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衍的家国情怀 营造怀旧氛围 打造夏衍影视文化特色街区
夏衍是我国进步电影工作的先驱,杰出的剧作家、文学家和翻译家。他不仅是杭州的骄傲,更是我们江干的自豪。多年来我区一直倡导要发挥名人效应,致力做好夏衍旧居文化文章。2000年10月,经过努力再次扩复建后的夏衍旧居占地面积达到了1000多平方米,比扩复建前扩大了10多倍,在夏衍百年寿诞之际对外开放。
2001年7至9月组织委员开展了专题调研,并在调研报告中首次提出了建设夏衍电影文化街的设想,得到了有关领导的高度重视和新闻媒体的广泛关注。
此后,经过各方面的多次酝酿和讨论,在全区逐步形成了共识,将建设夏衍影视文化街区列入2005年“十一五”规划,并经2006年2月区人大十二届四次会议通过。
2009年10月—2010年1月汽车东站搬迁至九堡客运中心,将在原汽车东站附近打造夏衍影视文化特色街区。
结合东站搬迁和新塘社区整体改造,计划在打造以夏衍故居为核心,以夏衍电影文化为灵魂,以上世纪30年代杭州街巷风情为特色,具有浓郁怀旧气息、古色古香的影视文化特色街区。
街区规划范围东起新塘路、南至景芳四区、西邻秋涛北路、北抵艮山西路,规划用地约92.7亩。其中,严家弄路将打造夏衍电影文化一条街。街区规划长度256米,宽度80-100米,拟规划用地33亩。
以夏衍旧居为核心建设主体文化公园,结合街区北侧邻里中心配套规划,建设中国青年电影博物馆、电影城。将围绕“一园、一址、一馆、一城、一中心”打造,彰显“明天运河”的文化魅力。
“一园”指主题文化公园,以夏衍旧居为核心建设主题文化公园,拟规划用地27.9亩;“一址”指夏衍故居旧址(现为东站小商品市场);“一城”拟打造一个电影城,规划总用地31.8亩;“一中心”指邻里中心,结合街区北侧邻里中心配套规划建设中国青年电影博物馆。
目前,严家弄路两边以上世纪30年代前后的建筑风格为主,将通过各种手段营造怀旧氛围,吸引游客。
少年夏衍的“三味书屋”
吴关荣
我们知道,大作家鲁迅少年时读书的地方叫三味书屋,这间老房子至今还作为文物保存着,凡去绍兴参观鲁迅故居的人,必定会去看看三味书屋。可是我国无产阶级革命电影事业的奠基人、电影剧作家夏衍也有一间三味书屋,就很少有人知道了。
那一年,夏衍在把鲁迅的名作“祝福”搬上银幕时,有过一次绍兴之行。当一行人踏进三味书屋时,随行的人中间有个年轻人随口问道,这三味书屋指的是哪三味呀?这个题目一下子把大家都问住了。
于是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望着学问最好、对鲁迅又很有研究的夏老。
夏衍说话了,他说这是一句古话,意思是“读经味如稻、粱,读史味如肴馔,读诸子百家味如醯醢”的意思。不过,夏老又接下去说,作为不到十岁的学童,有几个人小时候读书能读出这三味呢?比方我,现在回想小时候读书的情形,包括读书的屋子,就唯有孤独、恐怖和痛苦这三味了。
这样看来,少年夏衍也有一间三味书屋了。
原来,夏衍只是个笔名,他本姓沈,叫沈乃熙,字端先。他们沈家的祖上是靖康之难时,从北方汴京南逃的一个名门望族。
到了1900年夏衍降生到人世时,家里已经衰败得不成样子了。
原先他们家在杭州城里城外都有房产,可到夏衍懂事的时候,城里的产业已经变卖得干干净净,一家子人就在杭州城外原先只有在上坟时才来住几天的一处一百多年前的老房子里过着每况愈下的日子。
这个地方在杭州的庆春门外,离杭州也就是三五里,当然,现在已是杭州的闹市区了,就在老的杭州汽车东站南面一点子路的地方。
可在一百多年前,一出庆春门就是乡下,这里就只有一个小小的村落,几间低矮的茅草房朝着那条叫严家弄的狭窄的村街布排开。
沈家的那所老房子是严家弄最大最气派的:高高的风火墙、有五开间七进深,虽然画栋雕梁经过“长毛”的浩劫已经大多无存,可那柱子还是粗得一人抱不过来,天井大得可以打网球。
用夏衍先生自己的话来说,他们一家不到十口人,就住在这栋可以住两百多人的老屋里。所以,家里青天白日也会窜出黄鼠狼来,初夏时更成了亿万白蚁翻飞的乐园,一到梅雨季节,一股腐臭的气味到哪里都挥之不去。
尽管如此,乡下的农家还是会把他们另眼相看的,称他们家的人叫墙里人,他们家的人即使到了典当度日了,可还是要拼命保持着自己墙里人的架子。母亲还会时时关照小夏衍,“我们家是书香门第,跟那些穿草鞋的不一样”,从而禁止他跟墙外面的农家小伙伴一起玩。
沈家的衰败,是跟夏衍的父亲过早地离开人世有关,夏衍三岁时就没有父亲了。这么大一份人家,就靠他妈妈支撑着。靠收着老屋变卖得一年比一年少的那点子地的地租和亲戚的接济过着日子。
为维持生计,夏衍妈妈每年还要养春秋两季蚕宝宝补充家中日常开销。
到后来,他们家再也顾不上书香门第的面子了,大哥才十四岁就到德清一家当铺去当学徒。他大姐还不得不给人家做了填房。三姐也早早地送了人。
这以后,夏衍就更为孤单了。到了养蚕的季节,才五六岁的夏衍跟比他大12岁的二姐都得帮着妈妈养蚕,从采桑叶、蚕宝宝“掸蚁”到“上山”,他都得做帮手。以至于许多年后,把茅盾的“春蚕”搬上银幕时,在明星公司的摄影棚里,跟剧组的人说起养蚕,夏衍是一套一套的,他这个编辑更成了“技术顾问”。
养蚕最怕老鼠,为了防老鼠,他们家还有一只跟夏衍同岁的黄白相间的猫。它成了孤单的夏衍最好的伙伴,晚上和他同一个被窝睡觉,白天,小夏衍总要跑到陈家塘去钓小鱼给猫吃的,有一次不小心掉到水里还差一点淹死。
夏衍六岁那年,他跟“墙外”的野孩子打架,被人告状告到他妈妈那里,他妈妈才想到她的儿子也该上学了。
小夏衍进的第一个学堂是家私塾,入塾那天,妈妈在一家叫做邬家店的杂货店里买了一包点心,还用红纸包了一块鹰洋,牵着夏衍的小手就从邬家店那破败的店面屋走进去,里面有间更低矮、更破败的小屋,就是那家私塾了。
先生坐在一只当作书案的破柜子后面。妈妈把那包点心和鹰洋放到破柜子上,再叫夏衍向先生磕了一个头,就完成了入学的全部手续,私塾里面已经坐着五六个孩子,他们自然都是夏衍的同学。读的课文是“人之初、性本善”,接下来,先生就叫夏衍把一张印着红颜色的“上大人、孔乙己”的字用毛笔描成黑色。
不过,更多的时候,夏衍是提心吊胆地看着先生手边一块长长的、厚厚的戒尺,因为他看见先生刚刚用它来打自己身边描红时没有把笔描到纸上,而描到坐在他前面那个叫水根的同学的后脑勺上的鼻涕阿二的手心,打得他手都肿了。
夏衍只怕那把戒尺会落到自己手心上。不过,夏衍在这家私塾里读了一年的书,好象从来没有挨过打。因为他聪明,《三字经》、《论语》之类的课文,他都是第一个会背的。
那一年过年的时候,妈妈带夏衍到姑妈家拜年,当姑妈知道她的小侄子在邬家店私塾里读书时,就连连摇头,说这不行,可别忘我们老沈家是书香门第。她对妈妈说,你让大儿子去当了学徒,已经委屈了孩子、对不起祖宗了,可别再误了小儿子。这样,你让孩子进城里正经的学堂,住校,学费、伙食费全归我。有了姑妈这句话,这年开春后,小夏衍就进了杭州城里一家新式的正蒙小学。
果然,新式的学堂什么都新,《三字经》都变成“今天下,五大洲,亚细亚,欧罗巴,南北美,与非洲”了,不过到二年级,读的《论语》《孟子》还是老样子。但加了算术,珠算笔算一起学,还有一门体操,再加一门“修身”。
不过,教学还比较活,《国文》课除《论语》《孟子》,还要学“对课”,这可是小夏衍的强项,在家里他就似懂非懂地读过父亲留下的那些书,什么唐诗、宋词元曲,都读过,早就知道律诗中间的四句是要对仗的。
所以当老师随手拿起一只福桔要大家对时,小夏衍一口就报出“寿桃”,老师先是一呆,接着带头鼓起掌来。寿桃对福桔,绝!
可惜,夏衍只在正蒙小学读了一年半的样子,就退学回家了。原因是有可能妈妈是听到了什么让人不愉快的言语,反正,妈妈是铁了心,再也不愿意让姑妈家为自己儿子读书而掏钱。可这钱自己家里又是断然出不起的。
夏衍妈妈想前想后,出于无奈,只好心一硬,委屈儿子了。
就这样,小夏衍失学在家了。
可夏衍妈妈又怕儿子到外面去闯祸,或者是跟别人学坏样,就明确规定他不准到墙外去。便拿出一大堆丈夫留下来的书,也不管儿子是不是读得懂,就叫儿子读。
可是,夏衍人是关住了,可一个小男孩的天性哪里关得住?《左传》读厌了,趁妈妈外出,就立刻向右转跑到后院里。后院的墙边,堆着一大堆老房子倒掉拆下来的砖头。
那可是清一色的古砖,又大又结实,蓝茵茵的颜色,比砌杭州城墙的砖还要好。他听到砖头堆里有蟋蟀在轻吟慢唱,他就浑身来了劲,翻起那些大砖头来,下决心要逮住那尾蟋蟀来为自己做伴。
结果,夏衍蟋蟀没有抓到,一条大大的、红红的蜈蚣,在他的小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痛得小夏衍满地打滚,小手立刻肿得象馒头。听到他的惨号声,二姐跑过来了。
二姐取了一些老墙土,叫弟弟自己撒泡尿把土和了,敷在手背上。姐弟俩怕妈妈伤心,又商量了一个不让妈妈知道的办法。
果然,妈妈回家后,夏衍有二姐的左遮右拦,还真的把这事遮掩过去了。
两年后,一次大哥瞒着妈妈准备卖出这老屋,带人来看房子,双方在讨价还价时,大哥指着这一大堆砖头说,“我这一大堆京砖还值不少钱呢,你开的价太低了。”
夏衍才知道原来这堆砖头也值许多钱的。他那时真巴不得那条蜈蚣再出来咬那个想占他们家房子的黑心人一口。
有一年天大旱,家里顾了两个短工为家里的那点子口粮田车水。
那是一架三人水车,两个短工踏,还空出一个位置。什么都想试一试的夏衍爬上那个空位置,想帮上一把。
可那活儿边上看着跟走路没有什么不一样,可它还真欺负人。
小夏衍上去才踩了两三脚,人就被吊空了,那不停转动的踏脚还打伤了他的左脚,害得他的脚又肿了好几天。
妈妈知道,这样下去还真的会毁了孩子。
过了年,妈妈硬着头皮把小夏衍送到大哥当学徒的德清,送他进了德清县立高等小学走读,住在舅舅家里。
这可是一所正规的学校,夏衍就在这所学校里读到小学毕业。毕业考试,夏衍名列第二。
熬到小学毕业,他们家的日子就更加潦倒了,每每有揭不开锅盖的时候。夏衍才十二三岁还孩子气的时候,就过早地挑起生活的重担。
那些日子,夏衍常常在杭州城里寻找工作。
不久,他从贴在墙上的一张广告上得到线索,进了一家泰兴染坊当了个小学徒,那只是一个没有工资只管饭的活。
开始,夏衍想瞒着妈妈,可是,这又是瞒不过去的事。好在,等妈妈知道这事后,她也没有过激的反应,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为儿子理起衣服来。
那天晚上,妈妈到半夜也没睡着,夏衍看到她一个人站在父亲的遗像前抹眼泪,发出让人揪心的独白:“……完了,有什么办法,世代书香,就在我手里葬送了,两个儿子,全部当了学徒……”
染坊里的活是很累的,染房里的人只要伸出一双手,就亮明了身份:他们的手经过长期的高温碱水浸泡,就会结出一块大硏,再在大硏上腐蚀出蜂窝一样的孔点。
还好,老板看到夏衍写得一手好字,就叫他帮忙记账了。这一来,老板等于不化钱得到一个管账先生,倒也十分高兴。
夏衍在这所社会大学里呆的时间并不长,妈妈请人带了个口信叫他回家。
夏衍一回到家里,就看见在德清当铺里的大哥回家来了。
大哥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原来当时的浙江省甲种工业学校升格为公立工业专门学校,要扩大招生,凡浙江省各县可以保送一、二名公费学生,德清县因为夏衍品学兼优,已经把他列为保送生了,费用由德清县政府负担。大哥要他立刻离开染房,赶快补习功课。
这个消息,对于他们家,无疑是个大喜讯,妈妈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第二天,夏衍去染房告别时,整个染房从老板到师傅,都为他高兴。
染房老板还特意用红纸包了四角银毫子作为贺礼。
那些常常要夏衍帮他们写家信的师傅们都伸出蜂窝一样的手,拉住他不放了。
回顾小夏衍的童年求学的整个过程,他进的又岂只一个三味书屋?所有这些,对于这位大师人格的形成,起的作用是无法估量的。特别是染房里师傅们蜂窝一样的手,当他后来在写《包身工》那样的作品时,他就会时时刻刻觉得有无数双这样的手在托着他。
难酬蹈海亦英雄
吴关荣
1920年,在一艘叫什么丸的日本轮船上,有一个略显瘦弱的年轻人长时间地站在甲板上凭栏眺望,他的目光里有几分迷茫、也有几分向往。他就是正在奔赴日本留学的青年夏衍。
促成他此行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由浙江省甲种工业学校保送染色科学习成绩第一的夏衍赴日本深造,费用由学校供给,直到他考取官费为止。找他宣布这一决定的许校长在宣布完这一决定之后,还讲了几句勉励他的话:希望他牢固地树立工业救国的志向,勤奋学习,不做与学生身份不相干的事……听到这几句话,夏衍的头脑里“嗡”的一声响起来了。
当时,五四运动的余波还没有平息。与北京的学生运动相呼应的杭州的学生运动,包括甲种工业学校在内,正方兴未艾。
夏衍是甲种工业学校学生运动的小头头,特别是他那支笔,他写的那些文章,他参与办的《浙江新潮》刊物,一直让那些人物头痛。他当然知道,这回保送他去日本,是他们釜底抽薪、分化学生运动的手段之一。
可是,这个决定对于夏衍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他想去日本,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早在许多年前,他就想去日本探究个究竟了。如果不是因为穷,实在买不起那张轮船票,他可能早就跟那些个大哥哥大姐姐们一道去日本勤工俭学了。
那是在他九岁那年,沪杭铁路的杭嘉(兴)路段通车,离他们家很近的艮山门是杭州到上海的第一站,通车的那一天,铁路的沿线、包括严家弄那一带只要能走动的人全部涌到艮山门去看火车了。夏衍的妈妈也高高兴兴地带了二姐、四姐和他这个小儿子,背了条长板凳,带了南瓜团子做的干粮,走了两里多路,到艮山门铁路边,挤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等着看火车。
夏衍记得,铁路沿线的那些快要收割的络麻地都被踩平了。当时还是盛夏,太阳很毒。大家傻乎乎地在太阳底下曝晒了两个多钟头,才等来了铁路线上的那个大怪物。
夏衍记得很清楚,那火车还没有到,脚下的地先抖动起来。接着,响起越来越响的轰隆隆的声音。然后,象山一样的一个钢铁的庞然大物迎面而来,然后又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呼啸而去。夏衍第一个念头是开火车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只有神仙才驾驭得了这个大家伙。
就在这时候,他身边有两个大人在谈话,一个说,现在好了,咱中国人终于有火车了,真想不到咱中国人也能开上火车,另一个穿着铁路制服的大个子急忙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说,呸!中国人能开火车?这开火车的可是化大价钱从日本请来的师傅!当时夏衍心里一愣,敢情这开火车的是个日本人?
而且,这个日本人好象还不那么地道,那个火车头刚刚从身边过去,就突然“嘶”的一声,放出一大团白色的气来,那气是热的,劲道很大,并且里面还掺杂着煤灰和油污,而且好象是专门对着铁路边密密麻麻的人群放的。众人一声惊叫,等大家反应过来时,火车早开得老远了。
这时候,人们互相看看,有俊俏媳妇变成大花脸的,有新衣裳上污迹斑斑的,还有被烫哭的。可怜的是铁路边的人那时还不知道这是人为的,还都说是那个大怪物放的屁。
当天晚上,小夏衍好象怎么也睡不着了。他一直在想,小小的日本人怎么会如此厉害,这么大的钢铁大家伙,他就能开了?他们的本事是哪儿学的?
九岁的夏衍好象比别的同龄孩子懂事,他知道,在过去的许多年里,他小日本可是时时处处跟咱中国学的。远在唐朝,那么多的日本人跑到中国来学习。
可就在这几十年里,日本怎么一下子跑到中国前面去了?就在他出世的那一年,咱中国的北洋水师就叫小日本打得全军覆没了,他还知道,也就是在这几年里,小日本正在山东取代德国,得寸进尺、步步紧逼。
也许就在那一天,夏衍立下了志向,长大一定要到日本去看看,看看日本的学校里读的什么书,看看日本的孩子是怎么学本事的。当然,长大后,懂事多了,知道开火车并不是多么难的事,他不再会去崇拜一个开火车的。但对于日本的倚强凌弱、对于日本帝国主义的狼子野心体会得是更加深刻,他想去日本探个究竟的念头是更加强烈。
后来,在甲种工业学校里,夏衍遇上一个叫谢乃绩的好老师,使他对日本的了解就更多一些。谢老师留学过日本,他对夏衍介绍日本的明治维新,给他讲日本的工业革命,讲日本的思想解放和大和民族性格的形成,夏衍心里,去日本的愿望就更为迫切了。
所以,现在有这个机会拿学校的钱到日本去读书,夏衍就不肯放弃了。
你们不就是想以此来分化学生运动,改变一个青年走向推翻旧世界的革命道路的志向吗?只怕是枉费心机了——青年夏衍这样想。
他望着水天一色的前方,轻轻吟着当时在留日的学生中间流传的一首诗,那是一个比他们早三年去日本留学的天津南开学校,叫周恩来的同学写的一首七绝:
大江歌罢掉头东,邃密群科济世穷。面壁十年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
“难酬蹈海亦英雄”,夏衍反复吟着这句诗,心里顿时生起了几分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