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松医师 "网红"医生张青松:每台手术都是修复艺术品
长江网讯(通讯员 高星 记者 周惠明)医患关系是医生们不得不重视的问题,即便是最优秀的医生,想获得患者的一致好评也并不容易。近日,武汉市有一位“网红”医生却赢得了众多患者“粉丝”的心,在某平台举办的“好医生”评选中备受市民推崇。经过连日来的贴身采访,记者发现,广大患者心目中的“网红”医生,是这样炼成的。
知名“老专家”竟然是个80后
“网红”医生张青松是普爱医院运动医学科主任,因为手术效果好、恢复快,不少人慕名到医院挂张青松教授的专家号。有的患者从名字上判断以为他是个老教授,等见了面才发现是个很年轻的帅小伙。看病可不是看脸,患者难免心生疑窦:这年轻靠谱吗?
张青松擅长肩关节和膝关节的关节镜手术,每年手术量在全省都名列前茅,因为接触的病例多、疑难杂症见得多,练就了“一手准”的功夫。患者一来,他捏一捏关节的一些部位、让做几个动作,基本上可以判断病变的部位和程度。
不少专程找来的外地病友,此前都有过求医经历、还拍过一些医学影像资料,张青松通过查体得出的结论往往与检查结果相吻合,马上让人眼前一亮不得不信服。颠覆了一般人的刻板印象,认为看病就应该找老专家,在新兴学科,年轻专家可能更有优势。
三年前,武汉市普爱医院在全省率先成立运动医学科,32岁的张青松担任主任。经过几年的发展,这个年轻的科室成为普爱医院最有特色的专科之一。截至目前为止,张青松仍旧是武汉市属三甲医院里最年轻的科室主任,同时他还是市属医院里最年轻的院党委委员,承担着医院党委安排分管的行政管理职责;作为武汉市医师协会骨科分会总干事,承担着诸多社会任职;带领的也是三级医院里最年轻的医疗团队:科室平均年龄刚过30岁。
赴美求学与60个肩膀的故事
别看运动医学现在这么火,2010年以前,可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去学习的冷门,那时肩关节和膝关节的微创手术,技术难度和手术精度都不够高,手术方式比较单一。但人们越来越重视运动锻炼,这两个部位各种复杂病例也越来越多,张青松决定去学科发展领先的美国看看。
在杜兰大学留学的两年时间里,日子是过得清苦的:白天在教学医院的手术室给导师当助手,认真观摩每一台手术,美国医保没有严格的地域限制,知名专科医院集中了全美各种复杂的病例。晚上就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写文章。
看这个中国小伙子勤奋好学,导师还分配给他一个难得的资源:解剖室里30具捐献遗体,有60个肩膀可以让他做生物力学研究。
学过医学的都知道,在国内哪怕一次尸体解剖学习的机会有多难。这一下分配了30具尸体,张青松哪里还顾得上害怕,经常深夜在解剖间与尸体为伴,在弥漫令人作呕的异味和恐怖的气氛里,收集完研究数据后,还把白天观摩的疑难手术在尸体上再操作一遍,积累下大量宝贵经验。
“青松留学回来瘦了20多斤”,普爱医院骨科带头人勘武生教授十分看中这位爱徒,逢人就表扬他学有所成、吃得了苦。此前有媒体报道过张青松是穿雨靴雨裤上阵的“湿身”医生。因为关节镜手术需要往关节打水,在水下视野进行操作,往往一台手术下来要排水二十多斤,一年四季冷水上身,张青松的工作伙伴都知道下午2点要给他留几分钟,因为长期凉了肚子形成了条件反射,这个点必须上厕所。
粉丝百万,成“网红”缓解挂号难
记者发现,和同龄人一样,张青松也是个“手机控”,但他不是玩手游、刷微信,而是在好大夫、杏仁医生等各大医患沟通平台解答患者的各类咨询。在他的门诊办公室、医生办公室,墙上贴满了各种二维码,只需扫一扫,患者就可以通过这些平台,方便地与他互动。
“开科的时候,学科陌生知道的人少,而互联网平台是个最有效的推广途径”,张青松从最早的贴吧、QQ群入手,与患者交朋友,2009年就开始进驻各类医生平台,如今已经积累了上百万粉丝,在湖北及中部地区的骨科领域粉丝数遥遥领先,是名副其实的网红医生。
“张主任的号确实难挂,但可以在网上先找他咨询了解病情做到心中有数,做完手术出院后还可以在网上问他怎么康复”,小张膝关节手术康复后来取螺钉,他告诉记者,张主任的“网络门诊”不仅节约沟通时间,提高了看病的效率,还永不下线。
每天几乎都是从早上7点开始到凌晨结束,因为投入大量的时间回答患者问题,日常的工作又繁忙,张青松把碎片化时间都用上了,连上洗手间的间隙都拿着手机。有时为了回答患者的疑难问题,查阅资料到深夜。每天在工作上投入的时间太多,他练就了一个“绝活”:累了倒头就睡,小眯个几分钟马上“满血复活”。
5PM俱乐部为特殊患者“开后门”
运动医学手术不同于其他学科,手术成功只代表成功了一半,康复训练是同等重要的另一半。有些患者不重视术后训练,成功的手术往往效果打了折扣,3年前,张青松在运动医学科专门成立了“5PM俱乐部”:拿出一间空病房,每周三下午5点下班后义务为患者做康复训练指导。
“我们的俱乐部主要服务’三无’人员”,张青松说的是:无人陪护,行动不便的高龄老人;路途遥远,来去不便,无法挂上号的人;经济困难,无法承担住院康复的人。创办这个俱乐部源于一件小事:有一天坐门诊,一个外县市的农民见到他大叹不易,原来,为了挂张青松的专家号,这个老农找了医院附近的30块钱一晚上的小旅店住了几天。挂不上号回去了等于白跑一趟,住几天便宜旅店算是节约了下次来的盘缠钱。
张青松也是农家子弟,深知进城看一次病的不容易,“下次来,星期三5点钟直接到科室来找我吧”,当时每周三是手术日,一般他做完手术后再集中安排患者进行康复训练,就这样,5PM俱乐部口口相传,成了困难病号的“后门”。
70多岁的冯爹爹去年到台湾旅游,摔伤肩膀导致“肩袖撕裂”,在普爱运动医学科动了手术,担心年纪大恢复无望非常沮丧,被邀请加入5PM俱乐部后,医生耐心指导康复动作和力量训练,康复情况很乐观,他还学会了一些小技巧可以帮助其他病友。三年来像冯爹爹这样受惠的人群超过2000人。
不做技术控以“无损于患者为先”
作为该领域的专家,是不是经常有一种“独孤求败、刀到病除”的自信?张青松告诉记者,其实不是这样的,手术做得越多,越觉得人体的伟大,越有敬畏之心。希波克拉底的名言“first do no harm”(无损于患者为先)让他感触很深。
有个内向自闭女孩的手术让他记忆很深:16岁,来自于蔡甸消泗乡,走路严重外八字影响美观,父母觉得孩子被人笑话一辈子不是个事,倾家荡产也要治好。去了多家医院,对这种臀肌挛缩症都建议做开放手术,但在臀部会留下两条“大蜈蚣”,在张青松看来这是不可接受的,对于一个自闭的孩子更应该关注手术切口的美观。
但自闭的人难以交流,手术前后,他想了解女孩哪里疼痛哪里活动受限,女孩都面无表情没有回应。面对家长对孩子的斥责,他制止了,示意让家长带着她来回踱步走动,通过观察步幅、姿态,来明确病情。最后,通过臀部两个小孔的微创手术,这个女孩恢复了正常步态,慢慢在后来的复查中,有了交流,也有了笑容。
作为外科医生,张青松更明白手术的局限,医生再努力也无法恢复人体的完美,因为进化让人体每个组织器官达到完美配合,不是外科修复能还原的,所以,在面对每一台手术时,他都是小心翼翼,像修复一件伟大的艺术品,不当炫技的技术控。
很多患者期许通过一次手术来彻底解除病痛, “手术指征不明确的,手术疗效不确定的,我会建议不做手术”,张青松说,有的疾病依靠康复运动可以康复,有的疾病现在的技术也难以完美解决,每一次手术,我都希望收效是最大的损失是最小的,尽量做到无损于患者的肉体、精神,甚至钱包。
【记者手记】:戴电子表的巨蟹男
星座网站上,对巨蟹男是这样描述的:“他有着温柔的眼神和柔美的五官,令人如沐煦阳的温暖气质”;“嘴角上扬的一个浅浅微笑,就足以温暖人心”;“他敏感、浪漫、全心全意保护自已所爱的人”……有时候,不得不让人信服星座的描述,张青松给人的印象就是这样的,怪不得在线上线下赢得那么多粉丝。
因为时常要面临多线程的工作,张青松把自己每天的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走时准、功能多的电子手表成了他的最爱:做手术时长时间取下来不用担心停摆,也可以记录手术时长积累数据;做康复训练时,可以精确到秒提升科学性;可以设置多个小闹钟,便于打盹;下班了跑个步可以记录下步数和心率……
“说得我像个古板的机器人,其实不是这样”,张青松不希望自己的形象被高大化,他也希望更多的患者了解他是个普通人:和年轻白领一样他也会偶尔到清吧里坐坐,甚至上台找一把吉他弹一弹;周末如果有时间,也爱做几道菜,时不时约上三五好友、开上一瓶好酒犒劳犒劳自己。
“只有对自己好点,保持良好的心态和体魄,才能将更多的知识和技术回馈给社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