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玉儒妻子携款私逃 妻子谢莉追忆牛玉儒(组图)
内蒙古晨报报道(记者 唐捷 叶飞) 和妻子谢莉携手相伴25年,但总是聚少离多,在牛玉儒同志生命中的最后90个日日夜夜,竟然成为他们一生中相守最长的日子。
对于谢莉来说,最盼望的就是星期天,但他的星期天不是在外出差,就是“微服私访”,团聚的日子少之又少,幸亏有时候拉上她一起“出巡”。他们的身影常常出现在大街上、小巷里、城郊接合地。
2004年4月26日上午,正在单位上班的谢莉突然接到呼市市委一位领导的电话,告诉她牛玉儒同志在内蒙古医院检查身体时发现肠子上长了一个东西,需要去北京做进一步检查,可能还需住院,当时谢莉的脑子一片空白。多少年来一直令她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他这架不停运转的机器终于出现了故障。
简单收拾之后,谢莉拉着刚从呼市人代会闭幕会场中走出的牛玉儒一起乘中午的飞机赶往北京协和医院,医生告诉她是结肠癌肝转移。
听到这可怕的结果,谢莉几乎要崩溃了,一个人偷偷躲在医院的拐角处痛哭。
她怨他、气他;她也怨自己、气自己。他平时从来不听劝,只知道没日没夜地工作,都到这份上了,他居然还在与大夫交涉:要尽量在五一放假做完手术,争取3天下地、7天拆线、10天出院回家安排工作。
望着妻子悲伤的样子,牛玉儒同志反倒安慰她说:“我不会有事的,怎么也还能活个三年五年,我对呼市百姓的承诺还没兑现,要干的事儿还多着呢……”
5月3日,主刀大夫被牛玉儒同志的执着打动,进行了切除手术,3天后,果真能下地行走了。尽管进食对他已经是非常痛苦,但为了恢复体力,能早日回去投入工作,他以顽强的毅力与病痛斗争着。
同牛玉儒同志生活了25年,谢莉是最了解他的。从1980年结婚那天起,谢莉就明白了他是为了工作可以什么都不管的人。在记忆里,他每天有开不完的会、出不完的差。掐指细算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不到5年。
去年“非典”时,牛玉儒同志一连40天没回家,妻子每天只能从电视上追寻他的踪迹,可每当看完电视,又是一夜的担心和害怕。他不是到医院看望医护人员,就是到一线视察,不穿任何防护服,连口罩也不戴。
本想这回该休息几天了,可他更忙了,自治区两个文明建设经验交流会在呼召开。全市上下都在为“迎会”备战。牛玉儒同志回家更晚了。有几次妻子催他早点回家休息,连打几次电话,后来他干脆连电话也不接了。
牛玉儒同志多少年来一直铭记着父亲的一句话:“我从不担心你会犯什么错误,我担心你能不能永远地为人民服务,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好官……”
在北京协和医院的那段日子里,尽管有时高烧达40度,可他从来没喊过一次痛,他最盼望也最高兴的事就是和呼市的同志们一起谈工作,他牵挂着的项目的施工、城市基础设施改造情况……有时一谈就是几十分钟甚至一两个小时。
有一次,护士长急了:“他现在是病人,你们应该让他多休息才对。这里是病房,不是办公室。”
每隔15天一次的化疗后,必须好好休息,可牛玉儒同志住院三个月,回呼三次,每次都是化疗后的五六天身体刚刚开始恢复。7月16日,在呼市市委九届六次全委会,本来半个多小时的演讲稿,他却做了长达2个多小时振奋人心、催人奋进的即兴发言。
谢莉回忆说:“在呼市市委九届六次全委会召开的前一天,牛玉儒同志回到呼市,进了房门就让我给他准备第二天参加会议的衣服,翻遍衣柜,他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原来2尺9寸的腰围,现在不到2尺3寸。他说就多穿几件内衣,尽量别让人看出身体上的变化。看着他里三层外三层地穿了很多件衣服,我都没有勇气去数。”
那天上午,他精神饱满地走出家门开会去了,直到12点过去了,他才被司机搀扶着回了家。当时正值酷暑,他满头是汗、脸色苍白、无力地倒在床边、双眼紧闭,连调整自己合适姿势的力气都没有了。
第二天,稍微缓过点神来,他又去建委听了整整一个上午的工作汇报……
8月9日下午的透析,牛玉儒心脏开始衰竭,10日,已出现昏迷,不大能说话了。在一次醒来后,发现妻子红肿着眼睛守在他床边,牛书记嘴唇嚅动着仿佛要说什么。他的眼神那么恋恋不舍,却又显得那样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