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实秋与鲁迅 鲁迅与梁实秋的争论:有没有普遍的人性?
上个世纪上半期,在大文豪鲁迅与梁实秋之间,爆发了一场非常尖刻的争论:有没有恒定不变的人性?
先是梁实秋发文称“(描写)普遍的人性是一切伟大作品的基础”。继而鲁迅反驳道:“上海的教授对人讲文学,以为文学当描写永远不变的人性,否则便不久长。……如果生物真会进化,人性就不能永久不变。不说类猿人,就是原人的脾气,我们大约就很难猜得着的,则我们的脾气,恐怕未来的人也未必会明白。要写永久不变的人性,实在难哪。……”
这一场笔战关注者多,世人的评论变来变去,有两种意见在这里值得一提。
一是挪威奥斯陆大学中国文学教授杜博妮所言:“这场笔战的结果,就我的印象而言,是鲁迅得胜,但并不是他有理,而是因为他的文笔比较犀利。不过,道理是在梁实秋这边的。”
二是山东文艺出版社出版的《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认为:鲁迅与梁实秋关于人性论的论战,其实是一场“错位的对话”(意即没在一个频道上,各说各话,思想上并无真正的交锋)。
这两种评论都很有见地,就毋须多说了。
这里,稍微需要多费点笔墨的正是重新检视一下所谓“人性”。有史以来,有关人性的研究和争论,可谓汗牛充栋,不过,正应了《展望周报》(the Outlook)的总编辑阿伯特的那一番话:父亲去世的时候跟我说,这世上的纷争和迷乱有90%都源于名词之争,(后来)我发现父亲他老人家算数有点儿小问题,其实剩下的10%也是。
讨论人性是否永久不变这样一个话题,要想讨论有意义,首先就得对“人性”作一个前置定义,然而在这个话题上,定义行为本身就已经深深参与了讨论,从而使得话题纠缠不清,于是自古及今,几千年间的那么多大思想家,也在这个问题上莫衷一是,达成不了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