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村万斋儿子裕基 野村万斋在北京 狂言与我
套用蒂尔达·斯文顿的一句话,我对狂言的所有认识全部来自于野村万斋这一次的北京之行。
知道万斋来北京公演,已是4月底。就在那不久前,听一个日本人很激动地讲起看坂东玉三郎北京公演的经历,多少有些羡慕。虽然,我不是万斋迷,但如此难得一遇的机会,不切身体会一次,怎能是人生。
当天夜里,反复考虑后,往日本的制作方去了一封信。不久,顺利地收到了友好的回信,在之后的几次通信后,票的事情解决了。期间周折了几下,最终确定下得到两个名额时,已到这周一。
在写下第一封信之后,开始作准备功课。注册粉丝论坛,摆渡资料,搜罗在线视频,但这些都没有百分百地用心,直到14日下午坐在北大百年讲堂,现场听万斋讲解狂言时,才有所体会地几次深深吸气点点头。
北大讲堂的研究会很讲究,领票、排队、进场,都算顺利。等人进去后,发现前一半座位早已被慕名而来的姐姐妹妹们抢占完了。只好略带无奈地坐在不算靠后的走道边上,并立即把问张很多借来的那口大炮端了出来。
研究会很准时地开始了,当万斋第一个走出来时,现场就疯了。我起身迅速地溜到第一排,捣鼓好相机,准备开始射杀万斋的时候,被对方一句“舞台对演员来说是神圣的领域方,还是请不要拍照比较好”,直接打了回去。
摁下的第一张照片
漂亮极了的手
表演时从座位上远距离抓到的
万斋的讲解通俗易懂,气氛轻松,不乏幽默。现场翻译也相当厉害,不少句子就结合上中国本土文化名词,表达很道地。似乎在场的大多数都听得懂日文,几次翻译还未开口,就已经爆笑了。没有拍足够多的能一满自我欲望的照片,有一点小遗憾,幸好俺还有录音笔可以剥夺他的声音。(关于讲解的具体内容可去看看风间隼的记录)
进入狂言的万斋,是完完全全的另一个人。亲眼见过这两种万斋的我,说不清是有着狂言中喜剧一面帅气万斋,吸引了自己,还是如此帅气的万斋,竟能瞬间变成狂言中的喜剧角色,吸引了自己。俺对万斋的了解,与其谦虚地说并不多,不如还是坦诚地说几乎没有吧。
《阴阳师》系列确实看过,却没像其他人那样因此彻底迷恋上。但是,不管怎样,一个只在自家小破电脑里见过的人,会就站在了端着相机跪地的花花同学的脑门儿前上方,这种感觉竟然与看电影有些相似,虚幻与真实仿佛同时存在。
除了近近地看过了万斋本人,花花还得承认能接触到狂言真好。
很长一段时间看电影,也会带来一种疲惫感(估计是看的烂片太多了)。渐渐地,人开始变得带着强烈目的去看片,结果思考方式越来越严肃,反而获得不了太多共鸣,觉得无趣。与此状态相反的是,在不了解剧情、幕后等任何相关信息的前提下,更容易邂逅日后所喜爱的作品。
狂言就有一点与后面一种情况类似。14日北大讲堂非正式的《棒缚》,正经地算是我看的第一出狂言,后来在15日的长安大戏院,万斋又一次上演了《棒缚》,我仍笑到身体快断成两半儿了。这出可以称作生平的处女狂言,在我心中有着特别好感。
15日的公演,人很多,还不乏身着正式和服的日本巴阿桑。我的座位后是一排香港人,从她们口中的普通话、粤语、英语及少量日语里,听出来了那是一群为看现场版的狂言,可以追到任何地方的人。同样的布景,从十几寸的小显示屏,一模一样地扩大到可以充满整个视线,即使演员还未出场,心里就已经有种被征服的感觉了。
在日本舞台前面,看着几百年不变的表演,作为中国现代人的心却能体会到生而为人共通的情感,然后会心大笑。这是初识狂言的我,所认识到的狂言。
制作方非常用心,搭建舞台的材料运自日本,百分百原味不说,公演现场配备了两台同步播放中文台词的液晶电视,电视中的中文台词,还特意作成带有平民百姓都能理解的古言味儿的讲法(狂言的台词是日本古言),类似于央视的古装连续剧台词。
首出狂言是万斋老爹万作先生出演三番叟的《三番叟》,老头子将近80岁,依然气势十足,当万作老爷子慢慢移动(跟一般的走不太一样)到舞台中央,开始跳舞祈福时,观众席立即传出一阵阵的快门声。第二出《棒缚》的两位仆人,与昨天在北大的相同,分别由万斋与爱出汗(这是石田幸雄爆的料)的深田博治扮演,记得头一天看演出时,觉得不借助麦克的狂言师们,声音有一点小,座位再靠后一点的话,会不会就听不清了。
结果,到这一天看正式公演时才发现,原来前一天的表演并不是用了全力,虽然动作是到位,但真正的公演,舞台上狂言师们的声音之大,很难想象那是单纯地由嘴(丹田)发出来。
第三出《茸》同样很有趣,之前看过的一个视频中,万斋扮演的是滑稽和尚,公演中滑稽和尚的扮演者变成石田师兄,万斋扮演的是宅院主人,戏到后面人形蘑菇多到无法收拾时,万斋主人不停地扇子个一个打它们(他们)的头,惟独由他儿子裕基扮演小蘑菇没挨着打。
最后,当万作老爷子的鬼上场时,戏到到潮,祖孙三代同堂表演,让人敬佩。
这两次与万斋的见面结束后,俺都不停地念着“回家睡觉、回家睡觉”,很早就闪人了。比起那些久久等待在门口不肯回家的狂热粉丝们,我真的不是万斋的粉丝。后来在网上看到,果然有少量粉丝如愿等到走下舞台可以亲密接触的万斋。我想多年后,万斋下次来华时,我也许会成为其中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