副总司令、第37集团军副总司令、西北军政长官公署副长官、新疆警备总司令。陶峙岳与张治中是保定军校同学,在国民党内部是杂牌军,指挥不了实际作战部队,倒是常常遭到蒋介石嫡系如胡宗南部队的排斥。

包尔汉(1894~1989年),维吾尔族,祖籍新疆阿克苏,生于俄国喀山。1912年回国,在乌鲁木齐当店员,恢复中国国籍后担任海关关税检查员,汽车局长。三十年代赴德国,完成了大学学业。往返经过苏联时眼见社会主义国家一片兴旺,毅然参加了革命组织。曾任中国驻苏联斋桑领事,因遭诬陷被召回新疆身陷圈圄。1944年获释后任新疆学院院长、迪化(乌鲁木齐)专员、民政厅副厅长等,1948年底就任新疆省政府主席。

这时的国内形势已经相当明朗了,共产党领导的解放军越战越强,国民党反动统治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蒋介石宣布"下野"退居幕后,以副总统李宗仁代理总统职务。1949年2月,李宗仁电令新疆驻军,除留一个旅担任边疆防务外,其余全部调进关内。

新疆驻军号称十万,实际作战部队大约仅六万左右。积极主张听命内调,打算在大西北顽抗解放军的,主要是78师师长叶成及其所属179旅旅长罗恕人,还有骑兵第1师师长马呈祥。叶成是驻守西北的第八战区司令长官胡宗南的部下,马呈祥属于青海马步芳军阀集团。

4月,李宗仁派出以张治中为首的国民党代表团,到北京同中共举行和平谈判,达成《国内和平协定草案》,得不到蒋介石的批准,张治中遂留在北京。迪化市市长屈武是代表团顾问,返回乌鲁木齐时带来张治中和平解决新疆问题的意向。

陶峙岳是听命于张治中的。对部队内调本来就不满,便采取拖延应付之策:抽调哈密一个团东移甘肃安西、酒泉,以示部队准备入关;提出了需要开拔费八百万元和大量汽车、汽油的计划。李宗仁正将政府从南京迁往广州,没有理会陶的要求。

由于张治中"通共"留京,西北长官公署长官一职改由马步芳继任,主张内调的声浪又高涨了起来。陶峙岳询问他们:现有交通工具怎能满足部队大规模紧急调动的需要?三个月不发饷军心浮动,内调途中出事如何处置?部队内调后,三区民族军甚至强邻打过来怎么应对?最后劝告他们:凡事都不能不计后果18月,陶峙岳去焉耆,同坚决反对内调的南疆警备司令兼42师师长赵锡光相商并达成一致意见。

此外,他只是不动声色,静待事态变化!

主张实现"局部和平"的力量越来越公开,尤其是进入夏季以后,省主席包尔汉公开声明自己"亲苏",换句话说就是"亲共"。省政府秘书长刘孟纯、外交特派员刘泽荣、迪化市长屈武等都主张走和平道路。包尔汉主要在少数民族上层人士中开展工作,指出除了和平道路,新疆没有别的路可走。他还给几个秘密组织暗中拨了一些经费,社会上常有用维吾尔文和汉文印刷的传单,报道解放军胜利进军的消息。

在七八两月,军政两界为和平奔走的力量逐渐汇成一股。大家都在争取陶峙岳,他却以等待国民党用飞机运来军饷为托词,没有任何行动上的表示,相反却与叶、马、罗等人继续互有应酬。陶的举止引起大家的怀疑和不满,他的堂弟、警备司令部参谋长陶晋初更为恼火。9月中旬,中共中央联络员邓力群从伊宁秘密抵达乌鲁木齐,下榻在包尔汉家里,同愿意走和平道路的各方人士进行沟通;当与陶峙岳接触时,陶仍然期待运饷飞机的到来。

兰州、西宁解放前夕,胡宗南与马步芳各自奔逃,新疆军队内调已毫无意义,但叶、马、罗还想孤注一掷。陶峙岳依然好言相劝:不要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不如交出部队、带着家小离境出走为是。他们明白陶没有将他们扣为人质同共产党作"交易"的想法后,接受了陶的规劝。

包尔汉也予以配合,动用库存黄金满足了他们变卖财物携款远扬的要求。他们拒绝了胡宗南夺取南疆负隅顽抗的最后电令,经南疆出国去了。穆罕默德·伊敏、艾沙等人也想变卖印刷厂等设备,被包尔汉拒绝,刘孟纯批了二十两黄金打发了事。对于"礼送"顽固分子出境的行为,许多人都不理解;中央却认为,这样新疆人民遭受的损失才最小。

叶、马、罗撤退后,9月25日、26日军政两界分别由陶峙岳、包尔汉领衔发出和平起义通电,新疆四百万各族人民获得和平解放。新疆和平解放有其自身的特点:内无共产党组织的地下活动,外无解放大军的兵临城下,是起义部队和三区民族军派人到距省城一千公里之外的甘肃酒泉,将共产党和解放军迎进新疆的。

解放后,陶峙岳被任命为新疆军区副司令员兼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司令员,1955年授予上将军衔,198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第一、二、三届国防委员会委员,第四、五届全国人大常委,全国政协第三、四、五届常委和第六届副主席,终年九十六岁。

包尔汉被任命为新疆省人民政府主席,1949年底加入中国共产党,免于候补期;历任中共中央新疆分局委员、常委,西北军政委员会委员,第二、三、五、六届全国政协副主席等,享年九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