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复仇记 武大郎甩手掌柜遭人羡 老宋翻身成阳谷县大拿
随着时间推移,武林不得不把手头工作渐渐移交到郓哥、金莲,和后来那几个韩佐送来的孩子身上。没办法,韩先生实在是太“礼贤下士”,太好学了,有事没事跑过来蹭吃蹭喝蹭学问不说,偶尔还要拉着武林一起去实地考察。
武林虽然有点小无奈,但内心却也挺爽的。毕竟韩佐这种不见外的方式,已经证明了人家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朋友。严格来说,韩佐才是他来到大宋这么久以来,真正把他当朋友来看的人。
韩佐送来那些学徒已经签了死契,就身份上来说,他们和金莲一样,属于武林的私人财产,虽然武林不太喜欢这种形式,但这年头却是防止意外的最佳手段。
就个人经历来说,他们和郓哥一样,都经历过比较悲惨的过去,对比过去和身边其他人的遭遇,也就越发珍惜现在的美好生活。学起手艺来也就越发用心,而武林能教给他们做的东西,几乎没什么技术含量,无非就是个手生手熟而已。
所有的手艺秘方中,最核心的不过是皂化反应用的卤水配方和腊汁肉的香料配方,这些又恰恰是最不费时间和精力的。没用几天,武林每天除了配制这些东西之外,其他事务几乎完全可以抛开手做撒手掌柜了。
就连每天早上只卖一拔的肉夹馍,现在也交给了郓哥自己去打理。小家伙初当大任,做的那叫一个仔细认真,根据客户反应,竟比武林之前做的更受欢迎。
水涨船高,家里人手越来越多,事情越来越杂,收入同样也越来越多。而武林又是个不耐烦理这些杂事的性子,于是乎,金莲顺理成章的就成了内务大总管。所有的银钱出入,事务统筹安排也都由她来负责。毕竟是大户人家调教出来的,经过武林一番指点,上手的很快,没几天就打理的井井有条。
人多力量大,老宋的手下人手现在已经超过了三十人。武林的新园子进度也就快了两倍不止,不到一个月,就顺利的上梁封顶,随后进入内部装修阶段。匠人们干劲十足,不只是因为伙食好,更重要的是,在这里做工,经常能领到新式工具,学到全新的技术。
而老宋本人,如今已经成为阳谷工匠中的一个传奇。几个月前还落魄的吃了上顿没下顿,突然之间就生发了。别的不说,只看城外那么大的工地上,光是从他手下走出去的工头行首,就有十六个之多。这些在城外有头有脸的人物,隔三岔五就得跑来找老宋学习讨教一番。每到这时候,就能看到老宋整个人容光焕发,美的不要不要的。
当武林的新房子,在使用混合了草浆的石灰刮底层腻子的时候,又是老宋例行装逼的时候。在城外工地人模人样的行首们,乖乖化身小学徒,在老宋的指点下,使着新式刮板,仔细的将黄白相间的腻子往墙上涂抹刮平。
老宋则举着一把长长的木尺,漫步穿梭在各个房间,不是的用木尺在刮过的地方卡上一卡,发现有不平的地方,就扯了负责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挨骂的人还得赶紧返工,稍有不慎就得挨踹。
看着这一幕,韩佐会心一笑,美滋滋的品一口果酒,感慨道:“老宋这脾气越发大了,上回还只是动嘴,这回连脚都上了……哎,这坛酒不错,比上回的口感好。唔,就照这个配方勾兑,我拿几坛去送人!”
武林瞄一眼坛子上的记号,随手在小本本做了个标记笑道:“他也是自找的,起先让他上点心,死活非得把这点玩意捂着。现在城外进度都火烧眉毛了,才想到培训工头。嘿嘿……老宋来,别上火,喝口酒润润嗓子接着骂……”
老宋一脸无奈:“也只有大官人这样,才把这样好手艺随便让人看。我要再不看的紧点,这帮小子出门也不上心,回头又让朱老七他们学了去!哼,不是我老宋小心眼,旁人来学我都愿意教,只是不愿让这白眼狼占便宜!”
韩佐一口酒就喷了出去:“快别说起,朱老七都快被你挤兑死了。早先凭着那点能耐还勉强能带人,如今被你这边的新物件新手艺这么一比,跟着他又费劲又不出活,一天累死累活下来,连口粮都赚不够……他手下那帮子又没脸回来找你,如今多去护城河边上掏泥,也不愿跟他了。”
“他活该!”老宋还是愤愤不平:“一肚子歪门邪道,本来就是念着他那个里长伯父的脸面,才要他跟着来大官人这边吃几天油水饭。他倒好,当着那多人,打我的脸!哼!”
武林将桌上的猪耳朵向他那边推了推:“你呀,也犯不着!这些手艺本就寻常,学的人越多,咱的好处也越多。等到全大宋的人都学了用咱这法子刮墙刷白的时候,光是卖涂料就能吃几辈子……”
老宋这才转了笑脸:“要不说,还得是大树底下好乘凉。我老宋在这泥瓦行当干了半辈子,人前连身颜色衣裳都没有。这跟了大官人才几天,就白落一个涂料作坊。那几个还笑话我老宋晚节不保,做了一辈子行首,老了来给人做奴才。我都不想和这号没见识的上话,说真的,我倒是想卖了死契给大官人……”
武林笑道:“行啦行啦,这话以后再莫提起!配方给了你,作坊也帮你起了,可也不是白给的。那不还有我的份子在里面嘛,年底多分点银钱,才是真的报答我了!”
老宋信誓旦旦,恨不得掏刀子挖心出来给他看。一通马屁连天,又回了工程现场。
韩佐笑的不行:“这几个家伙算是捞着了。老宋的涂料作坊,老柳的家具厂,老胡的铁匠铺子……原本不过是勉强糊口的人,一转眼,就成了大掌柜啊。旁的不说,光是今年县衙的订单,就能让他们过个好年!好了,我先走了,明天一大早还得去看炼焦窑,你说说你,这么一肚子本事,怎么就偏生不喜欢出来做事呢。得嘞,还得是我来跑这腿……记着那酒啊,我过几天让人过来取……”
武林笑着摆摆手,看着他消失在眼前。心中暗自偷笑,我要是真的跑出来牵头做事,又该你和你那县太爷姐夫着急了。再说了,你以为那么多店铺作坊的两成干股是那么好拿的?
每个作坊给韩佐两成干股可不单单是因为两家关系好,只有借着这层关系,才能搭上县大爷的船。有这尊大佛在背后撑着,自家的产业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扩张,才不会担心被别人排挤或者使小手段。借着这股流民潮,这些新兴产业必然会越来越旺,到时候,免不了会被人眼红。那时候,就能显现出这两层干股的好处了,真有人想来搞花样,首先就得过了县太爷那一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