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山里有多少部队 军旅闲谈:贺兰山麓
我们在西安火车站踏上了西去的绿皮火车,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颠簸,到兰州下车后,就到站前的一个旅社休息了一夜,又继续北上前往此行的目的地,传说中的塞上江南——银川。由于相隔的时间太久,记不清是先到宁夏军区报到,还是直接到了守备三师报到,反正是报到后屁股还没坐热,塞上江南美景还没看见,又坐上火车赶往位于内蒙的一个小站——乌达,一支正在当地施工的部队就是我的军营首站。
乌达是内蒙古乌海市的一部分,位于内蒙与宁夏北部的交界处,是个产煤的地方,也是个瓜香果甜的地方,就在南北走向的贺兰山麓的北部末端。我要去的部队就在这里战备施工,修筑永备工事。当时北部防线是主要防守方向,贺兰山就是横亘在内蒙与宁夏之间的一道天然屏障,固守贺兰山既可确保银川平原的安定,也为后方主力部队的机动设防赢得了时间。因此,永备工事的完善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奇葩的是我到连队当排长,居然还是个第二排长。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一个排有两个排长还不算,过了几天又来了个新排长,我快速提升为老排长了,呵呵。三个和尚无水喝,但三个排长还是有事要做,而且还分工得很合理。
老排长三十多岁了,四川人,兼有川军的精明和厚道,负责到连部开会受领任务;我是中排长,一个久居北方的湖南人,先到为大,负责分配任务,检查各班执行;新排长好像是河北人,还比我早一年兵、年长两岁,也只能屈居末位了,负责带领各班出工做事。是不是一个很完美的三人组合?
修筑永备工事其实就是在大山的内部钻眼打坑道,其规格和标准很高,主坑道可并排行驶解放卡车,与四通八达的功能坑道相连,构成了可独立固守又相互支撑的防御体系,战时定叫敌人有来无回。施工是辛苦的,也是危险的,每个班组都要有安全员负责观察,一有险情及时通知大家撤离。
危险主要是坑道顶部垮塌和空压机管道堵塞爆管,所以说我尽管是中排长,也不敢当甩手掌柜,对排里弟兄们的生命安全丝毫不敢大意,坚持盯在一线,督促、检查他们的安全防护工作。当我们的部队顺利完成施工任务后,一个团上千人都没有发生一起重伤以上的施工事故,倒是在我们凯旋之时,留守在家的一个兵,在杀猪宰羊时心情一激动将自己烫伤了,把我们团长气得差点吐血。
随着施工任务的完成,我这个中排长的舒服日子也宣告结束。一个电话通知,我们又去师教导队报到,接受岗前再短训。多名排长的安排,也不是师团里官多当兵用,而是师首长刻意安排我们这些新来的排长们到一线锻炼,真是用心良苦啊。
位于贺兰山主峰下、西夏王陵不远的师教导队,是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原之地。在这里也才有大把地时间仔细端详面前的这座贺兰山,宁夏红、黄、蓝、白、黑的五宝之一,蓝宝贺兰石就出自这座大山,是加工制作砚台的上佳石料,素有“一端二歙三贺兰”之说。
除此之外,还有贺兰岩画、太西煤等。可惜我都没有一睹真容,倒是西夏王陵离的不远,去了几次,可以看出当年的规模和奢华,数千年的风沙侵蚀,到处可见残垣断壁、破砖碎瓦,高大的黄土皇陵里,不知埋葬的是哪位李氏大王。
教导队短训结束后,我被分配到驻守在贺兰山深处的八团一连。不过不用忙着去守那坚固阵地,还要先当一回“装甲兵”,因为一连还在承担农副业生产任务,在师农场里种庄稼,我们也就戏称自己为“装甲兵”了。西湖农场离银川市不远,与当地老百姓的田地互有交错,和他们打交道自然难免,群众纪律教育显得尤为重要,带农场的兵比在乌达施工时更费心。
我到一连的时候已接近年底,没有了大的生产任务,是冬闲的时节,也是老兵即将退伍的阶段。
拟退伍的老兵都集中到一起了,编成老兵排,都说老兵难带,我这个新来的排长自然要去当老兵排长了,整日和老兵们吃住在一起。这些老兵倒也没有给我个下马威,没有为难我这个新来的、瘦弱的小排长,顺利地送走了这批老兵后,我在部队的履历又多了一个内容。
记得连长是一个陕西汉子,严肃而寡言,极有内才,那时流行统筹学,连长布置每天的工作任务也赶时髦,就在连部会议室里贴张自己绘制的统筹图,把任务分解下去,甚至都没有多说一句话。这个冬天我们就要在农场里过了,冬闲的日子里,每天出出早操,搞半天训练,整理下农具,除除田里的杂草,就是盼着来场冬雪,在厚厚的积雪下孕育生机,减少病虫害,期待开春后冰雪融化麦芽出土,迎接来年的好收成。
当兵后第一个春节也将在这里度过了,好在连队年轻人多,又没有女友的牵挂,整天和战士们一起训练、劳作、游戏、娱乐,日子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中就春暖花开了。
年前还要到驻地村民家去走访慰问,我也在寒冬腊月里第一次吃到了窖藏的西瓜,体会到了抱着火炉吃西瓜的感觉。
第二年部队换防后,我们连队返回了贺兰山营地。银巴公路从我们团的防区穿过,直达内蒙古的阿拉善盟首府巴彦浩特市,团部设在喜鹊沟,一个名称富有浪漫色彩、实则荒凉闭塞的大山沟。我们连队的驻地离团部较远,还在贺兰山的更深处,已经是属于阿拉善左旗的地域,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还驻扎有另一个大军区的守备部队,我们之间地域相连、防区相交,然而他们的工资补助标准比我们要高一大截,尽管心里有点不平衡,但在守土有责的责任感下,我们依然无怨无悔地坚守在这里,一年又一年、一茬又一茬。
冬季新兵入伍后,全营的新兵都集中编成一个新兵连,我和兴国同学一起又到新兵连训练新兵去了。这批兵分别来自江苏宜兴和甘肃、四川等地,甘肃新兵更能适应这里的环境和气候,对于江苏和四川的新兵来说,除了天天吃面食不习惯外,还要迅速地去适应寒冷的气候。
那时刚下了一场大雪,气温在零下二十多度,整个贺兰山上白茫茫一片,凌烈的寒风如刀割般地扑面而来。我们把各班寝室的炉火烧旺,连烟囱都要红了一大截,炊事班备好了热气腾腾的姜辣汤和白乎乎的大馒头,半夜来的新兵们喝了热汤、吃了白馒头,很快就酣然入梦了。
天亮梦醒后,新兵们先是惊呼壮观的雪景,继而是陷入了久久地沉默之中,意料之外的寒冷和荒凉击碎了浪漫的梦想。不要说是新兵们了,即便是我们新来的军官,也有临阵退缩的,大浪淘沙、大难识人,异常艰苦地环境是检验、培养、锤炼个人意志品质的最好试金石。
对此我在多年后回到了南方体会更深,常感慨:只要在北方部队和孤岛当过兵,就没有吃不了的苦、没有过不了的坎、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第一天主要是入伍教育、编班编排和简单的队列训练。午饭前集合时,有几个新兵不见了,我们初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由得十分紧张和焦急,就要带着班长去寻找。选来训练新兵的班长都是两年的老兵了,他们有自身的体验,也经历了两届新兵的过程。
因此,他们不急不慌地对我们说:排长,不要紧的,等他们走不动了、冷不起了,就会自己回来的,如果晚点还不回来,我们就去找。尽管有班长们的宽心,我还是走出营房、守着雪地里几行长长的脚印,望着天地一色的远方,焦急地等待着。
果不其然,半个多小时后,远处的黑点渐渐变大,他们冻得通红的面颊上挂着冻结了的泪水,睫毛、眉毛上都积满了雪花,一副委屈、无助、疲惫的神情。见此,我满腹的气愤瞬间转化为心疼,赶紧招呼大家把他们搀进寝室,端上热水、热汤、热包子。
看着他们眼含泪珠、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不由得阵阵发酸。世上没有天生的强人硬汉和高尚情操,只有经历了艰苦环境的磨砺和持续的教育灌输,就能培养出坚强的意志品质和爱军爱国的情操,成为优秀的军人。
实践证明他们依然是优秀合格的军人,在当年的昭君出塞、苏武牧羊的北国之地,无数军中男儿没有豪言壮语,默默地践行着亏了我一个,幸福十亿人的承诺,舍家报国无怨无悔。
作为守备部队就是要死守、人在阵地在,我们的训练科目除了共同科目的队列、投弹、刺杀、射击外,坚固阵地防御是主要的应用科目。每年这个科目的演练都要进入预设阵地里进行,一般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坑道里的一个月生活、训练可没有那么浪漫了,要熟悉所在部队各级的防守位置,熟悉各种情况的处置,更要适应低矮、昏暗的坑道里的食宿。
既然是适应性演练,就要模拟战斗条件下的场景,也就不能够随意进出坑道了,即使是回连队补充给养,也要猫着腰从交通壕里往返。当然,毕竟是训练演练,天气晴朗的时候,营连首长也会让大家走出坑道,在阵地的向阳面晒晒太阳、透透气,抓紧时间抽几口大前门烟,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幸福也就是这么短暂。
贺兰山上的冬天来的早、去的晚,从11月开始要持续到来年的三月底,长达5个月的烤火期,也不都是呆在温暖的宿舍里,围在火炉边畅谈理想和信念。更多的时间还要冬练三九,要顶着星月出早操,迎着冷风走队列,哈着寒气打环靶,裹着冰雪练战术……冬季的耐寒训练,一般要在野外生存一周,仅靠三餐里提供的热量远远不够,就要加大训练和运动的强度,但又不能出汗,否则衣服里的汗水结上了冰,那日子是没法过了。
耐寒训练如果再加上雪地潜伏那更是对意志极限的考验,晚上进入预设阵地,抓紧时间挖好掩体,搞好伪装就倦缩在里面,大雪过后要看不出有埋伏,否则又要重来。
冬天训练很苦,干燥的夏天训练也不轻松,夏练三伏同样考验人。穿越腾格里沙漠的训练科目,没有电影里大漠狼烟的潇洒,也不像龙门客栈那样刺激,要与风沙、干燥、酷暑和疲劳抗争。如果不能一天顺利穿越,那么在沙漠中过夜真是长夜难熬,白天热的要死,半夜温度猝降,温差在二十多度,呜呜着响的狂风卷带着沙粒,扑打得营帐摇摇欲坠,真怕把帐篷吹走,把人埋进沙海。
听说还会遇到沙陷,那可是九死一生,好在我们的几次穿越都没有遇到。有经验的老兵都会尽量减轻携带的装备,只随身带一壶水,却带上好几支牙膏,在干燥的沙漠里,把牙膏涂抹在干裂的嘴唇上比喝水更有效、更提神。
那时候营连都还配有军马,军马也是有伙食费的,有黄豆和草料供应。每年的秋天来临之际,连队都要去深山里打马草,浩浩荡荡地出发,几天之后满载回营,省下了部分买马料的钱,补充到连队的伙食里。贺兰山上还长有野生的发菜,像头发丝一样黑黑的野菜,可凉拌、可素炒,口感很好,营养价值较高,据说在香港销路很好,港人喜欢发菜与发财同音,讨个吉祥的好兆头。
闲暇休息的时候,我们也到营房周边拣点发菜。听说现在不让捡了,职业捡发菜的是用并排的小钩子来耙,会破坏荒漠之地好不容易长起来的点点植被。
入冬前还要储备好一个冬天的蔬菜,可选择的品种并不多,主要是大白菜、包包菜、白萝卜、胡萝卜、土豆、青麻叶、洋葱和大葱大蒜。连队都有菜窖,储存到里面的蔬菜也要经常翻动,遇到晴朗的好天气要搬出来晒掉些水分,防止烂掉。
牛肉、羊肉和北方叫大肉的猪肉,冻在菜窖里不用管。如果开春之后还剩的菜较多,为了减少损失,还会拿到银川城里去廉价销售。我也去买过几次,还偷偷地慷公家之慨送几兜菜给看来比较困难的百姓。宁夏大米很有名,是贡米之一,在日夜温差大的环境下生长期长,吃起来香喷喷的又有点糯软,没有菜也能吃上两大碗,但从坑道里换出来的陈年大米就难下咽了。
宁夏是回族自治区,回民占大多数,他们的生活很讲究,也很聪明、很抱团。连队里有不少回族战士,尊重他们的习俗是团结和谐的基础,比如杀羊要他们自己去杀,炒菜的锅、吃饭的碗筷要单独使用。我们刚开始到银川的时候,不太习惯、也没注意到这些,随便走进一家馆子就点份水饺,张口一吃有很重的羊膻气,才发现这是清真饭馆。
银川南门清真寺是个很有特色的大寺,南门城楼则有小天安门的感觉,我们到银川办事的时候,经常要到这些地方走走,点份鱼香肉丝、买个不用挑选的西瓜,看看街景。长途汽车站就在广场边,住的最多的是广场附近一个好像叫太西的宾馆。
连队驻地不远的长流水还真是在戈壁滩里有不干枯的水,尽管规模不大,带点盐碱的苦涩,竟然还有小鱼在里面生长,连队的生活用水也要从这里打的井里拉。
连队驻地周边的老百姓都是以放羊为生,家家都有成群的绵羊。到了冬天又要举家移动,把羊群赶到水草丰盛的地方去,开春再返回。在这个天上无飞鸟、地下不长草、风吹石头跑的地方,我们与牧民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这些蒙古族的牧民也十分豪爽开朗,有时候我们把自己舍不得穿的解放鞋送给他们,在他们那里吃顿饭,尽管没有马头琴悠扬的琴声,仍可划拳猜酒令,畅饮一杯白酒、喝上一碗奶茶,说说笑话,同样的开心。
内蒙古行政区划的叫法很有特色,省级是区、地级称盟、县级为旗、乡镇叫苏木。离我们最近的苏木是厢根达来(现已并入巴润别立镇),在蒙古语里是上天赏赐的大海的意思。还别说那里真是个好地方,荒漠之中有绿洲,厢根达来苏木这里粮店、邮局、学校、医院、车站、派出所等都齐全,但好像那时只有两千多人,算不上繁华。
我们的粮食都要在苏木购买,苏木里有家姑娘年方十七八,出落得人见人爱,情窦初开的少女暗恋上了我们连队的一个兵。这个陕西临潼的兵也是英俊潇洒,在连队当上士,经常去苏木采买,接触机会就多了,对她也有了好感。在部队严禁战士到驻地找对象的纪律面前,我们也只能当回恶人,不知道他们回想起来是不是恨死我们了。
我们的官兵都是可爱的、善良的、勇敢的。记得有个四川仁寿的兵,文化不高、言语不多,在炊事班负责种菜、放羊、喂猪,在平凡的岗位上默默奉献。母猪要生小猪了,他怕母猪不小心压死小猪,就通宵地守在猪圈里,直到一窝小猪都生了出来。
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绝不比在军事比武中夺魁差到那里。如果把部队比作一部精密的机器,他们就是这部机器上一颗不可或缺的螺丝钉。那时候强调培育“四有军人”,培养军地两用人才。我那三脚猫的美术水平也发挥了作用,在两用人才汇报展上,得到了师里孔政委的赞赏,后来还被派去北京参观第四届全国美术展览,开了眼界、见识了军旅书画家蒙子军挥毫作画,感谢守备三师、感谢守备八团、感谢孔政委。
战友,战友,亲如兄弟,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不分你我亲如一家。但同批入伍、同个地域、同样经历的战友之间要更加亲近,老乡观念多多少少还是有的。一个省内,同地区的是老乡;跨出了省,同省的是老乡;以长江为界,江南江北各为老乡。
我初到八团到的时候,全团只有四个湖南干部,团政委老刘不久就转业回湘乡了,随后城步老乡也离开了八团,我走之后只剩常德老方一人。但我的老乡的群体却很大,长江以南的湖南、湖北、江苏、四川等地都是老乡,长江以北的甘肃、陕西也接收我为老乡,可谓老乡遍全团了,呵呵。
甘肃静宁那批兵多在汽车排,搭个便车得个方便,哪怕是要钻进大水罐里面;江苏宜兴兵文化较高,多为营连文书通信员,考学提干占了优先;陕西官兵最多,嫂子弟媳来队都可以去混几餐好吃的手工面;四川的兵机灵活泼,川味麻辣酱真的下饭;湖北官兵个大人精,洞庭南北话也投机……有了这些可爱的战友,有了这些亲切的“老乡“,贺兰山里的兵营生活虽苦也甜。
政治处王干事,一个标准的陕西汉子,爱开玩笑,爱吃面条,还上了苦中寻乐的喜鹊沟年度十大新闻之首:“王干事家属来队,三天三夜“,可否记得?说的是嫂子从陕西来探亲,在兰州车站转错了车,王干事在银川车站望眼欲穿就是不见人,那个时候又没有手机可联系,真是急死人了。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是我国改革开放的一个关键时期,国家、军队都发生了许多影响深远的重大变化。我们刚到部队那年,正赶上军队干部队伍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和专业化的“四化”建设,一大批年轻有为的基层指战员被破格提拔到各级领导岗位。
在1985年开始的百万大裁军中,保留了具有红军历史的守备八团的建制,两百多人的军官队伍缩减大半,待调转的编余干部编成干部连集中管理。我从连队调到机关,在喜鹊沟生活、工作了几年,经历了干部、组织、计生、老干、宣保、俱乐部等多个岗位的锻炼,我们团的小鹏和友邻团的成军、虎子、正旺等战友同学还参加了南部边境轮战的实战锻炼。
我们守备八团驻守在贺兰山腹地,环境恶劣、条件艰苦。当时除了央视一、二台,就连宁夏电视台的节目都收看不到,团部建的招待所主要是为临时来队家属提供方便。在山下的银川新市区师部附近建有留守处,也就是我们的家属院,随军家属都居住在那里。
每到周末才是鹊桥相会的日子,下山的班车上也充满了欢声笑语。连队有卫生员、团里有卫生所、师里有医院,还有解放军第五医院为官兵们提供医疗保障。当时有一批在南疆作战负伤的伤病员在五医院康复治疗,医院的医生、护士对他们关怀备至,这些卫国功臣既没有居功自傲,更没有消极低沉,虽然身有残疾,依然阳光开朗,活力四射,印象十分深刻。
我也曾在五医院住过院,有次因为药物反应高烧昏迷了两三天,得到了医生、护士的精心治疗和护理。醒来后浑身无力,食欲全无,又是一名王姓护士大姐从家里端来了稀饭,王护士等医生和护士们的恩情终身难忘,谢谢您们了,也祝您们好人一生平安。
我们守备八团是一支有着光荣传统的红军部队,其前身最早可以追溯到1936年2月组建的西北政治保卫局保卫大队,协助中央警卫团承担了保卫党中央、护送重要物资等任务。部队编制、番号几经变迁后,长期驻守在贺兰山地区。
团部驻地喜鹊沟更是个藏龙卧虎之地,张团长是特务连长出身,严峻的脸庞、高壮的身材,带出了一支铁军;贺政委柔里有刚,一表人才,政治工作做的风生水起;杨团长从九团到八团、从山下到山上,英气依然;白副团长性情开朗,浑身洋溢着回族同胞的豪爽;林主任山东大汉,却心细如针,方方面面考虑周全;还有我们的参谋长、后勤处长以及机关的股长和参谋、干事、助理员们都非等闲之辈……
同班同学建波在团部宣传股,才华横溢,很快就上调到大军区政治部,官至大区报社总编;甘肃老乡建国以诗为媒,结下了浪漫姻缘,也飞出了喜鹊沟,从《西北军事文学》走进了《解放军文艺》;政治处志愿兵老寇,陕西人士,聪明绝顶,吹拉弹唱、棋琴书画、电器修理样样精通;贺兰山战士军乐团枪不脱靶、号不走调,享誉全军,多名乐手参加了国庆阅兵大典;特招一批文艺骨干后,喜鹊沟里有了银铃般地笑声,军乐团也不再是清一色,几名女战士先后在全国、全军大赛中获得好名次,从一名业余文艺战士成长为专业歌手,被誉为军中百灵鸟。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英雄的守备三师八团、巍巍的贺兰山三关,培育了无数军中英杰,铸就了“艰苦创业,自觉奉献”的贺兰山精神,我们为您骄傲、为您自豪,也为自己曾经在这里生活和战斗过而无悔。在这里从军戍边,就与这个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的贺兰山结下了不解之缘,我从1983年来到这里,直到1992年正式离开,前后近十年的时间,对这里地山山水水饱含了深情,“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二十五年后匆匆返宁却没能重上贺兰山,再进喜鹊沟又不知要到何年?在此,且借用明朝诗人徐勃的诗句来结束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