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元元杨蕾 芭蕾名家谭元元对谈乌丽安娜·洛帕特金娜

芭蕾名家谭元元对谈乌丽安娜·洛帕特金娜

谭元元 乌丽安娜·洛帕特金娜 制图/潘文健

晨报记者 曾索狄

伴随着上海国际芭蕾舞比赛的举办,上海市民今夏有不少与芭蕾名家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昨天上午,第六届上海国际芭蕾舞比赛长宁系列活动“舞空间”世界芭蕾大师公共讲座在长宁文化艺术中心举行。美国旧金山芭蕾舞团首席明星谭元元和马林斯基剧院芭蕾舞团前首席明星乌丽安娜·洛帕特金娜展开对谈,分享各自走上芭蕾道路的感受。

能吃苦也要能忍受孤独

因一枚硬币而踏上芭蕾舞之路,在上海舞蹈学校短短五年就实现“速成”,陆续在各大国际比赛中斩获金奖,18岁拿到了美国旧金山芭蕾舞团的独舞合约……谭元元的传奇人生,对许多芭蕾爱好者来说,并不陌生。

但或许只有近距离听她将这段芭蕾岁月娓娓道来,才能体会到传奇背后有多少艰辛。谭元元回忆说,当年父母对于她是否要学习芭蕾舞一直争执不下,最终,她推迟一年才进入上海舞蹈学校,一度是个站在角落里的“丑小鸭”。她在学校接受高强度集训时,光是一个变奏,每天都要练上好几个小时,一个动作更要重复成百上千次,“那时候我觉得芭蕾不是我想象中的美,而是苦。

我的第一次舞台经验非常难受,灯光打在我身上我就发晕,脚像踩在棉花上,在教室里可以完成的动作在台上却做不到,我在台下哭了很久。”

而在远赴旧金山芭蕾舞团后,谭元元也吃了不少苦头。她笑言,起初的一段时间,每次打电话回家都泣不成声。“一般芭蕾舞演员从学校毕业以后要经过学徒、群舞演员的训练才有可能成为独舞演员,但因为获过奖,我一进团就是独舞演员,团里同龄的女孩子有嫉妒心,加上语言不通,我没法和她们交流,整整半年都是‘哑巴’。”

对此,马林斯基剧院芭蕾舞团前首席明星乌丽安娜·洛帕特金娜有着相同的感受。她回忆说,在学校期间,艰苦的训练从未间断,“从10岁到18岁,每天反复训练,不断领会怎么通过动作变成另一个人,把芭蕾术语变成我身体的一部分。”她感慨地说,除了训练的艰苦,舞蹈演员还要耐得住寂寞——在舞蹈学校时,有时哪怕老师的一句夸奖,同龄的十几个孩子就会集体孤立她,“没有人和我说话,就仿佛我不存在。”

芭蕾的职业之路不好走

成名之后,谭元元除了从事表演,也不忘促进国际舞蹈界的交流。去年,她汇编了《世界芭蕾名团巡礼》,还在上海举办了“编舞大师班”,“创新的舞剧和节目对一个舞团、一个演员来说是最重要的,如果好的演员没有新节目可跳,非常可惜。”谭元元直言,未来会继续这方面的工作,“当你开始跳舞,你一生都是舞者,我希望在舞台上谢幕以后,还能从事我最爱的这门艺术。”

“我今年44岁,看上去很年轻,但因为健康问题,我的舞台生涯已经结束了。这是事实,但在我的心里,我永远是一个舞者。”和谭元元一样,乌丽安娜·洛帕特金娜也将舞者视为自己最重要的身份之一。她表示,很高兴能看到中国芭蕾教育在基础技术教学方面的严谨和认真,“在这里,我看到了非常多优美的舞姿。”

记者注意到,参与当天公共讲座的,除了从事芭蕾舞教学的专业老师和艺术观众外,还有很多带着孩子前来的家长。为此,在如何进行孩子的芭蕾培养的问题上,两位芭蕾名家也给出了自己的建议。谭元元说,想要成为专业的芭蕾舞演员,首先要考量身体素质,“比如当年我考进舞蹈学校,老师的标准其实像是在选外星人。

什么概念?一定是巴掌脸,脖子长,四肢修长,脚背漂亮,还要考虑柔软度和协调度”。同时,“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绝非虚言,“练得有多苦,才能让你看到芭蕾有多美。”

乌丽安娜·洛帕特金娜则认为,选择踏上职业的芭蕾道路,意味着每一分钟都不能懈怠,要持续保持

专注和勤奋,“职业的芭蕾生命可能非常短暂,但也非常有意义。我想说,如果你不是真正发自内心地喜爱,选择这条道路会是一个巨大的悲剧。父母要和孩子仔细谈谈,为什么要学习芭蕾,以及你是否适合、发自内心地想要走上这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