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好家伙》编剧兰晓龙:三个“好基友”的一台戏

2017-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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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烹小鲜,让娱乐更鲜活! 导 语 "时光原型是李晨,芦焱原型是张译不是吗?他们都很像他们自己啊,或者说,至少很像他们理想中的自己.不光是演员向角色靠,也是角色向演员靠."--兰晓龙 兰晓龙,军旅.战争题材代表作家.十年前,他的一部<士兵突击>捧红了王宝强.张译.李晨在内的"钢七连"一众演员,同样也令"兰晓龙编剧"成为佳剧的标签之一:十年后,兰晓龙.张译.李晨三人再度聚首<好家伙>,在1941年的抗战背景下,展开了一场&quo

烹小鲜,让娱乐更鲜活!

“时光原型是李晨,芦焱原型是张译不是吗?他们都很像他们自己啊,或者说,至少很像他们理想中的自己。不光是演员向角色靠,也是角色向演员靠。”——兰晓龙

兰晓龙,军旅、战争题材代表作家。十年前,他的一部《士兵突击》捧红了王宝强、张译、李晨在内的“钢七连”一众演员,同样也令“兰晓龙编剧”成为佳剧的标签之一;十年后,兰晓龙、张译、李晨三人再度聚首《好家伙》,在1941年的抗战背景下,展开了一场“好家伙”与“坏家伙”之间的斗智斗勇。

笔者在采访兰晓龙老师之前,内心除了怀抱着对大家的敬畏之感,同样也略有忐忑之心:军人出身,必然严肃严谨、不苟言笑。但伴随着兰晓龙老师回答完首个问题之后的一句惊叹:“天啊,我刚翻了一下,你的问题居然有28个之多……”,笔者也已逐渐放下局促。

和兰晓龙老师有过简单接触之后便可发觉,他或许并不像一般文人一样,腹有诗书气自华,反而回答起问题妙语连珠,对记者的提问也可适时抛砖引玉。聊到朋友张译和李晨,他可以谈笑风生,不加吝啬的对其进行夸赞,但也偶尔适度戏谑调侃其一番“(李晨)能把一个问题跟你磨叽到半夜三点多。现在想起来有点内疚的是,我竟然还是没答应他。”;聊到《好家伙》的创作,他也从不冠冕堂皇的说那些所谓编剧的“场面话”,而是真实表达“其实就是有人要约这类稿子。”“要细数(这部剧)剪掉的部分……算了吧,字太多。”

“三人剧组的草台班子当天成立,一个编剧两个演员”

烹小鲜:从《生死线》到《好家伙》,您时隔4年才问世了这部作品,当时您是如何萌生了写这样一部作品的想法?

兰晓龙:时隔四年不是在磨剑,是在带小孩。东西随时可以写,孩子从婴儿到幼儿却只有那么几年。其实若不是朋友催得紧,我很愿意再做几年奶爸。不过她现在口口声声长大啦,除却胡闹的时候不是太需要我了。

如何萌生?其实是有人要约这类的稿子,个人之前又有这方面的阅读积累(我不是很喜欢临写看资料,因为觉得那样没沉淀,所以更寄托于积累),然后又觉得能找到一种不同于同类戏,自己亦认同的方式,那就做呗。

烹小鲜:这部作品您创作了多久?

兰晓龙:常规的写作应该是低于半年。一天写一集我做不到,一个月写一集估计会被人刺杀。

烹小鲜:创作《好家伙》和创作其他作品的过程有什么不同?

兰晓龙:《好家伙》的写作就很特殊,我的一位合作者兼好友很希望我上这个戏。然后我第一个码来了张译,第二个码来了李晨。三人剧组的草台班子当天成立,一个编剧两个演员。直白地说,这时候除了这两位演员之外,我不会再考虑别人来演芦焱和时光。但张译绝没有原来那个角色的阴郁-实际上他是阴郁的反面。李晨也没有原来那角色的暴戾,实际上他是暴戾的反面。其实实际上,我觉得这个反面才是他们最有价值的部分。我自己也不喜欢阴郁和暴戾,那也许好表现,但却是个很容易没内容的极端。

我们仨个是好朋友。朋友不仅该互相埋汰,也该互相照顾,这种逻辑落实到我们各自的职业上可以这样解读:编剧有责任让演员把他们最好的瞬间呈现在观众面前。于是这两位演员的戏必须改,从人物根基上改,其实就等于重写。因为随便哪场戏他们总有一个在场。于是我给自己挖了一个能塞进东风五号的坑。

这时老简(导演简川訸)进入,草台班子宣告结束,终于多于三人的剧组正式开张。剧组是需要提前几个月就拿本子制景做计划,必须精确到场,并至少精确到大道具。我这还在改剧本呢,于是他们用没改过的剧本去做统筹、场次安排、制作道具场景,我改剧本,但绝对不动场景场次和大道具,就比如说原剧本这里有辆车,我改出的剧本也得有辆车。我只动从根基上改变了的人物、细节、台词。比如高泊飞成了一个秀逗的悲剧,双车有了一条泥鳅的人格,三个老辈和两个小辈的互动更多些“我们”认可的丰富等等。

“我们”不仅指导演、那两位和我,还有很多主创。这么做挺有意思的。因为对编剧来说,以上那些才是内核,场景道具那些观众看得见的反而不是。实际上我的印象是我把所有的人物,乃至三线角色都给改过了,最后应该是在拍完上海戏转场西北的时候,全剧本改完。

烹小鲜:从《我的团长我的团》到《生死线》、《好家伙》,您的视角似乎从军旅、转变为刻画抗战时期的地下党员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

兰晓龙:没有刻意。我挑合作者,但一旦认同就会尽可能主动达成默契,说文学点,把梦做到一起。所以这种转变不如说是在和合作者参商后而动的,纯属巧合。我的视角,自我认知似乎比以前广点阔点,但并没有转向。

“观众的观剧体验很重要,重要到我认为这是戏剧存在的根本价值”

烹小鲜:您为什么为这部作品起名为“好家伙”?有什么样更深层的含义?

兰晓龙:好家伙,我是当语气词看待的。表褒表贬表惊讶都可,灵动得很。还有,它好记。没有深义。世界上也没有能脱离片子本身而存在深义的片名。看进去这片子的人,可能觉得这名字有趣得很,没看进去说你装什么鬼……如此而已。

烹小鲜:您认为李晨饰演的“时光”是“好家伙”还是“坏家伙”?

兰晓龙:我把“时光”理解为生命力。生命力这东西无法言好坏。就像我把芦焱理解为希望,希望又何言好坏?即使在这个戏中这样的极端环境中,我仍然不喜欢简单地把人物以好坏区分。这种划分法,如果你是写剧本的,会很毁坏人物。并不是说我没有是非观,实际上我觉得我越来越有是非观了。

烹小鲜:在剧中,“时光”的内心其实是有几次动摇的,这是否是根据内容的主线,有层层递进的安排?

兰晓龙:对。戏剧在于铺垫,这是关于戏剧理论当中,不多几条我觉得必须当作法则之一的。

烹小鲜:《好家伙》中“时光”和“芦焱”的角色有原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