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苓的故事 “九•一八”事变发生后的张伯苓与南开
世界著名历史学家、南开校友何炳棣先生说:“南开中学是世界近现代史上笃笃实实最爱国的学校。”但是,校长张伯苓和南开师生从来不把“爱国”两个字挂在口头,而是落在行动上。
1931年“九·一八”事变发生,南开系列校取消迎校庆的所有文娱节目,改为军训,女生演习战场救护;食堂取消加餐,吃高梁米;接纳安置一批东北流亡失学学生。
1932年“九·一八”周年时,南开中学、女中、小学、大学四部两千多人,于9月18、19两日,全部吃窝窝头,节省下一千元,完全捐送给东北义勇军。
1932年南开师生慰问长城抗战将士
1931年9月18日夜,日本军队在沈阳炮轰北大营,并很快占领沈阳,“九·一八”事变发生,震惊世界。东北军不抵抗撤出沈阳,日本很快占领了东三省。
国家发生了空前灾难,有好几个东北籍同学此时已悲痛欲绝,嚎啕不止。学校通知到礼堂开会。
礼堂讲台两侧悬挂着白布墨写的大对联:“勿因循,勿气馁,多难可以兴邦;要沉着,要坚毅,立志必复失土!”。
会上,雷法章主任讲话:“同学们、老师们,众所周知,日本对我国东北垂涎已久,臭名昭著的《田中奏折》公然宣称‘欲征服中国,必先征服满蒙;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中国。’昨天……9月18日晚10时许,驻扎沈阳的日本关东军,突然向驻守在沈阳北大营的中国军队发动进攻……”“由于东北军奉命采取不抵抗政策,今晨5时半,日军几乎已将沈阳全城占领。这是我们国家发发生的空前灾难,局势还可能进一步恶化。”
雷法章声泪俱下:“国难刚刚开始,灾难尚在后头。”东北藉学生们的啜泣声加重。礼堂内庄严肃穆,唏嘘,啜泣,呜咽声不断。
“面对如此时局,同学们要利用各种形式,宣传抗日救亡!我们应采取态度是……”他侧身,手指对联,“大家跟我一起念‘勿因循,勿气馁,多难可以兴帮;要沉着,要坚毅,立志必复失土!’”
悲愤、雄壮的齐读对联声,在礼堂内回荡……
雷法章说道:“我们南开有不少东北藉同学,东北的沦陷,使得这些同学的经济来源就会断绝。为此,张伯苓校长决定:免除东北藉同学的学杂费用,伙食等生活费,可向学校借贷。”(礼堂内响起热烈掌声,东北藉学生们中止啜泣,面露些许慰藉、感激之情)
最后,他勉励大家说:“希望同学们,下定决心,卧薪尝胆,努力学习,练好本领,捍卫国土,收复失地!”
很快,男女中每个教室门外两边都贴着“勿因循,勿气馁,多难可以兴帮;要沉着,要坚毅,立志必复失土!”的对联。
当晚张伯苓对本市中小学教职员百余人讲演,谈“吾人之责任及自救之道”。后又召集大学部全体同学训话,他讲道:
“东北问题发生以后,余曾以冷静态度观察各方情形……凡南开学生无论其人已、未毕业,对此事件似尤为注意。……社会一般固犹在不知不觉之中,而更有醉生梦死者在也。……余之忧国疾世之心,当为君所共谅。……中国之前途较日本有为,我不应畏日人。……然余望国人万事求己,切忌倚人为助。……”
——(《南大周刊》第114期,1931年10月6日)
南开学生人心激昂,悲痛莫名。“东北同学痛国念家悲时恨身,终日面孔严肃,傍晚更或依枕暗泣,饮食难下,课业厌倦。教授中关心国难者有蔡维藩、傅恩龄、陈弼猷三先生,先生每于提书授课时,泪盈盈而欲泣。”
1931年南开中学学生刊物《南开双周》的编辑人员由一批思想进步的同学曹京平、张敬载、胡思猷、韩宝善、曹世瑛(19岁,系《大公报》馆带职考入南开的半工半读学生)掌握了,他们接办后,《南开双周》内容一新,主体是反对日本帝国主义侵略,反对国民党的罪恶统治,以达到救亡图存。
第一期的封面画是曹世瑛仿照苏联报刊上的宣传画,特绘制了一个工人站在被铁链捆着的地球上,高举大斧砍断铁链。此封面画,1932年初被美共刊物《新群众》所转载。
不久,10月4日,卢作孚致函张伯苓,云:
“伯苓校长吾兄大鉴:去夏过津参观,得悉贵校有东北研究会之组织,研究中日满蒙问题,迩者东北失陷,深佩吾兄远识。而国人犹纷争离析,曷胜慨叹!”
很快,10月6日,由南中32班韩宝善、曹京平(端木蕻良)等同学编辑的校刊《南开双周》,出版特刊,扉页上以黑框,最大号黑体字,极醒目印着“纪念东北死难同胞!”字样,同学们争相阅读。
对抗日寇,张伯苓免费招收朝鲜学生:“九·一八”后,南开的中学部、大学部都有朝鲜学生,多时有二、三十人,他们很多人具有鲜明的抗日民主思想。对于他们,书大半是免费的,这是张伯苓与日寇斗争的形态之一。著名影帝金焰(原名金德麟)就是朝鲜汉城人,他的父兄都是抗日志士。
救济东北流亡来津学生:“九·一八”后,东北流亡来津学生渐多,登记者已有480多人,其中尚有300来人无法安置。南开大学、中学均已无法再插班。原先,张伯苓考虑暂借李公祠设立南开分校一处,惟经费有问题。又经学校内部讨论后,认为无设分校之必要,为救济全体学生,只可加开夜班,学生宿舍则可请以市政府名义借李公祠,其余事项均由南开负责,市府秘书吕律来,由张校长秘书傅恩龄接待。
吕律立刻通知市教育局造册办理,结果极为园满。
同时,学校停止一切娱乐活动,南开新剧团停止原本为纪念校庆27周年的逰艺演出活动,改为大中女小运动大会及军事训练检阅,男中学生都穿军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