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华为什么都不见了 张玉华:“野菜妈妈”的“野菜基金”
她对野菜情有独钟,30年来,几乎不去市场买菜;她是邻居眼中的野菜达人,一拨又一拨人慕名而来,一尝“野菜大餐”;她还是5个农村娃的“野菜妈妈”,常年吃野菜省下6万余元,资助他们圆大学梦。她就是河南省鹤壁市淇滨区的张玉华。
【镜头一】
夏天,周末清晨,鹤壁格外宁静。每到这个时候,张玉华(见图。资料照片)都要提着篮子,去郊外挖野菜,这个习惯她已经坚持了30多年。30年来,张玉华家的餐桌上从没出现过“家常”蔬菜的影子。
为啥对野菜情有独钟?张玉华说那是很难用语言来解释的:“野菜味儿就是童年回忆。”小时候,她家兄妹7个,生活拮据可想而知,自打记事儿起,张玉华就跟着哥哥姐姐挎着篮子、提着铲子到处挖野菜。那些野香椿、灰灰菜、槐花、马齿苋、扫帚苗、山韭菜……挖回来,够全家吃上好几天。看到采回的野菜做成一桌子菜肴,感觉像是庄稼大丰收。
常年和野菜打交道,张玉华几乎成了“野菜养生专家”。见她的人都不相信,这个没有皱纹、面色红润的年轻大姐已年过半百。“我从来不用化妆品,养生秘诀就是野菜。”现在,不论哪种野菜,她都能说出特性和吃法。“荠菜和脾、利水、止血、明目,民谚说‘三月三,荠菜当灵丹’;蒲公英是好东西,清热解毒,吃面条是下锅菜,还能直接泡水。”张玉华打开冰箱,如数家珍。
张玉华常年吃野菜的新鲜事,让周围同事和邻居都来瞧稀罕。让邻居郜清宇赞叹的是,那些长在田埂、路边不起眼的野菜在张玉华这,竟魔术般变出七八道菜的“野菜宴”。每到闲暇,亲朋欢聚,张玉华都要下厨,精心烹调,让大家过把“野味瘾”,并把采来的野菜分给大家。时间一长,院里的居民都知道自己小区中有个和野菜相伴30年的“野菜达人”。
【镜头二】
张玉华家有一个账本,已经记了十几年。翻开一看,上面记录:“今天市场上一斤黄瓜3元,半斤西红柿2元,一个青椒大约1元,共省钱6元。”“今天我需要买的时新蔬菜,市场上卖多少钱就说明我这一天吃野菜省多少钱。”这么一算,几十年下来,张玉华家起码省下了6万多元。
这样一笔“牙缝里抠出来的钱”,张玉华并没在自己身上花一分。张玉华从未告诉朋友和同事,她用这笔钱,为5个农村娃圆了大学梦。
十多年前的一个夏天,张玉华和丈夫下乡挖野菜。山坡上一个黑黑瘦瘦、独自放羊的小男孩引起了她的注意。张玉华找小孩聊天,得知他叫小伟,那年13岁,家住附近的沟子村,家里条件不好,只能辍学放羊。“放羊,娶媳妇,生娃,再放羊”这样的老套路,难道就是小伟的未来?那一夜,张玉华没睡着。
考虑再三,她将想帮小伟上学的念头告诉了丈夫。丈夫二话没说,带她一起重返沟子村。多方打听找到小伟家,张玉华将第一年资助款1500元交到了小伟父母手上,让孩子重返学校。自此,张玉华决定,就用吃野菜省出的钱作为“野菜基金”,去为那些贫穷辍学的农村孩子点亮希望。通过各种渠道,十几年间,除了小伟,张玉华又帮助了4个农村孩子。
“张妈妈对我们的关怀无微不至,让我们感受到了温暖,也看到了方向。”现在已经大学毕业,成为一名国家公务员的小伟感慨。确实,张玉华对自己苛刻,对孩子们却特别慷慨。初三体育会考,张玉华得知小伟没有运动鞋,亲手将鞋子送到学校,还在鞋底偷偷塞了几百元钱和一张写着“好好读书”的小纸条;得知另一个孩子小娜为了省钱有些营养不良,张玉华提着两大盒营养品,送到小娜寝室。
后来,当知晓张玉华自己吃野菜,省钱供他们读书时,小伟在一篇作文里这么写道:“我幸运地拥有两个妈妈,比别人多了一个‘野菜妈妈’。”
自己省吃俭用,省下钱给别人花,这样做值吗?张玉华毫不犹豫:“咋不值!钱用到了刀刃上!虽然我是工薪阶层,能力也有限,但我的努力,改变了几个农村孩子一生的命运。想想这件事,吃个野菜能算啥?”
【镜头三】
儿子结婚时,婚房沙发上铺的还是张玉华当年结婚时买的单子。面对儿子的抱怨,她却不以为然:“旧的怎么了,干净不就行了,富裕了,艰苦朴素也不能丢。想想那些没富起来的人、上不起学的孩子,浪费就是一种犯罪。”
“野菜有一种精神,无论条件多么恶劣,总是坚定发芽、茂盛成长。虽然不起眼,但它很自强。尽管少,但积少成多。一旦战乱、灾荒,它能为人充饥,救急救命。我常用野菜的精神,教育自己和孩子们,做节俭的人,做懂得奉献的人,做能给人帮助的人。”张玉华吃了半辈子野菜,野菜也教给她很多人生哲理。
家人和同事都知道,张玉华脑海里从没有“废物”这个词,所有东西一概不扔,必能变废为宝。在她的家里,到处可见老录音机、老地球仪等“古董级”生活用品。她还有一个“百宝箱”,里面装着她十几年来从地上拾到的小螺丝、小扣子等。一次,同事张海根为找十几年前的老扣子发愁,张玉华竟然从她的百宝箱中拿出了十几个。
现在,张玉华又有了新目标,她想在退休后将“野菜精神”发扬光大。原来,鹤壁当地媒体报道了她“野菜助学”的故事后,越来越多朋友同事和邻居想加入她的行列。
“张大姐的想法为我们办事处的工作找到了新亮点。”黎阳路办事处书记朱江波说。一次工作中,张玉华来到鹤壁市第八小学,校长发出邀请,请她为学校的学生们讲讲“野菜精神”。她受到启发,觉得现在的孩子吃的苦少了,但艰苦奋斗、坚忍不拔的精神却不能少。张玉华决定,退休后就要提着她的野菜篮子走进校园,走到孩子们中间去。(王汉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