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章哪年去世的 “世纪泰斗”秦含章之 情深赤子 知识报国
109岁,对一位中国老人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中华民族从苦难飘摇到繁荣昌盛他曾经亲历并为之见证;
109岁,对一位中国学者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现代史上历尽坎坷、饱经沧桑、矢志报国、鞠躬尽瘁的一代知识分子中他是弥足珍贵的"活化石"。
——谨以此献给尊敬的中国酒界泰斗秦含章先生。
1996年仲夏的一个清晨,为深入拜访秦含章这位之于中国白酒产业影响深远的"业界传奇",我来到北京团结湖附近一座普通的居民楼里。推开二楼左手的一扇门,一对慈祥的老人正笑眯眯迎候在那里……
这便是我与酒界泰斗秦含章老先生及其夫人索颖教授的第一次谋面。
一转眼,十余年过去了,秦老的家成了我常去的地方。每次进门,秦老都拉着我的手,用他乡音浓重的普通话"大呼小叫":"哎呦,是小杨来了,快坐快坐!"索教授则一定走进里屋,亲手为我冲上一杯浓浓的咖啡或抓上一大把国外的糖果,并且总是看着我喝下去、吃进嘴才让讲话。从他们怜爱的目光里我知道,他们把我当成了自己可爱的"孙女子"。尽管转眼间我已从二十出头变成了今天的孩子妈妈,这种"待遇"依然如故。
这些年,我写过不少酒文章、也写过不少酒中人,却始终没有写过秦老。不是不想写,而是不敢写。因为秦老在我心中,实在太"博大"、太"厚重"了,惟恐自己写不好。
其实,秦老的资料我很早就开始收集了。这些年每次登门都要跟二老聊上两三个小时,他们的故事听了太多太多。可越是这样,越不知该如何下笔。
情深赤子 知识报国
秦老1908年2月19日出生于江苏省无锡县张舍镇,排行老三。3岁那年,因家境贫寒他被送到亲戚家领养,直到6年后才接回来。他放过牛、喂过蚕、养过猪、种过菜。小时候吃过多少苦记不清了,惟一难忘的是:每当放牛路过学堂,里面朗朗的书声都让他如醉如痴,趴在学堂的窗户外面,他总是流连忘返……
16岁那年,张舍国民小学举办免费暑期学习班,他终于第一次有机会读书了。正是这次机会,为中国缔造了一位奠基现代食品工业的世纪泰斗。他如饥似渴、废寝忘食地拼命汲取知识养分,从此一发不可收。后来他借钱考入杨墅园匡村学校高小三年级,一年毕业,全校成绩第一名,获得7枚奖章,顺利进入江苏省立第三师范学校公费学习。1927年又考入上海国立劳动大学农学院,半工半读……
在那苦难深重的年代,"中国向何处去"成了每一位有志青年学子的沉重思考。梁启超的《少年中国说》、陈天华"长梦千年何日醒,睡乡谁遣警钟鸣?"(《警世钟》)的呐喊,深深激励着青年秦含章。1931年从上海国立劳动大学毕业后,他怀揣"知识救国"的赤子之心,毅然决定告别满目疮痍的故乡热土,搭上"庚子赔款"留学生的末班车,启程赴欧求学。
站在那艘破旧拥挤的远洋客轮上,回望远逝的故乡,秦含章的眼里没有泪水,只有炯炯的炽热:母亲,我会很快回来的!
初到欧洲,面对流光溢彩的花花世界,让秦含章痴迷的不是那纸醉金迷的享乐生活,而是工业化革命带来的巨大震撼。他懂得了:要让祖国彻底摆脱贫穷落后,就一定要让这个传统的农业大国,实现从农业资源向工业化大生产的彻底转变。只有这样才能救中国!
他立志,要为这个无尚神圣的事业奉献一生。
近6年时间里,秦含章先后进入比利时国立圣布律农学院学习并获得工学选士及农产工业工程师学位;进入布鲁塞尔大学植物学院博士班进修并到当时最现代化的威尔曼哥本斯啤酒厂担任实习工程师;由于仰慕德国啤酒威名,他1936年又进入世界发酵酿造领域里拥有至高无上地位的德国柏林大学发酵学院自费进修,并专程赴啤酒圣城慕尼黑深入考察调研。
扎实的理论深造,与深入实际的实践调研相结合,令秦含章在短短几年时间里便打下了非常人所能想见的丰厚学识积累,不仅为他后来取得辉煌成就奠定了坚实基础,更让中国的酿造行业因此而享用、受益了几十年……
1936年9月,通晓5国语言、饱学专业知识的秦含章放弃国外优厚的工作和生活待遇,像归乡的游子,急不可待地扑向祖国母亲的怀抱。
然而当时的旧中国可谓多灾多难,社会动荡、民不聊生,"九一八"之后中华民族更陷入民族危亡的"最危急时刻"。空有一身才智的秦含章,竟没有一家像样的企业可以让他施展才华。几经思索,他选择了执教这条路。他深知,"知识救国"的最终道路是"教育救国",只有让更多人掌握了知识,中国才不至沦丧。
在1937年到1949年共和国成立之前,秦含章先生先后在江苏省立教育学院、复旦大学、四川省立教育学院、国立中央大学、江南大学、南京大学担任教授,10余年当中育出桃李满天下。从此,工农业微生物学、分析化学、发酵工程学、农畜产品加工学等西方先进科学理论因他而在中国生根发芽,同时也为中国食品工业界和各大轻工院系培养出了一批基础人才。
由于极其注重理论联系实际和成果转化应用能力的培养,他深得广大师生信服和敬重,被业界一致推崇为中国工农业微生物学、食品学和发酵工程学最重要的奠基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