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房遗爱 我爱房遗爱
紫嫣把我领到僻静处,说:“安宁姐姐,阴妃娘娘把我们俩安插在三皇子身边是有用意的,姐姐是个聪明人,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在我被派到三皇子身边的前一个晚上娘娘告知我,我们两人只能是娘娘的心腹,立场不能动。如今姐姐与三皇子走得那么近,恐怕被旁人知道后传到娘娘耳中就是有一番景象了,所以听妹妹一句劝,不要与三皇子走得太近,不然要惹来不速之祸。”
“谢谢妹妹提醒,我生性就好玩,再加上离开家乡这么久,不免恋家,今天有人能陪我耍玩就忘本了,是我不成熟。以后还忘妹妹多多提醒。”我不好意思地说,眼睛瞟到处,却是紫嫣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个紫嫣虽然看起来幼小稚嫩,但是能够这么小就安排在阴德妃的身边,肯定也非平常人,如今看来她竟有如此心思,实在不简单,现在要步步为营,稍有差池,恐怕万劫不复,按兵不动恐怕是最好的办法了。
那日我和紫嫣回到府上,少不了受李嬷嬷的责骂,大部分竟都是紫嫣帮我拦了下来,我要再辩解时紫嫣扯了扯我的衣袖,我只好不再说什么。只是我对她的好感和信任又加了一层。
这么过着又是不少时日,一日,我与紫嫣正在厨房打点菜肴,只听李嬷嬷进来吩咐道:“今儿再备一双碗筷,房家二公子要来就膳,你们要小心伺候。”我们连忙点了点头。
这房家二公子恐怕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房遗爱吧,据说他懦弱无知,逆来顺受,恐非贤能,为什么竟会勾搭上李恪这么个贤王,不过谁能知道以后的事呢,就现在李恪看来,竟也好不到哪里去。
果然不久就听到内堂传话说要沏茶,我和紫嫣连忙端出刚准备好的西湖龙井伺候。
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房遗爱的样子。初见那天他穿着素绿长袍,长身玉立在客厅的一幅画前站定,背影竟是如此地帅气潇洒,和宫里见到的那些男人全不一样,我不禁看呆,紫嫣推了我一下,我才觉得自己失态了。
“为三皇子和房公子奉茶。”我和紫嫣齐声说。
房遗爱这时才转过身来,微微一笑。
俊朗消瘦的脸颊上雕刻着散着剑气一般的眉目,目光里却是囊括不住的柔情,腰间佩着素雅的古玉,一副儒雅翩翩的绅士模样。从见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一定会沦陷在他的一片柔情里。
“安宁姐姐,什么时候再跟我玩那个游戏呀,要不趁遗爱哥哥也在我们一起玩呗。”三皇子说。
我的脑袋顿时升起了蘑菇云,如果房遗爱要参与我们的游戏,我可以考虑加进点别的东西,比如惩罚方式可以用上真心话大冒险……
“三皇子说笑了,那种游戏早就不适合我了。”房遗爱笑着说。
“哥哥你真扫兴,每次都是这样,要跟你玩的时候你老用年纪大搪塞我。”三皇子嘟着嘴说。
耍二卖萌?看来这种东西在古代也很流行。
我忍住笑,瞥了一眼紫嫣,却看到她的表情十分僵硬,我连忙也收住笑,其中的利害关系我也略知一二。
这房遗爱和三皇子是发小,两人日益长大,阴妃估计是怕他们势力坐大才特地派我们来进行监视,如今紫嫣刻意与三皇子和房遗爱保持距离,恐怕也是怕阴妃生疑,但是紫嫣忘记了一件事,阴妃要的不仅仅是她刻意的疏离,她要的是我们的利用价值,倘若我们在三皇子身边却不能让他完全相信我们,那么我们就是死子,我们会被丢弃。
“三皇子不用在意,房公子确实不适合玩这个游戏,不过奴婢可以陪你玩,奴婢的家乡还有很多很多好玩的游戏,奴婢可以慢慢介绍给你。紫嫣,你说是吗?”我问紫嫣。
“安宁说的是,三皇子要玩,奴婢们定当奉陪。”紫嫣说。
“三皇子的这些丫鬟们倒是个个伶俐可爱,三皇子在阴妃娘娘的照顾下想必也十分丰润。”房遗爱嗟了一口茶,看了我和紫嫣一眼,说:“只是还望三皇子不要沉溺于游玩而忘了温习诗书,要时刻以学文习武为己任。”说完房遗爱放下了茶杯。
这房遗爱可谓话里有话,我心知肚明,房遗爱跟李恪亲如兄弟,如今李承乾备受恩宠,李泰和李治也因为是长孙皇后的亲儿而得到长孙无忌的扶持,在这样复杂的宫闱关系里,要明哲保身恐怕装傻是最好的方法。不过我绝对不能泄露天机,权当充愣,也许还能飞黄腾达。
只不过我本来为自己步步算盘分分钟打算,却忘了我会爱上房遗爱,在刚才的那一瞥,我早就沦陷在他温润的目光里无法出来,他素袍着身的身板挺拔成树,在我的心里已经成为无法被风化的景象,我一直在想,我是要修几世的福祉才能得来这么个能让我与之倾心的男儿。之后每步权益都只为他,虽然我知道他的结局不过是成为一个让后世诟病的懦夫,但是我无所谓,只要可以与他有片刻厮守,我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此后好几日都不再见那房遗爱登门拜访,我虽然很想他,但是一想到若是我开口去问,必然会引起他人怀疑,就忍住了。
转眼就临近年末,那一年的长安异常寒冷,我们穿上了厚厚的棉袄,这几日三皇子入皇宫觐见皇上,我们两人被放了几日假。我和紫嫣无事就无言地在雪地里行走,鹅毛状的雪花飘飘洒洒,整个大地银装素裹,我们就像是雪中迷失的狐狸,彼此相携却各怀心事。
我知道,我这些天来的行为她无法理解,她多次提醒我不要跟三皇子走太近,可是我总是置之脑后,我知道她是阴妃娘娘多年培养起来的心腹,不然就不会如此伶俐地应对宫里的是非,只是我难以控制自己从三皇子口中得知房遗爱近况的欲望。
我不知道她揣测到了多少,关于我的情感和内心。
“不知道安宁姐姐是否还记得那时初进浣衣局我们俩在大石头上一起啃一个窝窝头?”紫嫣突然停下来问我。
“我怎能不记得,那时多谢妹妹相助让我走出困境。”我说。
“可是如今我们两人却只像是两个握在同一人手上的两个风筝,被风带离不同的方向。”紫嫣看向远处,说:“安宁姐姐可知道已经身处险境,我多次提醒姐姐若不信,恐怕到时候只能是抱憾而终。”
紫嫣对我的情谊我很清楚,在这深宫大院不过是想找个好友,我何尝不是,只是看多了后宫史的我害怕了里头的尔虞我诈,这是她第九次提醒我,我却没有一次告诉她自己的真实想法,如今且告诉她一些,也不负她对我的情谊。
“妹妹说的极是,不过不知妹妹是如何接受娘娘训示的。”我问。
“娘娘当日只说,只说让我好好监视三皇子,到时自有人协助,不过当我在三皇子府上看到姐姐如此蔑视娘娘的话时,我想娘娘必定不能让我们互帮互助了。”紫嫣说。
我笑了一下:“妹妹不知,监视的方法有很多种,娘娘要的不过是最有用的一种。我和三皇子套近乎不过是换种方式得到信息,与妹妹终日提心吊胆比起来只怕效果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嬷嬷也是我们的人,为什么她对你这般严厉?”紫嫣感到不解。
“这不过是一场戏,有人唱红脸就要有人唱白脸,妹妹,你要知道,主宰的人不可能把赌注放在一个人身上,同样,也不可能把一场重头戏只放给一个人去唱。”我看着她,认真地说。
她的神情慢慢缓和过来,“姐姐的这番道理妹妹实在佩服,我原以为姐姐是对三皇子动了情,终日只想制止姐姐与三皇子太过亲近,却忘了这番道理。”
“我也没有损失,今日妹妹的提醒倒是让我注意了度,以后我们一定要多商量才能更好地为阴妃娘娘效力。”我笑着捂了捂她的手。
“姐姐说得对。我这条命是阴妃娘娘给的,我若是不为其效力,恐怕也对不起天地良心。”紫嫣说。
在这纯白的天地间,我们终于第一次坦诚相见,紫嫣就算对待他人心机重重,对我只怕是重情重义的,就像在浣衣局宛秋姐姐一心只为我而割开的手掌一样,我们都心存着一个要保护的人在皇宫里举步维艰。也许紫嫣就是那个我想要保护的人。
那日回到宫里李嬷嬷来传话,让我们去见阴妃娘娘,不过我们两人要分开接受询问。
在三皇子离开的时候,阴妃娘娘果然行动了。这位平日吃斋念佛的娘娘仿佛万事不闻不问,但是她的爪牙和眼线早已深入到皇宫的各个部位,我想在三皇子见完皇上后就会有人告诉她在朝堂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我被安排在偏房等待,房中摆设和那日我被抓到这个地方时一样,几盏香炉,几卷佛经,都把这里掩藏得与世无争。那夜的黑衣人又不自觉地浮上脑海,谁能有如此好的身手在屋顶上步若飞燕,无人知晓,还有那一夜的黑衣人执行的是什么任务,为什么最后竟石沉大海没有一点踪影,阴妃娘娘如若不知这一切她岂不是很危险,会不会我们做的一切尽收他人眼底。想到这里我不禁胆战心惊,如果在一开始我就选错了牌点,那么我最后输掉的就是性命。
不论如何,我一定要活着见房遗爱,我一定要活着等他娶我过门,我是如此地迷恋他,我想渗进他的骨和血,我想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安宁,安宁,你想什么呢,娘娘唤你。”是管事的嬷嬷叫我,我这时才发觉自己竟对着那些佛经发起了呆,好歹没有出什么洋相,我连忙进屋拜见娘娘。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我刚请完安,阴妃娘娘似笑非笑地说。
我缓缓抬起头来,心想这不是那些帅气阿哥们的招数吗,看到心仪的花姑娘就让她抬起头来笑一个,你个娘娘你凑活什么劲啊。
“伺候三皇子恐怕也让你捞到不少油水吧,竟比在我这里要好多了。”阴妃拨弄着手中的佛珠,说。
“启禀娘娘,没有这回事,这府上哪一寸不是您的地方,奴婢得到的一切都是来自您的赏赐。”我说。
“你很会说话,这是当初我留下你的原因。”她说,我正揣测这句话是贬义还是褒义,她说:“那么我现在就要看看你能不能为自己刻意讨好三皇子这句话自圆其说。”
紫嫣没有说话,阴德娘娘必然不会放过我们的一举一动,她此刻要我说的是不是也是我对紫嫣说的那套,我有自己的私心,面对紫嫣时我暂且可以用真情去打动,只是不知阴德娘娘领不领这个请。
“回娘娘的话,奴婢这么做自有说法。不知道娘娘从其他途径得知三皇子是如何的品行?”顿了顿,我接着说,“是否就是他顽劣成性,挑食娇惯?奴婢从和他的接触中已经深深看透这一点,所以奴婢就投其所好,让他玩物丧志,而要做到这一点唯一的方法就是曲意逢迎。
奴婢还知道,三皇子为了应付功课,让太监们代写,自己却玩起了弹弓。三皇子在府上飞扬跋扈,很多奴才都敢怒不敢言。而这一切,奴才是个催化剂。”我说,阴德娘娘微闭的眼睛终于睁开正视我。
“然后呢?继续说。”阴德娘娘说。
“奴婢要说的只有这么多,奴婢只是希望娘娘知道,奴婢并无二心,奴婢同紫嫣一样,只有一颗报答娘娘的心,当初奴婢犯下错误,是娘娘救了我,如今我报答是应该的。只希望娘娘能明察。”我说。
“你回答得很好,起来吧。”阴德娘娘说着嗟了一口茶。
“奴婢不敢。”我说。
我轻轻舒了一口气,还好不用把最后的底牌拿出来,本来想如果她仍然不信,我可以告诉她三皇子韬光养晦,但是如此一来我便断了和房遗爱的联系,要赢得他的好感也更不可能,还好还算好糊弄。
“你回去后继续你的做法,紫嫣我已经跟她说了,让她全力协助你,她是我从小到大训练的心腹,但是由于年纪尚小,很多事情不明白,你只管挑明了说。退下吧。”阴德娘娘说着又回到了原来半睁不闭的状态。
我退下后,去找在偏房等我的紫嫣。
“娘娘有没有责怪你。”紫嫣说。
“没有,我说服她了。”我说。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她会不明就里地责怪你,刚才李嬷嬷还跟我说你这次只怕会挨罚,没想到你那么容易就脱险了。”紫嫣兴高采烈地说。
可是我高兴不起来,阴德娘娘始终给人千里之外的感觉,心理学上说,表面冷漠的人在爆发的时候最为恐怖,虽然我刚才把她哄好了,但是以后的事情难说,况且我向三皇子打听房遗爱这件事恐怕也瞒不了多久,我恐怕要做好一切准备来抵御她的突击。紫嫣还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她没有发现,我的手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
我们在回去的路上又商量好了对策----逢迎太子让他无所醒悟。其实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于事无补的,历史上的李恪注定是对太子地位威胁最大的人,而阴德妃的儿子李佑不过是无名小卒,不论她如何努力,终究无法如愿以偿。但是现在我的权宜之计就是对她言听计从,如果有一天,我能让房遗爱爱上我,我就会让他和我远走天涯海角,再也不回到这个吃人的长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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