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赞大公 俄导演梁赞诺夫去世 "办公室"之外的"故事"更精彩
电影《办公室的故事》中的这段对白,是几代中国观众心目中的喜剧经典,该片导演埃利达尔·梁赞诺夫也由此成为中国观众最为熟悉的俄罗斯导演之一。前不久,由冯宪珍、韩童生联袂主演的话剧版《办公室的故事》 定档12月11、12日在北京保利剧院首演,2016年1月9、10日移师上海东方艺术中心歌剧厅时,还专门打出“向梁赞诺夫致敬”的口号。
令剧组和翘首以盼的话剧观众始料不及的是,刚刚度过88岁生日的梁赞诺夫,于当地时间11月30日凌晨在莫斯科一家医院病逝。
消息传来,为《办公室的故事》 中女主角配音备受梁赞诺夫称赞、并与梁赞诺夫有过一面之缘的冯宪珍,在朋友圈表示哀悼:“我们(刚刚)为他的生日庆祝,又为他送行。”
是“每一只狗都认识的人”
梁赞诺夫1927年11月18日出生,1950年毕业于全俄国立电影学院。1956年,梁赞诺夫导演了第一部音乐讽刺喜剧《狂欢之夜》,此后陆续推出多部喜剧片,包括代表作品“悲喜三部曲”(《命运的捉弄》、《办公室的故事》、《两个人的车站》)、《意大利人在俄罗斯的奇遇》等,奠定了其“喜剧教父”的地位,他的喜剧电影也引起国际影评界的关注。
梁赞诺夫一生共拍摄约30部电影,在苏联,他被戏称为“每一只狗都认识的人”。
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办公室的故事》、《意大利人在俄罗斯的奇遇》 先后被引入中国,尤其是1985年由冯宪珍、张云明配音的《办公室的故事》,在中央电视台曾一播再播,成为中国观众印象最深刻的译制片之一,中国观众不仅对其中的台词津津乐道,就连电影音乐《我的心儿不平静》也曾风靡一时。
《办公室的故事》上演了一出中年男女之间“不是冤家不聚头”的爱情喜剧。统计员诺沃谢利采夫,工作勤恳,谨小慎微,在刚到统计局担任副局长的老同学萨莫赫瓦洛夫的怂恿下,向36岁仍过着单身生活的女局长卡卢金娜大献殷勤,以获取处长的位置,在一连串啼笑皆非的误会中,两个性格迥异的中年单身男女,渐渐萌生微妙的情愫。
《办公室的故事》 出现在苏联经济发展势头平稳、社会气氛相对宽松的时代,虽然剧情是在一对中年男女的针锋相对中完成,但整部剧的风格轻松幽默,充满了特有的健康、乐观、积极向上的时代特征,这也契合梁赞诺夫本人对“幽默”一词的理解,“我所谓的幽默不是通常意义上的,而是在特定时代背景下产生的那种特有的幽默”。
参与自己影片的剧本创作
虽然影片曾在中国家喻户晓,但很多人却不知道,《办公室的故事》这部爱情喜剧起初是以话剧的形式出现在苏联舞台上,剧名为《同事》,1977年由梁赞诺夫和老搭档、著名编剧埃米尔·布拉金斯基亲自改编,并拍摄成彩色故事片。
《办公室的故事》 充满咬文嚼字的知识分子风格,关注中年男女的感情世界,即使放在当下,也是难得一见的佳作,这也跟梁赞诺夫本人的文学素养息息相关,他参与了几乎自己所有影片的剧本创作,为大部分影片创作主题歌词,还经常客串小角色。
80岁之后,梁赞诺夫把激情转向了文学创作。早在上世纪90年代,出版诗集《怀念》;2010年,他出版了《诗集:自然界没有坏天气》;2013年,出版了《诗歌和短篇小说合集》。
晚年的梁赞诺夫,依然受到俄罗斯人民的尊重。2002年11月18日他75岁生日那天,在莫斯科“俄罗斯”国家音乐厅举办了盛大的庆祝晚会,梁赞诺夫的第一句话是:“你们别笑,我75岁了,还活着呢!”他曾经回答媒体的一份问卷,被问及“您认为自己一生最大的成就是什么”时,他幽默地回答:“保持本色,别的少管。”
“坚持探索人性,不是政治”
《办公室的故事》多年来一直被视作译制片的典范,除了优质的翻译,精彩的配音功不可没,尤其是为卡卢金娜配音的冯宪珍,她的中低音刚好烘托出女局长外冷内热的气质。而冯宪珍本人的外形气质,也与扮演卡卢金娜的俄罗斯著名演员艾丽萨·弗里德利赫有几分神似,因此多年来她一直被视作是舞台版《办公室的故事》主角的不二人选。此次出演话剧版《办公室的故事》,可谓众望所归。
昨天,冯宪珍接受采访时,回顾了与梁赞诺夫的两次见面。1985年,苏联大使馆将包括《办公室的故事》在内的几部在本国热映的片子交给中央电视台进行译制,作为文化交流之用,梁赞诺夫的多部影片在其后几年都被译成中文,而冯宪珍参与了“悲喜三部曲”的全部配音工作。
1986年,冯宪珍正在为《这里的黎明静悄悄》配音,影片导演和梁赞诺夫应邀到央视参观,工作人员请梁赞诺夫观看了《办公室的故事》的译制片片段,令梁赞诺夫叹为观止。
“梁赞诺夫是个高高大大的胖子,一看就是那种特别豪爽、特能喝酒的俄罗斯人。他当时看了一段就说:‘你们的配音怎么这么完美,太贴合了,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1988年,冯宪珍和韩童生排演话剧《命运的捉弄》,梁赞诺夫还专程来看了一幕联排,对自己的作品能被搬上中国话剧舞台表示兴奋。
也正因如此,昨天获悉梁赞诺夫去世的消息后,韩童生对老搭档冯宪珍叹息道:“上一次我们排他的戏,他来了;这一次我们排他的戏,他却走了。”
谈起梁赞诺夫的喜剧功底,冯宪珍深有感触。“我相信首先当然是他本人的智慧,那是我们必须仰望的; 然后是俄罗斯雄厚的文化底蕴,才能造就这样的喜剧大师。为什么在上世纪70年代苏联那么一个封闭的体制内,他的喜剧能引起老百姓高度赞扬,而且到现在也丝毫没有陈旧感,还能引起年轻人的共鸣,就是因为梁赞诺夫坚持探索的是人性,而不是政治。他的作品不但能让人笑,还能让人流泪,这才是最高级的喜剧。”(记者 孙立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