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冠华的笑 章含之与乔冠华的忘年之恋 源自毛主席的批评
1935年,章含之生于上海。1949年4月,章士钊作为南京政府和谈代表团的成员,随张治中去北平。不久,张治中和章士钊宣布脱离国民党,投向人民方面。
1949年11月,章含之和母亲按父亲的吩咐迁居北京,章含之进北京贝满中学读书。1953年高考前夕,章含之想报考水利专业,将来投入到经济建设第一线。临近高考时,学校党组织找她谈话,希望她报考外语专业。她当时思想很矛盾,不愿意报外语,又觉得应该服从组织需要。
她征求父亲的意见,章士钊说:“我看你学工科不一定合适,说不定学外语倒是蛮好的呢!”既然如此,那就服从组织的意见吧。尽管她的考分很高,足以考入清华,却因第一志愿而“优先”被北京外国语学院录取。1957年夏,章含之从外国语学院毕业,去农村劳动锻炼一年,又经过两年研究生学习,1960年留北京外国语学院任教。
做了毛主席的老师
1963年对于章含之来说,是值得永远纪念的一年。这一年她成了毛泽东的英文老师。
章含之获得如此幸运的机遇,完全根源于她父亲和毛泽东的关系。诚如章士钊所说,他和毛泽东是几十年的朋友了。
1963年12月26日是毛泽东70寿辰。除了亲属,毛泽东又请了程潜、叶恭绰、王季范和章士钊四位湖南老乡去赴家宴。邀请时特意说明,不带夫人但可带一名子女。章士钊便带了章含之去。
这是章含之第二次见毛泽东。第一次,还是13年前的事。1950年国庆节,毛泽东举行了一次国庆招待会,那时章含之才15岁,随父亲去了中南海。因为是小孩子,对大人的谈话不感兴趣,毛泽东看出来了,说:“小孩子和我们在一起没意思吧?你们都到外面去耍,吃饭时再回来。”
这次不同了,章含之已是年近30的英文教师,毛泽东问了她的工作情况后说:“章老师,你愿不愿当我的老师啊?我跟你学英语。”章含之以为毛泽东是在说玩笑话:“主席,我哪敢当您的老师,您是我们大家的老师。”毛泽东却很认真:“教英语我就当不了老师了,还要拜你为师啊!”章含之真不知如何回答,她的父亲来打圆场了:“主席什么时候要含之来,告诉她就是了。”
一周后,毛泽东的外事秘书林克打来电话要章含之定个开始教英语的日期。
于是,从1964年元旦后的那个星期日开始,章含之到毛泽东那里教英语,每次一个多小时,持续了半年。每次读完英语,毛泽东要和章含之谈论一会别的事情。
有一次,章含之和毛泽东发生了争论。毛泽东问英语教材以什么题材为主。章含之答以文学题材为主,也有新闻、政治等内容。毛泽东主张应以政治题材为主。章含之则坚持认为以文学题材为主,还举例说明其观点。毛泽东说:“七分政治三分文学,可不可以?”章含之则坚持七分文学三分政治。
毛泽东说:“你这个章老师很厉害,不让步,还蛮讲策略。我们可以休战,实践一段时间再看。你可以告诉学校领导,再增加点政治题材,对学生将来工作有好处。”
1971年3月末,章含之走进了外交部。先在亚洲司四处做一般工作,尔后是副处长,不久又提升为副司长。但她经常性的工作是在各种外事场合担任英文翻译。特殊的工作岗位,使她见到毛泽东的机会又像在中南海教英语那样多起来了,但时过境迁,她再也找不到60年代那种坦诚、宁静的气氛。
此时,章含之的丈夫有了外遇。夫妻关系破裂,分居已经几年。章含之受传统观念影响,怕别人议论,迟迟没有办理离婚手续。
主席批评她“爱面子”
1972年9月的一天晚上,日本首相田中角荣刚离开北京,毛泽东就听取中日首脑会谈情况汇报,章含之也参加了讨论,谈话气氛很轻松。毛泽东心情很好,谈了很多。突然他话锋一转,说起了章含之:“我的章老师,今天我要批评你,你没有出息!
”章含之以为主席在开玩笑,笑嘻嘻地说:“我一定接受批评,是没有出息!”毛泽东说:“我说你没出息是你好面子,自己不解放自己!你的男人已经同别人好了,你为什么不离婚?你为什么怕别人知道?”突如其来说到伤心处,章含之哭了:“主席,别说这事,好吗?”毛泽东说:“我今天就是要说。
你好面子,怕别人知道。我就要说给大家听。”在场的人都很惊讶,谁也不好插话。章含之鼓起勇气:“主席,你批评的对,我回去就办,本来也是完了的,早晚的事。主席讲了,我一定解放自己。”
毛泽东对章含之的批评,在刚刚死去夫人的乔冠华的心中掀起了波澜。过了几天,乔冠华问章含之:“那天主席说的情况是确实的吗?”章含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当知道后,她显得有点慌乱,简单介绍了自己婚姻的不幸,一种心灵感应在两人心中暗生。
与乔冠华暗生情愫
此后,在章含之正式办理离婚手续之前,两人总要通几次电话。他们不谈爱情,也不谈政治,只是聊天。但那种深深触动两颗心的感情已难以控制。终于有一天,乔冠华在电话中突然发问,离婚手续办得如何了。章含之说快了。乔冠华停顿了好几秒钟,说:“I love you.will you marry me?”章含之哭了:“我知道,谢谢你。但这不可能!”
深夜,章含之给乔冠华写了一封长信,她在信中说,我已无法欺骗自己我对你仅是友情,我也相信我们之间来之不易的爱情是真挚的。但是此刻我们彼此更需要的是清醒和理智。我没有勇气面对舆论的哗然,也害怕面对社会各种人怀疑的眼光。
我们此生恐怕只能成为朋友。我们最明智的决定是把这段萌芽的恋情深深埋入心底。她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事实上,除了子女反对,社会舆论压力也非常沉重。两人一个已60岁,一个才38岁,相差22岁。他们恋爱的消息传出后,可以说整个外交部和北京城都沸沸扬扬。
两天后,她收到乔冠华的回信。他在信里极其生气说根本不信那套小资产阶级情调的什么自我牺牲。如果我们真诚相爱,为什么要怕别人说三道四?他说,她那些托词根本上说是不敢去冲破世俗的锁链,去得到自己的爱。
乔冠华的信深深地震撼了章含之。之后乔冠华每隔一两天便要给章含之打一次电话,他的痴情深深打动了章含之。最后,她决定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同乔冠华相伴一生。
小插曲
1973年6月中旬的一天,乔冠华没有打电话通知章含之就在下班时间急匆匆去看她。见面后他说:“今天开党组会传达了一件事,和你有关。主席昨天指示,我们要培养女外交家,他点名说他的章老师可以出任第一位中国的女大使。这对你是个难得的机会,就是不知道我们的事怎么办。”
显然这时的章含之面临人生的一次重大选择,她后来这样认为:我的一生无论是正确的或错误的决定永远是受自己情感的支配。此时此刻,当我弄明白这不是玩笑时,我几乎没有考虑一下,就脱口而出说:“我不可能去国外工作,我既然对你做出了承诺,就会遵守自己的感情的选择。”
后来,章含之向主席请求不去当这个女大使,毛主席并未坚持。
1973年,章士钊在香港去世。丧事完毕后,周恩来建议乔冠华搬到章含之那里住。毛泽东听说这事,也连说这样好。12月11日,乔冠华迁入史家胡同51号,与章含之正式结为伉俪。他们共同经历了十年幸福、但也充满风雨的生活。
事后证明,章含之深深地爱着乔冠华,陪他共度患难。章说过,“他(乔)本来一直在世界顶峰,他不仅是在中国,在世界上他可以说是Top of the World,而一夜之间他就到了黑暗的地狱,这种经历不是常人所能够忍受的。在我看到他的七年苦难中,他不仅失去了权力,被人误解,而且受着癌症的痛苦。”
“也有朋友问我,你后不后悔?我想我的回答是,爱是不可以后悔的。”
乔冠华逝世已经20年了,章含之透露,曾有朋友问她,是否考虑过再接受另一份感情?章引用黄宗英一句话,“曾经经历过大海以后,不可能再在小溪里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