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新家人 中国军旅作家周大新推出新作 《曲终人在》直面官场生态
《曲终人在》是中国著名军旅作家、茅盾文学奖得主周大新在不久前问世的长篇小说,以拟纪实文学的手法,书写今日中国大陆官场,从细看一名省长的人生,审视人性的缺陷,也展示人生美好的部分。
黄涓/文
"反腐"是近年来中国的关键词之一,中国著名军旅作家、茅盾文学奖得主周大新不久前问世的长篇小说《曲终人在》,直面中国今日的官场,在中国文坛引起注目。
■采"拟纪实文学"手法
《曲终人在》从小说人物清河省省长欧阳万彤之死写起,并通过小说情节,描绘欧阳万彤的日常工作、生活、如何从政等等作为,试图呈现目前中国的官场生态。
和周大新过去的小说不同,《曲终人在》采用"拟纪实文学"的书写方式,小说篇前的"致网友"中,一个叫"周大新"的作家受省长家属委托,为已去世的清河省省长欧阳万彤写传记。作家刻意以真实姓名公布了本书的完工时间:"亲们!
本人前些日子接受一对母女的委托,为一位已过世的省长写一部传记。目前,素材收集阶段已经结束,正式的传记尚在写作之中……我的条件是,首印5万册……"
有意思的是,小说并以"欧阳万彤省长去世讣告"开始,时为"2015年2月11日";又以"《清河日报》关于欧阳万彤遗体告别仪式的报道"终结,时在"2015年2月17日",有意带给读者真实感及现场感。
小说虚拟作者受省长家属委托,为省长写传记,并因此采访了省长的亲人、朋友、同僚、同乡,甚至对手等,包括欧阳万彤的妻子常小韫、儿子欧阳千籽、姑妈欧阳兆绣、教授任一鸣、园林工程师晋晓薇、司机汪吉庆、天全市人事局原科员岁灿兰、伏牛县金坡村农民夏兆丰、外甥颜飞、欧阳万彤生前秘书郑方繁、同乡魏昌山、保姆华小羽、原民国黄河委员会委员沈儒域、省人民医院神经内科主任包健山、农妇赵灵灵、圆山寺住持智贤法师、前妻林蔷薇、清河省纪委原副书记汪茫浒、原豫剧演员殷菁菁等,通过这些受访者对死者的回忆,读者看到了欧阳万彤作为父亲、丈夫、朋友、舅舅、儿子、病人、同乡、男主人的不同身份,也通过这些"采访录音整理稿",看到了不同面貌的主人公形象。
曾经有媒体问周大新,为何以"拟纪实小说"的方式写《曲终人在》?周大新的回答是,"一部作品对我来说,首先是要写什么题材,当我确定写官场以后,接下来怎么写就成为最重要的问题。用什么样的结构和样式来讲述这个故事,这非常难……现在已经有很多的新闻在曝光官场生态,你的小说一定要写得非常真实读者才能相信,读者心里会排斥虚构的样式,觉得你编的不如真实的好。
选来选去,最后确定了现在的这种写法,从新闻的角度引出故事。新闻为什么能够引人注意,就是因为大家知道新闻是真的,我用这种采访式的写法,才可以造成新闻的真实效果。"
小说中的欧阳万彤出身农家,上大学之前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初恋,但谈婚论嫁的时候他选择了县长的千金。文革期间岳父被打倒,文革结束后,他考上了研究生,还在读书的时候,欧阳万彤还给同乡魏昌山出点子,使到魏昌山通过婚姻走向权力。魏昌山后来借助岳父的影响力,也给了一心想在官场有所作为的欧阳万彤以实质性的帮助……
■希望将小说称为"人生小说"
周大新似乎有意将欧阳万彤塑造为官场中的清流,例如他想在政界有所作为,他拒绝为亲属谋取不正当利益,不与以权谋私者同流合污,与不法商人保持距离,远离美女、金钱、宝物的诱惑……但他却是矛盾的:被县领导相中做女婿而与初恋分手,对投怀送抱的美女,也有意乱情迷的时候……
欧阳万彤是作家虚构的人物,周大新也说,他的真实意图是要通过欧阳万彤的为官经历,探讨今日政治生态环境。
小说中的欧阳万彤有这样一番话:"我们这些走上仕途的人,在任乡、县级官员的时候,把为官作为一种谋生的手段,遇事为个人、为家庭考虑得多一点,还勉强可以理解;在任地、厅、司、局、市一级的官员时,把为官作为一种光宗耀祖、个人成功的标志,还多少可以容忍;如果在任省、部一级官员时,仍然脱不开个人和家庭的束缚,仍然在想着为个人和家庭谋名谋利,想不到国家和民族,那就是一个罪人。"
周大新也曾经公开说,促使他动笔写《曲终人在》的真正原因是中国解放军总后勤部原副部长谷俊山的案件,小说中的"魏昌山"便有谷俊山的影子。周大新说,谷俊山的贪腐行为让他非常吃惊,"靠这样的人来治理国家和军队肯定不行,这样的渣子是怎样变成精英人物登上了高位?他们的生存机制是怎样的?我想写写这些。"
周大新也对媒体剖白,他想写一个官员的生活,"就像我过去写的是一个做香油的人、做银首饰的人的生活一样,是书写人生,而不是写官场黑幕,教人如何在官场立足。我有一种雄心在作品中,要用真实社会的多个方面,把我忧虑的社会问题和现象都展示出来……我更希望将它叫做"人生小说",看看这一个省长的人生,审视人性的缺陷,也展示人生美好的部分。
这部小说,因为主人公是一个官员,肯定要涉及官场的生活,但书写官场不是我的目的。"
周大新其他作品包括长篇小说《走出盆地》《有梦不觉夜长》《第二十幕》《湖光山色》《21大厦》等,长篇小说《湖光山色》获"茅盾文学奖"。短篇小说《汉家女》《小诊所》获全国优秀小说奖。一些作品被翻译成英文、法文、韩文,不少作品被改编成电影、电视剧和戏剧,其中由其小说《香魂塘畔的香油坊》改编的电影《香魂女》获1993年度柏林国际电影节大奖——"金熊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