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杨天石 民国史专家杨天石解读蒋介石日记

在历史研究领域,每次新的资料发展,都会带动学科的进步。这些年,随着蒋介石日记原稿在美国陆续开放,比较大地影响到了中国现代史的研究,到斯坦福大学去看蒋介石日记也成了民国史研究的时尚。但清华人文学院副院长张勇认为,真正能利用蒋介石日记来做严肃的学术探讨的,还不多见,而杨天石是大陆学者里最早利用蒋介石日记、拿出了有分量的研究成果的学者,可以说是大陆研究蒋介石的代表性人物。

民国史研究专家杨天石在调阅了美国胡佛研究院藏蒋介石日记手稿本后,相继写出了《找寻真实的蒋介石:蒋介石日记解读1》(山西人民出版社)和《找寻真实的蒋介石:蒋介石日记解读2》(华文出版社)。新近出版的《找寻真实的蒋介石:蒋介石日记解读2》共收文21篇。其中16篇是新作,另几篇原据大陆及台湾收藏的蒋介石日记的摘抄本写成,此次根据近年开放的蒋介石日记原稿本作了修订。

杨天石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自己的作品力图还原真实的历史面貌,希望纠正过去对蒋介石评价有失偏颇的地方。比如九一八事变中不抵抗主义到底是谁提出来的?杨天石指出,不抵抗命令出自张学良,而非如教科书上一贯所言是蒋介石的指示。

事实上,九一八事变发生的当晚,蒋介石根本就不知道沈阳的战事。在以后的抗战中,蒋介石还时不时在日记中警惕自己:“中国若要自取灭亡,俯首而上断头台则已,否则除抗战拼命以外,再无第二道路矣。”(1938年12月16 日)张学良有个秘书曾写过回忆,说他亲眼看见九一八的晚上,张学良在北平打了十多个电话向南京的蒋介石请示,蒋介石的回答都是不抵抗。

杨天石经过考证认为这是一个错误的回忆。第一,九一八晚上,蒋介石根本不在南京,是在从南京去江西的军舰上,9月19日晚上他才知道,而且还不是张学良的汇报,是从上海得到的消息。

至于这个秘书是几年以后才开始当张学良的秘书,所以他的回忆不可靠。而张学良一直到晚年获得自由之后在很多场合也都承认不抵抗命令出自自己。杨天石认为历史学者的责任在于纠正讹传。

《找寻真实的蒋介石:蒋介石日记解读2》还论述了很多少见的历史话题。比如蒋支持了德国内部反希特勒力量;国民党败退台湾后,蒋作了哪些反省;蒋介石反对杜鲁门朝野用原子弹袭击中国大陆的提议;蒋介石和英国的关系也充满矛盾。

杨天石解读蒋介石日记,并非以蒋日记为是。张勇教授认为,杨先生的研究是建立在多年对中国近现代史卓有成效的研究的基础上。他对中国近现代大量的公私档案有比较充分了解后,再来研究蒋介石的日记,可以把蒋介石日记和原有的对民国史各种档案资料的掌握贯通起来,相互印证。

比如运送军用物资的飞机上的洋狗,长期以来各种史书都说是孔家的,以此证明孔家腐败和孔二小姐嚣张跋扈。但杨天石查了宋庆龄的信和当时国民党交通部长的日记等材料,论证洋狗确实是美国驾驶员的。

杨天石认为,研究蒋介石要克服内战情绪,不能因为内战情绪影响对一个历史人物的全面评价。“对国民党、对蒋介石怎么看,我想在今后很长时间,还会有两种意见,这个并不奇怪,因为这个也是历史的遗留。到底什么是历史真相,这个要靠历史学家辛勤的工作,要靠百家争鸣,靠大家充分地摆事实、拿证据。”李峥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