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王的妻子 周成王背后的土围子大姐大老婆究竟有多强悍?

就像我们前面经常说的,三代时期的女贵族完全属于女神加女汉子级别,更是涌现出大量的优秀女企业家。周成王的老婆王姜也是很猛的,《令簋》记载说王姜给一个叫“令”的臣赏赐了大量的贝壳,十家封臣和上百人的农夫,有了这笔资源,“令”也可以搞自己的土围子了。

看得出来,这位王后不是天天在后宫争风吃醋玩宫斗的甄嬛,而是土围子大姐大,和当年的妇好姐姐一样,负责经营管理大量田产和人事,管理封臣,优秀女企业家的风采啊。成王能取得那么大的成就,军功章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嘛。

《叔卣》铭文说这位大姐大派了一位叫“叔”的臣子去侍奉召公,这是属于女企业家在进行人事调动和管理。《作册瞏卣》铭文说王姜大姐大命令“瞏”这个臣去安抚东夷诸侯,还给瞏赏赐了一大笔钱。还有个《臬伯卣》铭文说一个土围子诸侯臬伯跑去拜见这位大姐大。《不寿簋》铭文还提到大姐大给一位叫“不寿”(这名字~汗~)的臣赏赐了一件毛皮大衣,如此关爱下属,穿上大姐大的皮衣,应该是温暖入心的。

成王有这样一位大姐大配偶参与各种管理,不但表明成功男人背后有优秀的大姐大,而且也是实现“成康之治”的重要保障。

土围子大姐大王羌女士

王姜这位土围子大姐大,显然来自周王室的西部老联盟,一个姜姓土围子的女儿。

西周历史上,周王室是长期和姜姓土围子老爷们通婚的,比如穆王的王后是王俎羌,懿王的王后是王伯羌,厉王的王后是申姜,宣王的王后是齐姜,幽王的王后也是姜姓,为什么会这样坚持不懈地和姜姓土围子联姻通婚呢?当然,除了周朝政治传统上的老盟友关系之外,这还涉及到维护自己高逼格游戏规则的问题。

土围子世家,往往有区别于屌丝的独特内部文化,或者叫家风,是一种很难有效传递的默性知识(tacit knowledge),区别于一般语言、数字、公式、图表、文字这些东西所能表达和传播的知识。这种独特的默性知识和氛围,只有通过世家内部的点滴和习惯慢慢掌握,形成一种叫家风的东西。

牛顿定理、爱因斯坦相对论这些知识,一个聪明的屌丝可以学得会,但如何以绅士风度治理一个土围子这种贵族人格、高贵的气度、荣誉、勇敢、责任、担当、仁慈这些品质,他是没法通过大量读书、考试学会的。

其实现代也一样,屌丝思考问题的方式一般都是很目光短浅,而牛逼的家族有独特的价值观和行为模式,就像是洛克菲勒说的,把我脱光了扔到撒哈拉沙漠去,但只要有一支商队经过,我就可以重建自己的王朝。为什么这么自信?因为洛克菲勒有自己独特的经营思维、价值理念、长期目标、行为模式以及对世界的认知方式,这些东西会以默性知识的方式沉淀为家风,内化到子女的人格与品质之中。

洛克菲勒家族

精英和屌丝的区别往往是由这些看不见的内容来划开的,洛克菲勒家族的成功,其实也得益于此类高度经验性的内容。这些东西往往是需要长时间在家族内部沉淀,一点一滴传递给子女的,外人很难掌握这些土围子内部的秘传心法。

这种是很多世家才独有的,包括像罗斯柴尔德家族这种世代在奥匈帝国针对犹太人歧视性的政策下,却能长保金融世家的地位,都是依赖于自己独特的内部家风,才能一步步大风大浪地走过来。

反之,如果你是个屌丝,突然某天中了个千万美金的彩票,那么别得意,一般情况下这些瞬间暴富的人都会在几年内丧失掉所有财富,仍然被打回原形一贫如洗,几乎不可能造出来一个世家土围子传下来。

为什么呢?因为一般屌丝没有足够匹配的眼界、视野、知识结构、思维方式、价值观和行为尺度能够运作好这笔巨额财富,这就是所谓“德不配位”。为什么孔子说要“世而后仁”呢,就是因为只有经过了很多代积累,一个世家才会沉淀下稳定价值观和靠谱的家风,把自己的土围子给延续下去。

所以古代土围子之间联姻,一定要找门当户对的,双方具有共同类似的价值观、视野、眼界、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

什么叫贵族,贵族的那个“贵”字,真的是世世代代渗入血脉的东西,就像是法国路易十六的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被暴民送上断头台时,不小心踩到了刽子手的脚,这时王后说了句:“对不起,您知道,我不是故意的”,连死前都这么有风度,彬彬有礼。

同样的道理,夏商周三代那些贵族土围子老爷之间的家风,应该都是比较接近的,这样嫁女、娶妇,都是一帮土围子大姐大辅佐夫君一起建功立业,从小耳濡目染的都是封君封臣、土地、财产、军权、祭祀、人事管理这些高逼格的东西,才能夫妇一起共同努力,齐家、治国、平天下。

现在美帝那些高逼格世家子弟,也是从小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伯罗奔尼撒战争时期伯利克里犯了什么错,统帅尼基阿斯犯了什么错,而雅典公民又犯了什么错”这一类高逼格问题意识,作为精英,从小学会深思和作出决策。

反之,平民和屌丝家庭里面的女生,从小不会耳濡目染这些高段位的玩法,这些平民女生比较熟悉的可能都是些台湾综艺节目之类,什么“天王猪哥秀”、“钻石夜总会”,“天天乐财神”,一边听“爱情买卖”一边搓麻将。

土围子世家子弟玩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庶民子弟玩天王猪哥秀,反正庶民也没有那么沉重的义务,自己玩H就OK。所以,周王和土围子老爷们当然会坚持互相内部通婚,只有这样才能长期保持这些世家土围子的段位。

当然,后来东(秦)方(始)不(皇)败 (帝)们一统江湖,把所有其它世家都给灭了,虽然看似唯我独尊,但其实伤害的是自己,因为以后你再也找不到可以和你对等的世家来联姻了,你给太子找的平民老婆也只能是看“天天乐财神”和玩星座八卦的。

明朝皇帝你牛逼吧,唯我独尊,还庭杖士大夫,但是然并卵,你们的宫廷里面最终只剩下万贵妃、郑贵妃、客氏、李选侍这些一个比一个更黑的女人,再也不可能找到能协助你一起治理的土围子大姐大了,你儿子的母亲只能是天天搓麻将的妇人,而你的太子也只能是炸金花的赌神,胳膊上刺一条青龙,嘴里斜叼着一根烟。

李选侍像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存亡继绝”其实还不仅仅是出于简单的“人道主义”,让失败的土围子一个都不能少,它其实也有利于胜利的土围子,只要我不赶尽杀绝,那我的子孙至少还有高逼格的联姻对象,对等的世家也能帮助我守护高逼格家风,我的子孙就不会堕落为搓麻高手,因此对我这个土围子来说也有长远的好处。

真正对世家土围子最有利的玩法,其实是相爱相杀,既互相PK竞争,但又不彻底把对方玩死。就像微软当年救苹果,其实就是正和博弈,苹果放弃诉讼微软,而微软则购买苹果的非投票股票,得以起死回生。有一个和你逼格相当的对手,和你一起相爱相杀地玩下去,这才是最优的选择,夏商周三代的土围子老爷们,其实比我们更明白这个深刻的道理。

作者简介

李竞恒,复旦大学历史系博士,师从著名历史地理学专家周振鹤先生,现任教于四川师范大学巴蜀文化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