汕头王伟忠 宝岛一村的光阴故事 王伟忠:眷村是我的灵魂
不论是在台湾还是在大陆,《宝岛一村》所引发的话题都有其公共性,因为,这“光阴的故事”中,不仅有名人、美食和政治,还有更重要的,是不了的两岸的亲情。
舞台上,简单的布景,几张桌椅,衣服古旧的男女,演的,是他们父母那个年代的故事。
在《宝岛一村》里,万芳从18岁演到六七十岁,时间跨度很大,看得出来,像当年唱《新不了情》一样,这次演出,她也饱含了感情。
作为眷村的女儿,她对那一段往事无法忘怀。对于万芳这一代人来说,眷村并不遥远,这是他们童年的记忆,是一个时代的烙印。从战争到和平,眷村,正在逐渐走入历史,但谁能将它遗忘?无论是欢声笑语还是悲情啜泣,都在我们心底沉淀,犹如一场戏,戏梦人生。
王伟忠:“眷村是我的灵魂”
这出戏的编导是赖声川和王伟忠。赖声川不是在眷村长大的,王伟忠是。
所以,《宝岛一村》更多代表的,是台湾综艺教父王伟忠的眷村情。“眷村是我的‘娘胎’。”王伟忠深情地说,“如果社会上有人认为王伟忠此人活得还算精彩,是因为眷村滋养了我的灵魂。”
有一段时间,大概两三年吧,王伟忠一直忙着拍摄关于眷村的纪录片,为的是圆他的一个梦:“记录我家的一点事情。”
他在眷村的老家位于嘉义东门町空军建国二村。眷村,每个地方的都差不多:黑色屋瓦,狭窄巷道,巷口一准是棵大榕树,水泥石椅上,几位老年人正啜茶闲聊,往事如昨。眷村初建的时候,除了有地位的军官可以住独门独户的日式房子,其他人只能住在简陋的竹篱笆房子里,后来逐渐地,住得久了,普通人也开始砌墙,王伟忠说:“终究竹篱笆太不保险,一下雨就淹。”
台湾当局从1956年开始兴建眷村,主要为了安置那些从大陆败退台湾的老兵。50年代,全台湾共建有眷村763个,容纳眷属96082户。王伟忠一家就是这千千万万普通眷村家庭中的一员。他说他家是低矮的平房,一根水泥电线杆矗立在门口,大树的树阴倾泻在并不宽敞的路面上。
那时候他们家和绝大多数眷村家庭一样贫穷。为了给姐姐的女儿准备住房,他的父亲用木头在房子外面又加盖了一间,而另一间的墙壁,是用拆老房子的废土盖的,徒手就可以挖出洞来。
尽管艰苦,可是眷村是王伟忠心中永远无法割舍的一段情。而随着台湾社会的变迁,眷村正在日益进入凋敝期,拆迁的拆迁,青壮年几乎都外出了,只留下一些孤独的老人,守着这片临时的家园。
有一天,他想,作为眷村之子,他有责任,也有义务记录这段历史,记录那些故去的或即将故去的人与事。为此,他拍《伟忠妈妈的眷村》。嘉义的建国二村陪伴了伟忠妈妈50多年的光阴,为了不让这些岁月的痕迹无迹可寻,用了整整5年的时间,王伟忠用纪录片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于故土深深的眷恋。
在《伟忠妈妈的眷村》的发布会现场,王伟忠还拿出五香芝麻大饼、咸菜炒肉丝和凉拌大头菜三样家乡小味来给与会者品尝。
对啊,纪录片中散发出来的,也不正是这种眷村的味道?纯正的眷村的味道?
他找到赖声川,开始向他讲述他的童年故事。虽然并非出生于眷村,但是赖声川马上就被王伟忠的讲述打动。
“行。”赖声川爽口地答应。
为了排《宝岛一村》,王伟忠和赖声川找来25个家庭的故事作素材,故事实在太多了,王伟忠说:“几乎每扇窗户后面,都有一家人的悲欢离合,可以赚足观者的热泪。真的,眷村故事说上一年都说不完,而一间间房子就像一本本书,用一砖一瓦记载着居住其中的家族史。”但为了线索不至于太过散漫,最后两人决定,将25个家庭浓缩成3家,以小寓大,从这3个家庭的悲喜来揭开台湾近代史上的伤疤。
谈到这部戏,赖声川很感慨:“这一代人都是有乡愁的。在《宝岛一村》中,第一次过年,几个大男人在那谈论自己的家乡,看着天空指着各自的家乡。对家乡的思念挥之不去。同时,他们又已经开始适应了新的生活,开始把眷村视作自己新的家,这种苦中有乐的复杂心情,大陆的同胞以前也许不是很能体会到。”
《宝岛一村》在台湾上演的时候,正是金融风暴来袭时。赖声川和王伟忠还暗暗有些小担心,害怕金融海啸把观众也一并卷走了。可是出乎他们意料,《宝岛一村》的火爆程度较之于《暗恋桃花源》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想来,他们担心是多余的。因为眷村不仅是王伟忠的灵魂,也是整整一代台湾人的乡愁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