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沙娜的儿子 原来常沙娜是常书鸿的女儿= =
昨天去外婆家火锅。一锅好好的汤被一大坨羊肉给毁了。于是我只好怨念的抱着一只砂锅煮豌豆藤吃。满屋子羊肉味儿于是忍无可忍出去消食,就晃到了炎黄艺术馆。想到safari推荐的北朝经卷,就决定进去看一看勒个敦煌展览。
其实这两年在北京的敦煌展蛮多的,奥运会之前勒个捧场的我没去看过,不知道。不过这次跟美术馆那次比起来显然不如上次用心,布展很简陋,选的临摹品也不算最好,难道说不要钱的就是不如要钱的咩。(我没说大英博物馆没有卢浮宫好) 意料之外的收获是在二楼发现两个纪录片,一个说常书鸿的,一个说樊锦诗。
人潮涌动之间靠着泡沫墙壁认认真真看完了。然后觉得很奇妙,七八十年过去,江山都易主了,这个遍地黄沙之所倒是只换了三任院长,倒像是世外的不老传说。
我记得那年去千佛洞,先随着母上大人去研究院找同学,长辈叙旧,我一个人在安静的走廊里面闲逛,看见窗外四处茫茫皆不见,于是人世变换就都无意义起来,倒是觉得这地方有种神奇的力量。
大概是前朝信徒于此发愿的因由之一。只可惜千佛洞开放的壁画不多,又人潮汹涌,对敦煌的记忆除了那尊卧佛,竟然没有其他石窟清晰。或者是太多的文字渲染,余秋雨的王道士,伯希和的笔记,总有浓墨重彩妖魔化之后让人看不真切的感觉,对敦煌学也就兴致缺缺,有的看就看,没得看就算。
十月份的时候在杭州,浙江省博是我见过的最囧囧有神的省博,除了瓷器尚可之外几乎一无是处。(不过也许是正在修整的原因。)看到一个现代画家的展览,一眼瞄过去都是油画,不懂油画,不过比起欧洲这个那个艺术馆总有点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味道,正走开,母上大人在后面教育旺财,你知道吗,这个常书鸿就是敦煌研究院第一任的院长。
中国人系统的研究和保护敦煌艺术是从他而起的。
旺财没说话,我蹬蹬蹬退回去又停步在典型书生样子的半身塑像前,心道,我不知道。我还记得几年前我去敦煌的时候,县城里依然算不上发达,体量不足江南一个镇,八月份的时候太阳落山之后就冷,到了半夜还要盖被子或者开暖气,从县城到千佛洞,黄沙黄沙再黄沙。
这都是什么年代,依然让人不堪忍受。那是多久的过去,也有人义无反顾的从巴黎跑来。研究艺术和造导弹又不一样,造导弹有一个看得见的目标在前方做支柱,为了听个响儿,可以忍得下一时的苦,然而艺术永远不会响,什么时候是breakthrough,没有人知道,知道的大概只有停留在这里,就不去想离开的时候。
金刚经说心无所住,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可就是这些我执甚深的人,从释迦摩尼到菩提达摩,各种佛本生本行的故事,大约经书上的行由品无不是历尽磨难而终不改其志的执着。
从前我总觉得这些人就应该孤家寡人免得害了并没有自主选择权力的家人,就像常书鸿他老婆一样。然而后来我觉得幸好有这些不近情理的挚着,让人在鸡零狗碎之间喘息片刻,有所仰望,不至于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虽则不独,然而也没有振奋可言。
这可不就是康德还是席勒的所谓壮美,割舍不能割舍的终究成一种久不能去的震撼,可惜国朝习惯大抵如我,不穆壮美,顶多大团圆似的优美,曾经奔走疾呼国朝启蒙必先慕壮美的静安先生总要为有这样的不肖子孙而叹气了。
难怪清华学堂一把火烧了个干净。魂之不存,要皮有什么用。 哦,说起来,那个纪录片有很大一部分是常沙娜在回忆父亲。
我真喜欢这老太太,说起少年时候的家变,生活的艰难自嘲中有淡淡优雅。初一看只觉得这老太太眼熟,而后想起这可不就是常沙娜,美院那个颇有遗民倾向的名为院庆实则纪念工艺美院的展览里每一页都有她,初看到的时候只觉得那时候的人真漂亮,清水芙蓉一样,并且老来也不显色衰,只是更有气质。
而后看见名字,想起她跟着梁思成林徽因他们做设计,人民大会堂的飞天,有壁画元素的景泰蓝。直到看见她说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