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法师谈心中心法 大安法师:儒、佛谈“心”

2019-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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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儒家的圣贤的学问不过是"要人求放心",孟子有句话:"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这个"放心"不是一般--噢,你办事我放心的"放心",放心,是把心放到外面去了.这个心就是良知良能,你把这个本心追逐五欲六尘,没有放在应该放的方寸里面.大安法师谈心中心法 大安法师:儒.佛谈"心"那么放出去了怎么办?那求学问就是把放到外面的心再求回来,就好像你有鸡--有个小鸡早上出去了,傍晚的时候要把小鸡叫回来.你丢了一只鸡都

儒家的圣贤的学问不过是“要人求放心”,孟子有句话:“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这个“放心”不是一般——噢,你办事我放心的“放心”,放心,是把心放到外面去了。这个心就是良知良能,你把这个本心追逐五欲六尘,没有放在应该放的方寸里面。

大安法师谈心中心法 大安法师:儒、佛谈“心”

那么放出去了怎么办?那求学问就是把放到外面的心再求回来,就好像你有鸡——有个小鸡早上出去了,傍晚的时候要把小鸡叫回来。你丢了一只鸡都要把它叫回来,现在你把心丢了,怎么能不要回来呢?所以真正的学问还是在心性上,我们现代人真是很颠倒,认为做学问就是写论文,写专著,搞文凭,要职称,认为这里就是他的学问。

大安法师谈心中心法 大安法师:儒、佛谈“心”

搞了一辈子这样的所谓的科研,连他有不有这颗心,良知良能在什么地方,一概一点概念都没有,真是可怜悯者。

那么现在心既然放出去了,谁来去求?把这个心放出去的是谁?那“一放一求”是不是有两个心了?如果没有两个心,怎么有求有放啊?哎,这些都是心性当中的问题啊,我们要去研讨、研究它呀,要在这里参究哇,不可草草而过。

大安法师谈心中心法 大安法师:儒、佛谈“心”

那么,中国的儒学也有一个发展流变的过程,有它的丰富发展,也有掺了很多的杂质异味,到了宋明理学这个地方,它是有一个转折了。宋明理学——朱熹他对心性有一个解释,他说这个心是“虚灵不昧,具众理,应万事”的,他有这个说法。

这个说法应该是很“精醇”的,但我们一看这个,都仿佛看到佛教的影子。大家学《大乘起信论》,就讲到我们的心具有三个层面:体、相、用。心性之体,它是含摄世间和出世间一切善法的,心真如门,是它的诸法的空性。在里面呢?它的相能够含摄世间、出世间一切善法之相;同时它又能产生一切妙用的,就是它有它的用。

所以你看,“虚灵不昧”可就不是谈我们心性之“体”吗?“具众理”可不是谈“相”吗?“应万事”可不是谈“用”吗?这是在我们经论中,无论《大乘起信论》、《华严经》、《楞严经》都会谈这三个层面。

那么朱熹是读过很多佛教书籍的,他就用佛教的这种道理来解释儒家的心性之学。应该说这种引进佛法来阐释是展开了新的局面,这是个好事了,因为在孔子、孟子之后,在宋明理学家之前——像周敦颐、程颐、程颢之前,儒家从来不是这样来说心性的,它不可能从体、相、用三个层面来展开的。

那朱熹有这种诠释,应该说是有功于儒学,但是他得要有一个真诚之心,这些都是受佛教的启发过来的,不是他的独创。朱熹他在18岁的时候就去游学,向刘屏山游学——他拜刘屏山为老师。刘屏山先生开始还以为这个年轻人会比较注重功名科举,就在他的这个包里面——检查他的包装的什么书,里面只装了一本书《大慧禅师语录》——大慧宗杲禅师的语录,说明他从18岁开始就接触这些机锋转语呀——禅师的语录。

以后他与这些同学像吕东莱、张南轩,都一起参学那些禅师,与道谦禅师交往甚密。

在道谦禅师那里多有“警发”,警发就是有悟——有悟入,这个道谦禅师圆寂之后,朱熹还有这个祭祀的文章。所以这个朱熹在《四书集注》里边,注解《大学》、《中庸》,谈心性之学的时候——这《大学》、《中庸》是传孔颜心法了,讲这个格物、致知、诚意……这个诚意怎么去——从哪里下手,这个“所论”——所讨论的“心性”都跟禅宗的观念相近。

晚年朱熹住在“小竹轩”里面,常常读诵佛经,他曾经写了很多诗,叫《斋居诵经诗》,所以朱熹是很了解佛经的。

但是很奇怪的是,这位老先生竟然常常批判佛教,在他批判佛教的时候,别人、后人就以为朱熹不了解佛经。实际上是一个错觉,朱熹很了解佛经,用了很多佛经的道理来为他所用,但表面上又在批判佛教,就是这么一个人。

那么对朱熹怎么评价?应该要客观地去评价,这里举出一种评价的一种心态。当年鲁国的国君跟孔子在交谈的时候,这个鲁公说了一些话,说得非常好,非常精辟,孔子就赞叹:“哦,你这个话讲得太好了!”这个鲁公就说:“这不是我的语言,我是从我的老师那里听闻到的。

”那么孔子:“噢!”一听就又赞叹他:“君行道矣,直心即是道。”你能说出这个话,你就在修道哇,你很直心,不隐讳,是你发明的语言就说是自己的,是别人的语言就说是别人的:直心即是道。

我们后代的儒家的学者很推崇朱熹,那么我们也应该用这个态度来对待,朱熹好的我们要赞叹,不好的我们也不能去为他遮盖。其实朱熹也应该要有这种正心诚意的方法:他用了佛经用得好的,应该承认是从佛经里面援佛入儒啊。不能说用了佛法的东西,他又批判佛教,这就在他身上都没有做到正心诚意了,这就是很可惜的一面,大概属于这种门户之见哪,正心诚意都有所亏缺。

好,谈起这样的心,是一大学问的一个科目了。那么佛法怎么认识这个“心”?佛法告诉我们:心是缘起法。大家读《楞严经》,《楞严经》的开始就是“七处征心”,阿难尊者认为有一个心,佛就说:“你心在哪里?”阿难就说心在内、心在外、心在中间、心在根内等等,那这个佛就一直破,这七处都没有心,最后告诉他一个真相——实际上通过阿难告诉所有众生真相。

我们众生轮转六道就是认虚假为真实,这种虚妄的心我们认为它是真实的,实际上完全就是颠倒。

心不在内,我们一般的人认为心在里面,误认为“五脏六腑之心”就是那种“虚灵之体”,但是我们的心脏——这种心脏的心是随着躯体的死亡而死亡的。但是无形的那个“心”——“是心”,不会随着躯壳的死亡而死亡的。

那么心不在里面,也不在外面——如果你说在外面的话,那这个蚊虫叮你一下,你都会觉得疼痛,那你觉得疼痛的东西是什么?也是你的心性了,你不能说心在外面啦。心也不在中间哪,心也不是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呀,所以这时候我们一定要认证一个——这里要讨论起来是非常细致了,“七处征心”,整个的几卷都是谈这个问题,我们要认证真心和妄心的这样的一个界别。

我们只要执著了心——执著有一个心,就好像一个大海——无量无边的大海,哎,一个水泡起来了,你就会执著这个水泡是整个的大海。

但实际上你认为的这个心,包括由心所变化的山河大地,只是一个水泡,它是由大海的水凝成的,你只要不执著它,这个水泡就归到了大海。所以佛说真心是什么?真心就像太虚空,而且这个真心还只是“如”大虚空,十方无量无边的刹土,都以虚空来建立,那么这个虚空在我们的真心里面,就好像一片云在太虚空一样,所以我们的真心是无量无边的。

我们一执著它有一个“有”的话,这种所谓的“有”都是虚妄的心——我们的心意识。

大家注意,我们每个人介尔一念的当下的心体,就是妙觉明心,我们的这种真如自性在空间上是横遍法界的,是没有边际的,在竖的时间上是竖穷三际的,就是没有过去、现在、未来三际分别的,就是我们当下这一念真心是超越了时间,超越了空间的,是没有时空的。

我们讲西方极乐世界距离我们这个世间有十万亿佛刹之遥远,那么注意,这个十万亿佛刹之遥远的极乐世界,用什么样的标准来衡量呢?这种空间的距离,是建立在我们的心意识的上面,就是建立在我们虚妄的心的基础上的;就真心层面来看,是没有空间的距离的。

如果我们打一个比喻,一个大方广——一般讲那个“心”时画的一种圆形——大方广,那么如果这边画一个格子——这是娑婆世界,这边画一个格子——极乐世界,娑婆世界距离极乐世界有十万亿佛刹,这就是它的距离,距离是我们的生灭心有一个距离的概念,但如果我们通过念佛三昧,或者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华开见佛之后,这个所谓的娑婆世界和极乐世界的距离是不存在的,当下这个虚妄的心——这个“水泡”,就变成“水”,我们整个的这样的空间的概念,就融在大方广的这样的一个无边无际的状态当中。

所以我们讲破尽了虚妄,就能显发我们的妙明真心,令我们豁然大悟。这就是禅宗的初祖达摩传心。他传什么?“心”到底怎么传?怎么以心印心?当这个二祖断臂求法——向达摩祖师要求什么的时候,那达摩祖师问:“你要求什么?”那当时的神光当下感受的是疼痛,凡夫嘛,都有疼痛,他就求:“祈师为我安心。

”希望你为我安心。好,那这个达摩说:“将心来。”你要我给你安心,你把心拿来。这样就逼使神光回光返照去找心,等他找心良久,他说了一句话:“觅心了不可得。

”心找不到。好,这就是个机缘,是没有一个“心”的实体的,当你了解这个“心”是缘生法,是虚妄的,是空的时候,当下就见性了。所以“觅心了不可得”,当下这个达摩就有句话过去:“与汝安心竟。

”心给你安好了。哎,就在这个句子当中,这个神光言下大悟——豁然大悟。什么叫明心见性?明了这个心是虚妄的,就见到了那个性体了。这个性体,就是我们凡夫跟十方诸佛平等无二的那个“性”——妙真如性,这就是见到了父母未生前的本来面目。

所以我们学佛的一定要了解,我们修行修什么?回归到我们的自性本元——真心。这个真心就像大海不增不减,我们的攀缘的心——虚妄的心,就像大海当中的一个浮沤,所以这个浮沤破灭就回归大海,是这个道理,所以这个心我们不要去错认。这就是要无所住,“应生无所住心”,无所住就是无念、无住、无相——空性里面。在这时候产生的心就是妙真如性的用,这就叫妙有。真空生妙有。

我们常常会对这个“心”有很多的模糊的概念,所以对这个存什么心也往往不会理解得确切。这个心如梦如幻,如果我们在无明大梦当中还没醒过来,就权且地用这个如梦如幻的唇来说一说,这叫将错就错,在这种无明大梦里面,我们存一个如梦如幻的好心,做一个如梦如幻的好的境界。

最终这些东西完全打破,就回归到我们的自性本源,就无念无心,这时候再应众生的因缘起神通妙用,那又是另外一个境界。但是这里谈因果,还是要在缘起法、在现象界去谈。

——2008年11月大安法师讲于秦皇岛

大安法师:文昌帝君怎样做领导

“清河善政”,这是文昌帝君自述,他有一生在清河县做县令的善政。清河县属于现在讲的这个昌平县——在北京的昌平县。这个文昌帝君自述,他离开恶道,就是那一世在邛池做那条龙啊——那龙就是属于畜生道了,遇到佛跟他讲经,他就脱离了龙趣。

那么很快就投生到赵国,就是燕赵之国的赵国,做了张禹的儿子,叫勋——张勋,长大之后就成了这个清河县的县令。在做这个县令的时候,你看他就以仁慈之心和智慧施政,真是体现了古圣先王之道。

他是怎么为政的呢?这里举出了他的十三条善政、他的存心,他非常宽容,为政宽大。这个老百姓都希望政治要宽它一点儿,不能那么太严酷,都希望这个长官——父母官能够明智:明断事情,明白事理。那么他能够做到宽明,宽明就会简,为政应该要简单,不应该复杂,这些都是政治哲学的一些主要原则,这在我们中国古代的《尚书》里面已经展示得很明确;不能欺骗老百姓,人也不忍欺他——因他就从来不欺侮人,这是第一——这对老百姓;对人呢——对他的部下,就好像同僚、朋友的关系,就是他没有架子;第三呢,对老百姓就像自己家里的人,他真的就是父母官,对待子女一样地对待老百姓;第四呢,就是他的部下有过失、有错误的时候,他就来跟他纠偏,让他走到正轨,以正确的东西来挽救;“驰慢者,勉励之”,有些部下他比较骄慢,做事呢,没有效率或者懒惰,他就从正面来加以勉励;“鲁莽者,教诲之”,有些性格比较鲁莽的——鲁莽冲动的,就教诲他一定要安定下来;“诡诈者,诘难之”,诡诈者就是喜欢欺上瞒下的,这时候一定要把事情真相跟他讲清楚,告诉对方、部下“你这样的狡诈,我是明白道理的,我是明白真相的”,不受他欺瞒;那么喜欢争那些财物的,这得跟他讲“君子取财,取之有道,要有义,要有公平”,用公平、仁义来平息;争礼法的——所谓争礼法就是这个有道理不肯让的,这得要“以情谕之”,“以情”就是要设身处地为对方考虑,教诲他不要那么得理不让人,还得要有礼让;在老百姓当中那些做贼的——“为贼”的,就得要让他偿还他偷来的资财;伤害了他人的,一定要让他当众来礼拜对方——要赔礼道歉;那么那些犯了罪的,他的动机值得怜悯的,都给他原谅、宽赦;他的那种居心可以值得宽恕的,也都把他放出去。

那一定是这种犯罪的情节非常恶劣,找了种种跟他开脱、给他宽免的理由都找不出来,那么才最后“付之于法”。这就是人心啊,这个人心:你就在审判的时候,哪怕他犯了死罪,这时候你想方设法给他开脱,开脱不了都得要以悲悯心来做这个事情。

那么在这个过程当中,就是在量刑的时候,宁可宽一点,让别人都有一些说“你这个人太宽容了”,宁可让别人这样去指责,宁可让别人说“他包容了、包庇了恶人”,“予所不辞”——我都不推辞这样的情况。

因为在很多很复杂的案情、案件里面,古人有个原则:在不明朗的时候,就量刑从轻——要从轻去量刑,而不是从重的。那从轻里面可能会有一些跟原来实情不一致的,但是他为了对老百姓的一种负责,从轻发落比从重发落好,会减少冤假错案。所以你看他的善政,就是充满着仁爱之心,但又不是一般的妇人之仁,该惩罚的也得惩罚,这里表明要有智慧!所以在清河县为政五年了,整个地区风调雨顺,蝗疫——各种疾疫、蝗虫,都没有。

文昌帝君怎样做领导

要知道古人讲天人合一呀,天人感应啦,你一个善政、仁心——老百姓的心就是天心——老百姓舒畅了,这就感格到了天心哪。感格到天心,连那些动物都会感格到,古人讲这个地方原来都有虎灾——这个老虎常常会咬人,如果一个有仁爱之心的官员在那里,他在那儿治理,这个老虎自然都会离开,它都不会伤人。

所以这个老百姓就对这个清河县县令张勋,有很多的赞颂。甚至古人对那些好的地方官员,都要建祠堂来祭祀!汉代——中国的汉代是吏治最好的一个时代,有很多很好的官员,文昌帝君出生在汉代,他真的对老百姓是有这样的一种仁爱之心,这叫“视民如伤”。

真的有一颗恻隐之心、慈祥之心,这样做官呢,就能够积到阴德;反之,你这个做官就是为自己,就是搞权力寻租,就是为了自己五欲的满足,为了家人,为了后代,固然他能得到一些,但是他所造的业,今生就能报应出来,下一辈子也就下三途了。

所以大家一定要以史为鉴,要见贤思齐,做官要做一个像清河县令这样的善政才好。

——2008年11月大安法师讲于秦皇岛

原文:

清河善政

帝君曰:予既离恶道(遇佛之后),受形于赵国,为张禹之子,名勋。长为清河令,宽明自任,人不忍欺。待吏如僚友,视民如家人。吏有失谬者,正定之;驰慢者,勉励之;鲁莽者,教诲之;诡诈者,诘难之;争财贿者,以义平之;争礼法者,以情谕之;为贼者,使偿其赀;伤人者,使庭拜其敌;初情可悯者,犹宥之;本心可恕者,犹出之。

必词穷心尽而后付之于法。若夫失出之罚,容恶之谤,予所不辞。为政五年,而雨旸以时,蝗疫不作,小民之祷颂兴焉。

[按]汉世良吏多矣,有如帝君之视民如伤、慈祥恻怛者乎?乃考之史鉴,但见曲诋张禹,而后人之善政无闻。然则史鉴,果可尽信乎哉?

——《文昌帝君阴骘文广义节录》

大安法师:悯人之孤、容人之过

好,下面是“悯人之孤”,就是怜悯他人之孤,这些行善积德都是雪里送炭啰。这个感到悲痛的就是天下有很多“茕茕无告”之人,就是孤独无依。这些孤独无依之人呢——一般说文王施仁政,一定是首先关顾四种人,叫鳏、寡、孤、独。

“孤”就是一生下来或小孩子时候就没有父亲,这叫“孤”,叫孤儿;老了没有子女叫“独”;老了没有妻子叫“鳏”;老了没有丈夫叫“寡”。这鳏、寡、孤、独四种人是“天民之穷而无告者”也,所以国王施仁政首先关顾这四种人。

那么这里特别讲到孤儿,孤儿幼小的时候不能自立,需要人帮助。原来他父母还健在的时候,也是这样地去慈爱他——恩勤顾复。“恩勤”、“顾复”就是出在《诗经》里面的,是对小孩那样勤劳地恩养,这个“顾我复我”,“长我育我”,反复地去关顾。

珍爱子女就像掌上明珠,这个捧在手上,背在肩上,提在手,抱在怀里,唯恐小孩不能长大成人。这父母的心哪,全心都在子女上啊,那真是无私的大爱啰。但不料这个父母却中途由于寿命福报问题,就抛开子女自己先走了,这叫“骨肉捐弃”呀。

骨肉捐弃,在九泉之下他都会心挂念着这个子女呀。前面讲魏颗救了一个妇人,妇人的亡父都在打仗的时候帮魏颗的忙——报恩哪!所以我们知道这个事情,就要有恕道——推己及人的恕道。

假如是自己的子女,就是自己去世了留下了孤儿寡女,那么孤苦伶仃,又没有长大,那忽然遇到一个仁人君子,来帮助这个孤儿,帮助他长大,那你在九泉之下的感恩是如此的深切啊;如果或者碰到凶暴的恶人,看到孤儿可以欺就凌虐他,贩卖孤儿,使他感到耻辱,甚至还做那些医学上的实验等等这些,那你在九泉之下的饮恨,又该是多么的深切!

所以,“人皆有所不忍,达之于其所忍,仁也”,就是要有不忍之心、恻隐之心来关顾孤儿,这就是仁爱之心。

那么这个“孤”的内涵也是非常广泛的。不仅小时候失去父母为孤儿,那推而论之,外没有叔叔伯伯,内没有长兄弟弟,这也叫“孤”。如果用这观念来看,现在的独生子女也是“孤”哇,所以现在独生子女成长起来的过程,他是有问题的——他心理上是有问题的。

原来兄弟姊妹多,它从小就在家庭训练你跟兄弟姊妹之间怎么有一个和谐关系:如果你一意孤行,其他的兄弟姊妹就不答应了,可能就会吵架,就会打架,他在打架、吵架当中,他会认识到自己不能过分。

但是现在独生子女没有这个训练,他在家里他是老大。他以为在学校在社会上他也是老大,一旦他碰到在社会上在学校不是老大的时候,他马上会有一种心理上的挫伤。心理上挫伤他就有可能采取过激的行为,这就是心理上的缺陷所致,过激的行为或者就是非常暴力,或者自己去自杀,所以这些小孩孤僻呀。当然中国人口多,我们也不是说计划生育的政策怎么样,就是说这种独生子女他的成长过程当中,是有他先天的不足的。

再就是自己家族里面越来越衰微,福报越来越薄,中青年的时候都没有子女,到了晚年才得一点聊解膝下之荒凉的子息,这也叫“孤”;或者你做官经商,在外旅羁他乡,这也是“孤”;你出差在外,离开故乡家人举目无亲,这也叫“孤”哇;甚至,在这种修道上,你修道很有道心,很有道德,这个谤随名高哇:这个时代,大家都是差不多,都不怎么地,你忽然表现得非常得优秀,非常得与众不同,高处不胜寒啦。

每个人内心的劣根性——都有嫉贤谤善的这样的劣根性,所以我们对那些素质非常好,很有道德、很孤标脱俗的人,当这些诽谤来的时候,我们得想怎么去护持他,怎么去消解这些对这个道高者的诽谤。

所以这些末法时代,道高德秀者他也会有一种孤独感。那么对这些我们也得要“悯人之孤”,所以这个“孤”——这种寂寞、这种无助,它的面非常广的。所以我们怜悯的心以及行为也是要多种多样的,这就要放开心量行善积德。

好,请看下面——“容人之过”,就是能够宽容他人的过失,其实我们每个人检点一下,都不是很容易做得到的。所以儒家的圣人都在告诉我们一定要严以律己,宽以待人。“攻其恶,无攻人之恶”,就是你指责自己的过恶,你不要老是攻击别人的过恶。

当孔子弟子有人在指责谁谁什么不行的时候,孔子都是说:“我自己修心养性时间都没有,哪有时间去指责别人的过失啊。”佛教也说:“静坐但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儒、佛圣人都这么说,为什么不断地说?其实我们的这种众生的一个很强的劣根性,就是眼睛总看到别人的过失,口里喜欢说别人的过失。

你让他去赞叹别人,他口很难开;让他去谈别人的缺点,那“啪啦、啪啦、啪啦”口若悬河。这就是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为什么坏事会传千里?因为大家都喜欢传坏事。为什么好事不出门?大家都不愿意说别人的好事。它说出了一个人性当中的一个问题,所以我们一定要把这样的一个劣根性转化过来。所以儒、佛圣人千言万语都是要我们自己去检讨自己的过失,时时反躬自省,没有闲暇去责备他人:“吾日三省吾身”。

他人犯过失,有的是有心去犯的过失,有的是无心去犯的过失,就是谈动机。儒、佛圣人在动机和效果当中更重视动机,动机就是举心动念。

那么一般不是有意造的过失,我们容易宽恕——宽容他,原谅他;但是故意造的过失就觉得不能原谅了,难以宽容。所以这是一般人的情况,我们要学圣贤之道的人,有志要宽容他人,就偏偏在对方有心造过的这个时候,要宽容他,这叫“学而时习之”。

这个“时习”指什么?就是在我们要狭隘的时候,一定要放大心量;在我们很难原谅的时候,一定要去原谅。这就是“时习之”。那有心造的恶都能够宽容,更何况无心造的恶呢?那么事情到无可原谅的地步,你还能勉强自己原谅他,这确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这需要我们的什么?心量啊!心量越大,他的福报越大呀,这叫宰相肚里好撑船哪。然而还是要勉强去原谅,一定要原谅。

那么勉强也有一些方法,要有一种智慧的观照,这个方法提出三点,这三点还是很有作用的。我们学佛,一定先学会做人啦,做人确实很难做啊,这个“人”字一撇一捺,好写呀,但这人确实太难做了。那么,做一个大人要有容人之过的海量,那这个量来自什么地方?第一,要原谅对方的无知。

他造作过失是由于他无明啦,是愚痴啊,那天底下大概庸人、愚痴的人多,所以他做这个坏事,你得要原谅他,你不能以圣贤的标准来谴责他。因为这个圣贤少哇,一般的人多呀,他无知啊,他做了错事,他也不会有一种良心上的谴责啊。

所以这个就是世间这种没有惭愧心的人,这种庸人太多了,你不能用圣贤的标准去指责他。如果你指责他,原来没有智慧的是在我这里。你得要原谅他的无知,这是第一。

第二,要怜悯他的这个寿命短暂。人生活在这个世间上,时间过得飞快,“白驹驰隙”呀,过一天就少一天啦,就像一个囚徒要到那个砍头的刑场上去一样啊,步步近死呀!所以对这种人,我们难道还不生怜悯吗?有怜悯心我们就容易对他原谅。

第三个就是,这种坏人、恶人是我的这什么?药石。孔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三人行,一个是自己,一个是善人,见到善人,见贤思齐;见到不善之人,叫什么?就是一面镜子,警觉自己:我是不是会跟他一样,我不要犯他身上那样的过失——内省。

他能够帮助我内省,他就是我的老师。既然他是我的老师,我对他感谢都来不及,还怎么会跟他去计较哇。哎,你看孔子讲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省也,这是圣人才能说出的话,这也就是容人海量的一个依据。

所以,常作这样的观想,就能够平时容不了的恶事、恶人就能容了。那么能够容人,实际上对我们自己有好处。如果不能包容对方,我们的心就会烦躁,躁动;能够包容对方之后,就心平气和。你心烦躁的时候,感觉到面前都是充满荆棘。

心里烦躁,“荆棘”现前,就是脚下的昆虫、蚂蚁都觉得碍路,不顺心嘛,看什么都不顺心——人的情绪有一种迁移的。如果心平气和了,哎,不设城府,真正的贤人君子不用机心,真诚待人——不设防的“城市”。

但是现在这种人越来越少了,因为现在大家都感觉到,人和人之间你不防备一手那是要吃大亏,所以叫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大家就设了很多城府,设了很多的保护机制。这保护机制越来越多,这种机心越来越重,修道就很困难,仁爱心也很难显发出来。

所以不设城府,光明坦荡,你有这种心,就是相对仇恨的国家吴、越——吴越自古以来都是敌对国,但是当你风雨同舟的时候,这个越国和吴国的人都会像左右手一样的相互帮助,所以虽吴越都可以同舟共济。

而且当我们不能容纳别人的时候,必定会跟对方计较,必定会跟对方斗争。所以,你在斗争的时候一定说:“你这样做的不对,你这样做的不对。”希望他没有这个过失,但由于你的指责,使他的过失更多。

你如果能够容纳他,不跟他计较,也不指责他,哎,让他自己慢慢地感觉到惭愧,感觉到自己不好意思,所以你不求他无过,他自己就能够慢慢子少过失。所以古人云:你老是见别人的不是,就是一切恶的大门打开了;你总是能见到自己的不是,就是一切善的门打开了。

一定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这个孟子说,对方跟你计较,不听你的话,你不要去指责对方,这说明你真诚心感化人的力量还不够,你还要反求诸己。就好像这个射箭,你射箭中不了那个靶子的心,你不要去怪这个弓箭不好,也不要怪那个靶子挂歪了,一定是你自己的问题。

所以这一点,我们如果有这种“容人之过”的心态、这种胸怀,我想我们的人际关系将会和谐得很多。因为我们一般的人碰到一些矛盾斗争,总是指着对方的,很少去指责自己的,当你指责自己的时候,问题就会摆平很多。

好事给他人,坏事留自己:遇到责任的时候你担待起来,功劳、好的东西给别人。你这样去做,慢慢子你就会走向一个道人的这样的品质。

好,下面举出一个例子——“举不避仇”,“举”就是荐举贤人,不回避仇人。文昌帝君说,就是说他有一世在周厉王的时候,他的父亲叫张无忌,他那时候投胎叫张孝友,又叫张仲。他的父亲张无忌之所以被天子周厉王所流放,是由于他父亲有一个同僚叫南风成,说了他的坏话。

说了他父亲的坏话,才使得他父亲遭受了流放之苦,在流放的过程当中,就去世了。这是整个朝廷上下都知道的事情。那么对于作为儿子的文昌帝君来说,这就是不共戴天之仇哇,这是父亲的仇人了。

“终天之恨,予未之忘”,他也不忘啊。后来这个风成去世了,他有一个儿子叫温叔,这温叔呢,很贤良,而且很有才能,现在的话就是德才兼备。他生了一个很好的儿子。这个韦师氏——韦师氏就是前面讲的韦仲将,就是文昌帝君他的同僚好友,常常对文昌帝君说,这个南风成的儿子,“好学无厌”——很刻苦好学,不断进取,所说出的语言非常言之有据,能够成为大家的法度,在朝中贵族子弟当中真的是非常难得的人才。

而且非常感慨这个天道难知啊,真想不到南风成还有这么好的一个儿子,意思就是说他的父亲不怎么地,是一个不怎么道德的人,然而他的儿子却这么优秀。哎,你看文昌帝君虽然对他的父亲的仇人,有不共戴天的这样的心怀,但是听到他儿子的善行,心里也很高兴,也很羡慕。

你看这个胸怀!等到文昌帝君自己又升了一级提升为大夫的时候,他自己原来的那个官位就留了一个空缺啊,空缺就得要有人补上去。文昌帝君就把这个温叔推荐上去了,做这个保氏的官位。

保氏这个官位就是教育朝廷贵族子弟,匡正君主,也属于谏官的这个范围。这个温叔在这个岗位上做得很好,非常称职。说这桩事情。好,那么古圣先贤他在对待仇人是什么胸怀,我们在这里一定要学习。可不要恨之欲之死呀,叫“恨屋及乌”哇,这都不能搞牵连的。

你比如这个鲧,鲧虽然被虞舜诛杀了,但是,虞舜并没有由于大禹是鲧的儿子而有偏见,发现这个禹有能力,把他提拔起来继续他父亲未成的治水的事业,最终大禹成功了。在周朝刚开始的时候——周武王去世不久周成王刚刚上来的时候,周成王年纪小,周公摄政,管叔和蔡叔就跟殷——跟商纣王的后代(武庚)联手,就有一个反叛的行为。

反叛行为最后被平叛了,这个管叔和武庚都被杀了。那么管叔、蔡叔是谁呢?管叔是周公的长兄,蔡叔是周公的弟弟,就等于他的兄长和弟弟被周成王下令诛杀。

但是周公并没有由于他的兄长这样被杀而起不忠诚的心,而且还是忠心耿耿地辅佐周成王。所以这个文昌帝君不由于他父亲的仇恨故,而使国家失去一个良好的人才,让那些贤士放在一个下僚的位置上,可见他是善用其孝。文昌帝君肯定是孝他的父亲,但是没有由于这个小孝而妨碍让一个国家得到一个优秀的人才的这一点,这就是胸怀,这就是“容人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