弼马温会计 做过弼马温 为何成了孙悟空一生的耻辱?

读过原著的朋友一定清楚,“弼马温”是孙悟空一生最大的敏感词。孙悟空做过弼马温,就像霍桑笔下的白兰一样,要一直戴着象征耻辱的红字。“弼马温”就是孙悟空的红字,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

弼马温是个官职,大凡做官都是从小到大,这不丢人,孙悟空最终毕竟做到了齐天大圣。回首做过弼马温的往事,他应该很感谢那段峥嵘岁月,不应该那么羞耻。这本该是励志故事,为何最终变成了笑话孙悟空的最大谈资呢?

职位背后的秘密

在《西游记》的成书过程中,无论北宋的《大唐三藏法师取经诗话》还是元代的《西游记杂剧》,都没有提到弼马温这个职位。毫无疑问,弼马温这个职位是明代产生的。但是,在明代的行政体制中,并没有“弼马温”这个职位,不过有“御马司”这个机构。

明朝的御马司成立于朱元璋拿下南京称吴王的第一年,核心职能是掌管马匹。不过,这个机构的负责人并非孙悟空做的弼马温那样没有品级,而是一个五品的职位。

仔细研究下这个机构的人员组成可以发现,里面有一个职位是防止马得瘟疫的。负责这个职位的人没有品级,但手下带着几个人,用各种方式防止马得瘟疫。

用古代的话说,他们的任务是“辟马瘟”,很多做《西游记》版本研究的人认为,弼马温这个职位就是从辟马瘟来的。这个职位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其实,这个职位的核心只能是养猴子,而且重点是养母猴子。养母猴子的目的是,把母猴子月经的血洒在马的饲料上,让马吃掉,据说这样,马就不会得瘟疫。

通过这个手段防止马得瘟疫是一个古方,流传很广,如,《晋书·郭璞传》《马经》《搜神记》《猗觉寮杂记》等都提到过。在一些医书中也有相关的记载,如《齐民要术》《本草纲目》等。

难以启齿的职责

孙悟空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的工作内容的细节都有哪些,所以在自己了解的工作范围内,干得很出色。原著中写道:

“这猴王查看了文簿,点明了马数。本监中典簿管征备草料;力士官管刷洗马匹、扎草、饮水、煮料;监丞、监副辅佐催办;弼马昼夜不睡,滋养马匹。日间舞弄犹可,夜间看管殷勤,但是马睡的,赶起来吃草;走的捉将来靠槽。那些天马见了他,泯耳攒蹄,倒养得肉膘肥满。”

弼马温的工作职责中,有养母猴,并且收集母猴的经血及公猴的猴尿的内容,孙悟空一直被蒙在鼓里。等他知道真相后,立即掀翻了办公桌。

作为猴王,孙悟空最为愤怒的一定不是官小,而是养母猴采经血的工作,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侮辱。脑洞一下,孙悟空负责这个工作后,天上就议论开了,说玉帝找了个公猴管理一群母猴。一开始是个严肃的议论,被一些仙女、神仙传来传去,很容易成为巨大的笑话。

还记得收服猪八戒那回吗?孙悟空自报家门后,猪八戒笑得嘴都歪了。猪八戒与悟空的不和,主要是因为猪八戒非常看不起孙悟空走弼马温的经历。他最喜欢背地里骂的便是“该死的弼马温”。

无法抹去的烙印

吴承恩为何会写孙悟空做弼马温的经历?又为何让他如此有屈辱感呢?其实,他是在写自己,是在写明代普通读书人面对的现实,也是对当时明朝政府的讽刺。

吴承恩的时代,是朱元璋集团军功受益阶层的后代掌控资源的时代,评价一个人的标准是你是否是这个集团的后人,而不是你能力如何。所以,吴承恩一生科举仕途不顺。

一个能力很强的人要想获得为国家贡献热情的机会,要走无数弯路,要碰无数壁,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无论你能力多强,出身不好,就没有社会地位。吴承恩深受这样社会弊病的痛,所以将这种痛化为文字,深刻地讽刺了一番。

吴承恩自幼聪明过人,学识渊博,却一直考不上科举,无法为国家效力。他的这个平民的身份,让他在社会上感受了无数世态炎凉。直到六十多岁时,他才进入仕途,大好的青春年华都浪费在虚无的奋斗旅途中了。让吴承恩蹉跎岁月,与让孙悟空做弼马温一样,是极为屈辱的事情。

为什么孙悟空要大闹天宫?其实天宫就是明朝的政权,大闹天宫便是吴承恩内心对当朝政权不满的最大表现。他不过是借孙悟空的故事,表达自己最本真的愤怒罢了。

结语

不应该因为孙悟空做过弼马温而笑话他,更不应该因为天庭的错误职位安排而看不起孙悟空。孙悟空讨厌弼马温这个职位,是出于本能的自尊,也应得得我们尊重。再者,只要好人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能成佛,而坏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现实还存在,吴承恩的文章就不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