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大学副教授黄炜 浙江大学80后教授王立铭:科普冲动按捺不住
目睹这些真实的境况后,王立铭开始意识到,科学所肩负的意义并不局限在一间小小的实验室里。
回归科研、入职浙江大学生命科学研究院后,推动王立铭从事科普写作的,或许是一种“倾诉的冲动”。他了解基础科研,也熟悉医药产业,阅读和远行让他积攒了太多精彩的故事。而他的两本科普著作,讲述的正是这样的故事:一项科学发现如何在不经意间诞生,又是如何实现转化从而影响社会的。
“我想写些东西、做些事。如果能影响一些人的想法和观念,这甚至比自己的实验室做出一个世界一流的成果更让我高兴,更有成就感。”
不能要求每个科学家都传播科学,但科学界可以更多元化
“这些年,我尽量不让自己科研的时间被挤占,参加发布会这样的活动很少。”王立铭不希望科普影响自己的科研。对于科研,他有源源不断的激情,这是其他任何工作都无法替代的。
“做科研的不同之处在于,它让我每天都能游走在已知与未知的边缘。当我或者我的学生们发现了一个全新的现象,我会感到骄傲又兴奋。即使它对于整个科学史显得微不足道,但对我而言却是大事,因为我成了世界上第一个知道这个全新发现的人。这种感受只有科研能带给我。”
在浙江大学生命科学研究院,王立铭带着他的团队以果蝇为研究对象,试图揭示更多生命奥秘。他们把果蝇觅食和进食行为的定量变化作为指标,研究各种环境刺激如何影响了对这些行为的精密调控程度,进而寻找这些病理变化的神经生物学机理。这些研究最终也许能帮助研究人员找出预防和改善某些疾病的靶点和治疗手段。
当然,他也承认,既然挑起了科普的担子,可能有时还是会影响自己全身心投入科研。“我觉得,现在中国的科学界可以多元化一些。除了鼓励科学家们专注基础研究本身,我们也应该支持热心转化研究的科学家、专注产业化的科学家、醉心教育的科学家、热爱科学传播的科学家等。我很敬佩那些全身心专注于科研的科学家,但做科普也有不可替代的价值。”
王立铭认为,不能硬性要求每个科学家都向大众传播科学。科学家最重要的任务还是关注人类认知的边界和前沿,很多科学家的性格和工作性质也决定了他们确实不适合从事科普工作。“但可以着力于培养一批科学家做好科普。”
王立铭说,自己没有特别宏大的人生理想,就是想在科学研究、科学普及和教书育人中起到一点点作用,哪怕影响几百、几千个人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