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不要读资治通鉴 一千年过去了 为什么还要学习《资治通鉴》?
4天时间,小班教学,听复旦大学副教授姜鹏讲透“十大成功帝王的领导智慧”。
去年12月,思想食堂特邀复旦大学历史系副教授、《百家讲坛》名师姜鹏开设了系统课《里的修齐治平》,分七大模块讲授这部史学巨著蕴藏的创业、守业和传承的智慧,至今年8月已顺利结课。
学员宋家泰全程参与,对课程内容与老师讲课风格都有切身体会。他认为,通过学习解答了他的两个疑问:1.为什么要学习《资治通鉴》?2.为什么要跟着姜鹏老师学习?
文/宋家泰
学《资治通鉴》有什么用?
中国人很重视历史,习惯把历朝历代的政治、经济、军事、社会兴衰得失和精华都浓缩进史书,二十四史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如果你稍微读一下,就会发现,这些经典根本不是二十四姓家谱(梁启超言),更不是“吃人”两字可以概括的(鲁迅言)。
相反,中国一代又一代的历史学家,尽可能地做到了秉笔直书,目的是让后人少犯前人犯的错,不要总发生人吃人的事;即使造成了人吃人的惨事,因为是会被记入史书的,当权者也会稍微掂量一下。
中国文化的“气”,很大程度是靠着这些历史经典传下来的。《史记》和《资治通鉴》,是其中最优秀的两部。
《史记》的牛掰之处是,司马迁的文笔太好,很多篇章气势磅礴,恣意纵横,而且创造了“纪传体”这一体裁。司马迁觉得历史既然是由一个又一个猛人创造的,那么就把这些猛人的一生讲清楚就行了。
后来历朝历代的正史,也都是按照司马迁这种以人物为线索来写的。但这也造成了阅读上的麻烦。
比如对中国历史影响巨大的淝水之战,不是苻坚vs谢安这么简单。这场战役前面准备了好多年,又影响了后面好多年,有苻坚、谢安、慕容垂、姚苌等十几个重要角色参与其中,戏不能全写到一个人名下,读者想了解淝水之战的全貌,就得看完十几个人的传记,太麻烦了。
这时,《资治通鉴》出现了。司马光带着一批北宋最优秀的历史学家,花了19年时间,写出了这部“编年体”史书,从战国开始到五代结束,记录了1362年的历史,以时间为线索,一年又一年,一个又一个人物,你方唱罢我登台。
清朝王鸣盛曾用一句话来概括《资治通鉴》:“此天地间必不可无之书,亦学者必不可不读之书也。”
毛泽东很喜欢读《资治通鉴》,300万字的书,他一生读过17遍,每次读都获益匪浅。他还说过,《资治通鉴》里写战争真是写得神采飞扬,充满了辩证法。
邓小平也很喜欢读《资治通鉴》,他的子女曾回忆说父亲“最喜欢读的,还是《资治通鉴》,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应该叫熟读”。
为什么要听姜鹏讲《资治通鉴》?
但是,读了《资治通鉴》真的能帮助大家鉴于往事,资于治道?未必。黑格尔说过,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没有从历史中吸取任何教训。杜牧也说过类似的话:“秦人无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复哀后人也。”
我觉得他们说得很有道理。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几个核心套路在《资治通鉴》中总是一再出现,只不过台上的角色、台下的观众变了。
姜鹏是复旦大学历史系副教授,曾经在央视“百家讲坛”上讲过《资治通鉴》;他那本关于怎么学习和了解《资治通鉴》的著作《德政之要》,已经印刷了十几次;我觉得姜老师是目前中国讲《资治通鉴》最优秀的老师。
我参加过《资治通鉴》系统课一期,上过姜老师十几天的课,有两个印象比较深:
第一,姜老师的研究领域是宋代思想史,对宋朝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非常了解。他不光会讲《资治通鉴》里司马光写了什么,还会讲为什么会这么写,司马光的思维逻辑是什么。
举一个例子,《资治通鉴》写到刘备,是“少孤贫,与母以贩履为业,长七尺五寸,垂手下膝,顾自见其耳;有大志,少语言,喜怒不形于色”。
姜老师说,这段话是司马光从陈寿的《三国志》里引用的,只是陈寿的原话前面还有一句“先主不甚乐读书,喜狗马、音乐、美衣服”。为什么司马光没有引用?姜老师说,这是因为司马光不想让宋朝的皇帝知道,原来刘备也是一个爱穿爱玩不爱学习、有生活情趣的玩家。
再举一个例子,我们前文所说的淝水之战,我一直很纳闷,为什么苻坚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会输了这一仗?历史是不是由偶然决定的?
我向姜老师请教,他指出了一点,在淝水之战爆发的前一年,382年5月,幽州爆发了规模很大的蝗灾,“幽州蝗生,广袤千里”,苻坚命大臣刘兰带着幽、冀、青、并等北方人民扑除。
到了12月,蝗灾仍不能灭,有关部门要求把刘兰下狱,但苻坚说这是上天降灾,“非人力所能除,此由朕之失政,兰何罪乎?”可能是上天为了“奖励”苻坚不让属下背锅的善行,尽管有蝗灾,幽州还能“上田亩收百石,下者五十石”。
我看《资治通鉴》时这段很容易就略过了,但姜老师说这就是吏治腐败啊,前秦官员一级骗一级,还把假话写进了史书,虽然淝水之战是偶然,但自王猛去世后,前秦政权迅速腐败,已为苻坚之败种下了祸根。
为什么这么说呢?一石粮食大约为50—60公斤,就是一亩田最差也能收至少2500公斤粮——要知道直到现在,袁隆平等科学家还在为水稻亩产1200公斤奋斗。
幽州受了大蝗灾,蝗虫不仅不往陕西、河南等地飞,还不吃庄稼,蝗虫不吃庄稼,丰收到了亩产5000—10000斤的地步。这不是忽悠是什么?
前秦政权的腐败堕落,就是从说假话、说大话不受惩罚开始的。
你看,如果没有姜老师这样的历史学家,《资治通鉴》里的这些细节,很容易被我们忽略掉,而这正是这部书有意思的地方。
第二,姜老师不是那种把自己关在象牙塔里一心钻故纸堆的学者,他很关心当今社会。
希望在《资治通鉴》系统课第二期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