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怀沙老人 为文怀沙老人说几句话
这几天,文怀沙老人的日子肯定不好过。自从作家李辉《文怀沙的真实年龄国学大师的荒诞人生》一文公开发表。网上、媒体上评论如潮,说短论长,褒贬不一。那些为尊者讳言的所有内容都在公众的唾沫星子以及好奇的目光中被抖落出来,这种感觉不亚于把这位老人扒光了衣服拉出来示众。
尽管文老爷子口口声声说不与之计较,但是这种滋味也不好受。近日见一网友留言:“中国人就好抓别人小辫子,揪住一个快死的老人不放,没得着一点中国文化的德行。”说得有点偏颇,但我基本上是赞同的,忍不住也想为文怀沙老人说几句活。
先说年龄造假,其实人的年龄除了结婚、参加工作、退休、当官,对普通人是无所谓的,名人的年龄故然重要点,但多个十岁八岁,并不影响中国文化的进程,至于是否“章门弟子”,也无关紧要,何况即或有假也是88岁了,形将就木之人,理论一番是大可不必。
再说“国学大师”的称号:文怀沙在回答弟子崔自默的提问时候,曾经说过:“我当然不是国学大师,这还用他们问。国学是什么?我不是‘哲人’,我是没辙的人。”这也使我想起季羡林先生,他曾说过希望“三顶桂冠一摘,还了我一个自由自在身。
身上的泡沫洗掉了,露出了真面目,皆大欢喜。”这三顶桂冠指的是“国学大师”、“学界泰斗”和“国宝”称号。老人说:“真正的大师是王国维、陈寅恪、吴宓,我算什么大师?我生得晚,不能望大师们的项背,不过是个杂家,一个杂牌军而已,不过生的晚些,活的时间长些罢了。
”由此可见,文怀沙、季羡林对“国学大师”的说法都是很不认同的。但这几年,文化名人和非文化名人中,被冠以“国学大师”名头或者自己带上的,多是别人炒作或者出于某种目的加上的。账记在老人头上有些冤枉!
最抢眼球是老人的“流氓罪”和生活作风问题。故且不说“流氓罪”是否是冤假错案,即或有作风问题也是过去的事。中国文人喜风流是古有传承,如古代杜牧、关汉卿等以青楼留名为荣;近代胡适、林语堂、郁达夫、徐志摩等均有进妓院喝花酒的经历,并见诸文字。
其实这一点上文怀沙老人是率真的。我欣赏的是他“平生只有双行泪,半为苍生半美人”的率真,如他所说:“美女分美人和佳人两种。美人爱的是英雄,先决条件是身体强壮,而佳人侧重的是男人的头脑。我老了,喜欢我的都是佳人。”这个有过几段婚姻经历的老人的自恋和幽默到有几分“老顽童”的率真,和现在的“艳照门”比,算不了啥。
谈到文怀沙老人的学术成就,这是专家们的事。我不了解文老爷子生平和学术的份量到底有几斤几两重。直到今天,我依然从某种角度欣赏文老爷子的“文品”。他说:“文化人有两种,一种是奴隶,一种是奴才。奴隶有自己的思想,有反抗性,而奴才只会阿谀奉承。
司马迁是才高八斗的奴隶,而司马相如、纪晓岚则是才华横溢的奴才。”就文品而言,中国文人是差劲的。吴晗左右逢源,放弃自己的学术观点,一味迎合结果成为“文革祭刀人”的悲剧人物;郭沫若晚年败笔,被后人称为“御猫”;冯友兰一生磊落,但在文革中成为“粱效”写作班子成员,留下了晚年羞愧的一笔;余秋雨早年误为姚文元走卒,至今不能自圆其说……如此等等,不一而足,但人民是宽宏大量的,知道这些人当年的苦衷,早己原谅了他们。
至于文怀沙老人,即便有点瑕疵,也是在原谅之列。
其实,从“白髯飘飘,仙风道骨”的风度到放浪不羁的性格,文老爷子都颇有几分魏晋名士的风范,也许这是公众喜爱他的原因吧!有关“历史的真相”,文老爷子不管回不回应,但是他肯定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检点自我、面对真实。而作为普通人的我们,也许可以把李辉的质疑当成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并相信一个耄耋老人,也不是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