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刚奶茶小生 《天下女人》:动物守望者——刘志刚 许艳梅
《天下女人》最近来了两个特别的嘉宾——北京动物园的资深动物饲养员。他们与动物相伴几十年,生命里最好的时光都奉献给了这些与他们朝夕相伴的动物们。
他们与动物是朋友,也是亲人;他们会因为动物的生病而焦虑,也会因动物的新生命孕育而欣喜。
他们能叫出他们曾喂养过的每一只动物的名字,会记得它们的生活习惯与习性,甚至还会因为想念它们而流泪。
这是刘志刚与许艳梅。他们是夫妻,还都是北京动物园的饲养员。
情路坎坷的灰叶猴
从年轻时候初次见到动物被吓哭,到如今退休后不见动物思念而哭。刘志刚与许艳梅的三十年几乎都与动物“混”在一起,大概与孩子呆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动物多。06年的时候,他们写了一本书:《与老虎做邻居———北京动物园里的108个故事》。这本书真实记录了刘志刚夫妇与动物相处时的有趣故事。
一上场的时候,刘志刚夫妻俩就给观众看了两张照片,众人纷纷猜测照片里的两只猴子是在玩树根。许艳梅解释说,这其实就是动物的世界,照片里面的猴子是灰叶猴,弟弟在那玩树根,使劲搬也搬不动,最后叫了几声,哥哥听到后就跑过去帮弟弟一起搬倒了树根。三十多年了,许艳梅跟杂食类动物和灵长类动物打交道最多,感情也最深。
她给我们讲动物的故事时完全像是在絮叨一个老朋友。例如,她会感慨灰灰的一生很孤独。这是只灰叶猴,一岁多来到动物园以后,每次许艳梅进去工作它都会让许艳梅背着它,跟她撒娇。“它天天看我工作的程序,它也特明白、特聪明,我干完了,稍微的一抖肩膀,我说行了,该走了,我该出去了。
它就自己跳到杠子上去了。”灰灰的同类在国内很少,这使得许艳梅想给它找个伴,找不着。后来在广州找到一只,但还没过来那只雌性灰叶猴已经死了。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凑合着给灰灰找了一个不是同一族的。这件事情或许是许艳梅夫妇一直以来的大遗憾,因为他们能觉出灰灰对这份感情不是非常满意,所以便有了后来一堆饲养员围在一起劝说灰灰的“奇景”。
老滇金丝猴的爱情
与动物相处久了,见多了动物之间的感情,许艳梅她们会感慨说动物有着丰富的感情世界,丝毫不逊于人类的感情,“只有了解它们,才会更加珍惜它们的生命”。或许常人很难理解他们与动物之间的这种情感,但在刘志刚、许艳梅夫妇的眼中,他们所见到的动物的世界每天同样都在上演着相濡以沫、生离死别,它们也会为亲人的离去而悲痛,甚至会因此而抑郁终生。
他们给观众讲了一只老滇金丝猴的故事。这只梳着贝克汉姆头、有着黑白皮毛的“绅士猴”,按人类的年龄来算,它已经八十了。另外一只,是它的外孙女。就暂且称这只老金丝猴为“老头”吧。这个老头本来还有一个老伴,结果有一年老伴因病去世了,没了老伴以后,老头的身体状况下降得特别快,走路也走不起来。
就在它老伴有病的那段时间,为了更好的治疗,把它老伴单独分了出来,他们中间隔着玻璃,老头就天天趴在玻璃那儿往里看,还不停地拍玻璃。
最后,老伴去世了以后,饲养员开门让老头进来,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它发出的声音让现场所有人都忍不住悲伤起来。刘志刚说:“我养它十几年,没听它那么叫过”,“真的跟人的声音一样”,许艳梅补充说。因为它太伤心了,包括后来喂它吃东西的时候,都必须有人陪着它。一块一块的递到它手里,一边嘴里还得说点“别太伤心了、身体要紧”什么的。
神鹰“英雄救美”
七十年代初,许艳梅才16岁。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一生会与动物连在一起。初中毕业后,她被一辆130大卡车直接拉进了动物园。在这之前,没有人告诉她被分到哪儿。而那个时候的她就连菜里有个虫子都会害怕,就更别提与动物之间的相处了。
因此,工作最开始,她一度是害怕动物的。清扫鳄鱼池子的时候,许艳梅每次都会绕着鳄鱼特别远,躲在一边轻轻地扫,老怕惊动它,晚上回去就做噩梦。而且,那时候,许艳梅经常穿裙子,因此老是担心鳄鱼会咬她的腿。
喂大神鹰的时候,因为听师傅说神鹰欺负女的,许艳梅还特意化了装,穿着男的衣服、戴着男的大战绒帽子进去。结果有次,有只母的神鹰还真袭击了她,“也就一分多钟进去,它就认出来,我还戴着大口罩呢。当时让那母的扑了一下,我心想完了,就觉得眼前一黑,我也不管,就撞在一个旮旯那儿躲着,我说完了,这回完了,离门又那么远”,但没想到,当时另外一只公的神鹰,特别向着女的,一见母神鹰欺负许艳梅,立马就把母的给撵出去了。
趁这机会,许艳梅赶紧就出去了,出去后,蹲在网子外,她看着那只神鹰就哭,“我心里特感谢它”。从那以后,等喂它们的时候,许艳梅都会把新鲜的、好的羊肉给那公的神鹰吃。
与熊猫永亮不能割舍的情
刘志刚是当兵复员回来后,被分到动物园的。最开始的时候,他跟许艳梅一样,情绪也很重,在他的印象里,养动物就跟以前小时候在大街上见的耍猴的没什么两样。但后来跟动物呆久了,反而认为跟动物接触式最单纯的,这是刘志刚后来慢慢喜欢上这项工作的原因之一。
刘志刚他们曾经人工哺育过一只大熊猫,这也是全世界第一例人工成功哺育的大熊猫幼仔。这只名叫永亮的熊猫幼崽,生出来才150克,加上它的尾巴十八公分。刘志刚天天像妈妈一样给它喂奶,常常十天半个月回不了家。因为永亮属于早产儿,其它免疫系统根本没有,所以各方面消毒、卫生,温度啊,都要求得特别严,像它的餐具,顿顿都得消毒,还有它住的早产儿育婴箱也得天天消毒。
比带小孩子还难,这个时候刘志刚自己的小孩两岁多,他把所有时间都花在照顾永亮身上,却没时间给自己的孩子换块尿布。
永亮五岁以后,为了让它过一下集体生活,刘志刚决定把它送到熊猫馆去。结果两三天以后,就有人叫他过去,说你去看看吧,它这几天都不吃东西。刘志刚到那儿一看,在外边叫了它一声,“我说永亮,叫一声,就这一声,马上它就抬起头来了。
它那眼睛一亮,马上就往这儿走,后来我跟他们说,你们把门开开我进去,他们别人不敢进,因为一百多斤了,熊猫也攻击人也咬人。我说没事,让我进去,进去以后,我又按我原来喂它的那种做法,然后给它又做了一盆料……”后来刘志刚进去以后,往那儿一蹲,把盆往那儿一放,永亮就走过来靠到了他肩上。
说到这里,刘志刚开始抹眼泪,许艳梅在旁边说:“不许掉眼泪,一提这个你老掉眼泪,不能掉眼泪”。
他们与动物之间胜似亲人的感情也许常人永远都无法理解,但他们会觉得动物对他们的信任与回报,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享受到的。他们与动物之间的感情,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有机会拥有的。很朴实的话语,却让人不能不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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