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中奇题辞 武中奇题字南京文物
金陵晚报记者 于峰 羊艳金陵晚报报道武中奇的真、草、隶、篆均有深厚的功力,尤以真、草见长。其真书峻宕雄伟、刚健质朴,草书则动静相依、错落有致。从自幼因“写好字有饭吃”而练书,到成年后深深迷恋上而研书,再到弥留之际还苦思写书,大师武中奇用他的“妙手”书写了大气辉煌的一生。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武中奇曾经在南京市文物保管委员会担任主任一职,为南京的文物保护工作,提起这段往事,当年武老的“手下”、现在的江苏省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的季士家研究员依然记忆犹新。
季士家告诉记者,武老是1963年调任文管会主任的,虽然以前没有干过文物工作,但武老对文物还是相当有感情。武老字写得好,文史功底也很深厚,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学者了,但他非常谦虚,对于自己不太熟悉的考古业务,经常不耻下问,很快,他就对南京丰富的文物资源了然于胸,和下属的文物工作者们也打成一片。
1974年,季士家结婚,武老书录了毛主席诗词《卜算子·咏梅》送给季士家作为结婚礼物,这件书法,季士家至今保存着。
“南京历史沉淀很厚,经常会有古墓发现,文管会也经常组织考古作业。”季士家说,一有考古作业,武中奇就亲自到工地上去,和一线的考古工作者们在一起。季士家记得,有一年,文管会发掘中央门外郭家山六朝墓葬群,考古期间,雨下得很大,当时年纪已经很大的武老冒雨连续几天和考古队员们工作在一起。
1976年粉碎“四人帮”后,南京市对文物保护工作更加重视,有关部门决定,在几十处国家级和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处设立标志牌,武老具体负责这项工作。
季士家说,武老的字写得很好,他自己提出,标志牌上的大部分文物名称由他来写。少数几块由费新我和张辛稼两位书法家写。“中山陵、明孝陵、石头城……”武中奇一口气基本上将南京的珍贵文物写了个遍,后来这些刻有武老墨宝的石碑就树立在各文物保护单位处,既提醒了市民保护文物,又给了大家欣赏武老书法作品的机会。
如今大部分武老题写的文物标志牌还矗立着,只有少部分文物因为保护级别升格,更换石碑时换掉了。
不过,有些地方还是对武老的书法“情有独钟”的,季士家说,“比如说,牛首山的弘觉寺塔,就立了两块标志碑,一块是武老的题字碑,一块是新碑,让武老的书法永远流传下去!”
在明孝陵写“错字”
明孝陵风景区门口有一个文物标志牌,上写“明孝陵”三个大字,这是武中奇先生的手迹。但是,细心的市民会发现,武中奇写的“明孝陵”的“明”字有点与众不同。现在我们写“明”字,是由“日”、“月”二字构成,可是武老写的这个“明”字,是由“目”、“月”构成。
世界文化遗产门口,在南京题字无数的武中奇是不是写了个错别字?许多市民看了“明孝陵”后,都有这样的疑问。中山陵园管理局的文物专家刘维才研究员哈哈一笑,他说,“用‘目’、‘月’二字构成‘明’字,并不错,东晋大书法家王献之就这么写过,大家可以查王献之写的《洛神赋》,里面就有‘目’、‘月’构成的‘明’字。
”刘维才说,武老写了这么一个“错别字”,非但不是个笑话,更说明了武老博采多学,学贯古今。
上世纪80年代初,市政府拨款修复了藏经楼后,中山陵园联系武中奇题写“藏经阁”,具体办理这件事情的正是刘维才。刘维才把这件事和武老一说,武老痛快答应了:“好啊,你先买两刀纸来”。
刘维才怕两刀不够用,就买了四刀纸送到武老家,武老和他约好一个礼拜后来拿。7天以后,刘维才到武老家拿字,武老打开门,却连连摇头:“我还没写好呐!”但是那一次,刘维才看到武老家堆着一堆一米多高的纸,写满了“藏经阁”,武中奇说,这些字都是他写了不满意的。
又过了一个礼拜,刘维才再次去拿字,这一次,武中奇终于写出了满意的作品,并盖上了印章交给刘维才,“藏经阁”终于写好了,可是武老为了写出这3个字,竟然花了两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