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书坑儒的主人公是谁 猴叔说书之一——焚书坑儒把书都烧光了吗?

亲爱的朋友们,从今天开始,猴叔会在公号上开启一个新的小板块“猴叔说书”,我们在这里一些分享一些与书籍、著书人、读书人、编书人、译书人和印书人有关的历史和趣事,我们一起更全面地认识一下这个人类用以定义地球文明的伟大发明——书籍。

我们不妨先从书籍历史上的一次大灾难开始说起,那就是发生在中国历史上的一件大事——秦始皇焚书坑儒。在猴叔参与翻译的来自美国的桥梁书《神奇树屋》中,有一本《误入秦皇陵》。在这一集中,杰克和安妮穿越回到了中国秦朝的首都咸阳,目睹了秦始皇焚书的场景,他俩还从火堆中救出来一卷竹简。你还记得他们救出来的是什么书吗?没错,是一本讲女郎织女传说的书。

在这里,我们要思考一个问题:秦始皇焚书的时候,如果烧掉的书里面有关于牛郎织女传说的书,那就需要先证明一件事情——牛郎织女传说产生的时代,不晚于秦始皇的时代,否则就有逻辑错误了。为了证明《神奇树屋》的作者玛丽·波·奥斯本没有错,猴叔做了一点小小的考据。我们看看那些古代典籍中提到了牛郎织女传说呢?

牛郎织女传说是中国古代四大民间传说之一,我在南朝梁的《文选·洛神赋注》中找到了它的影子:“牵牛为夫、织女为妇,织女牵牛之星各处河鼓之旁,七月七日乃得一会。”;在东汉的《古诗十九首》中也有它的存在:“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但是这两个文献的时代都晚于秦始皇。后来,我一直找到《诗经》,在《小雅·大东》中有几句话:“跂彼织女,终日七襄。虽则七襄,不成报章。睆彼牵牛,不以服箱。”《小雅》产生的时代是西周,证明了秦始皇的时代,民间是有可能存在牛郎织女的传说,也有可能有关于这个传说的文字记载。

秦始皇扫平六国,建立大一统的帝国之后,他发现在六国贵族中间教授、传承、研究的学问和观点,很多与他想要加给人民的主流意识形态不一致。这是因为在春秋战国时期,我国的思想史正处在一段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阶段,诸子百家都有各自的政治学说,都在通过授徒、讲学、著书来宣扬自己信奉的理念。特别是儒家,数量众多的孔门弟子们,他们很擅长用注释古代经典的方式(也就是为六经作传),来阐发自己的政治立场和思想观念。

对于刚刚建立中央集权,变分封制为郡县制,追求中央大一统的秦始皇来说,学术思想的多元化,就意味着六国贵族在意识形态领域可以分裂、分化全国的百姓。因此秦始皇采用了极端措施:焚书坑儒。除了医药卜筮种树类的技术书籍外,全天下所有家庭都要把全部藏书交出来,官府统一焚毁。百姓再想学习知识怎么办?秦始皇的解释是:天下百姓,以官吏为师;天下官吏,以寡人为师。也就是一切意识来自上级,一切意识服从上级。

现在的人,即使是小朋友,也当然明白,要让全天下千百万的人民,只用一个大脑思考,意识形态高度一致,当然是不可能的。但强势的秦始皇,确实把全国的书籍都收缴了上来,并付之一炬了。那么问题来了:我们后人读到的五经四书,是怎么经历了秦始皇的焚书坑儒运动,依然流传了下来的呢?

猴叔讲的故事,要从《汉书·艺文志》中的一段话说起。“《易》曰:‘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故《书》之所起远矣,至孔子纂焉,上断于尧,下讫于秦,凡百篇,而为之序,言其作意。秦燔书禁学,济南伏生独壁藏之。

汉兴亡失,求得二十九篇,以教齐鲁之间。讫孝宣世,有《欧阳》、《大小夏侯氏》,立于学官。《古文尚书》者,出孔子壁中。武帝末,鲁共王坏孔子宅,欲以广其宫,而得古文尚书及礼记、论语、孝经凡数十篇,皆古字也。”

这段记载中,包含了两段不畏强权,拯救经典的感人故事。第一个故事的主人公叫伏生,他拯救的书叫《尚书》。《尚书》就是六经“诗书礼乐易春秋”中的《书》,是一部记载尧、舜、禹、夏、商、周历史的典籍,据说原有100篇,孔子编纂并作序。

伏生是孔门弟子的后裔,秦朝时他是朝廷任命的70名博士之一。焚书令颁布后,47岁的伏生冒着巨大的危险,将一部分尚书偷偷藏在自己家墙壁的夹层里。到了汉朝,他才从新将书籍取出。汉文帝时,为了不《尚书》失传,文帝派晁错到章丘伏生家中,当面授受。

90多岁的伏生已经说不清楚话了,他的话只有女儿羲娥才能听懂,只好先由伏生先讲给羲娥,再由羲娥转述给晁错。终于将伏生胸藏《尚书》整理记录下来,补叙出所失篇章,才使《尚书》得以完整流传。这部分《尚书》是用汉代通行的隶书记录的,因此称为“今文《尚书》”,属于今文经的一部分。

第二个故事的主人公,是孔子的八世孙孔鲋,也有人说是他的弟弟孔腾。在焚书坑儒时,孔鲋将《尚书》、《礼记》、《论语》、《孝经》等部分典籍砌在了老宅子的墙里。到汉武帝末年,有个亲王鲁共王,他想扩建自己的王宫,就把隔壁孔子家世代相传的祖宅给拆了。

这一强拆,墙壁里保留的经书得以重现天日。这些经书是用战国时代的古老文字蝌蚪文写成的,谁都不认识。于是找来了孔腾的孙子,也就是孔子的十世孙孔安国,对这些典籍进行了整理。这部分经书被称为“古文经”。

秦汉之际经书传承的那段历史中,还有不少可歌可泣的故事和牵起文化脉络的文人英雄。坑杀儒生,并不能消灭多元化的思想,烧毁书籍,也并不能让真理和知识从地球上消失。倒是发起文明毁灭运动的人,会被历史永远地记录下来,让万世唾骂,千载嘲笑。经典书籍浴火重生的故事,正是人类文明屡渡劫波、生生不息的画卷之一角。几千年过去了,人类的星河依旧群星闪耀,历史的洪流必然滚滚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