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积木懂得呼吸——隈研吾的建筑设计

2018-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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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2013年亚洲绿色设计活动周”于10月15日至18日在四川美术学院大学城新校区举行.本次活动周邀请了日本著名建筑师隈研吾.无印良品生活研究

“2013年亚洲绿色设计活动周”于10月15日至18日在四川美术学院大学城新校区举行。

本次活动周邀请了日本著名建筑师隈研吾、无印良品生活研究所研究员土谷贞雄、印尼建筑师Kuno、松雷设计董事长朱锷等国内外几十位在绿色设计领域有突出贡献和重要影响的设计师及相关学者。

其中最受期待的要数由文化部中外交流中心与四川美术学院联合举办的“隙间/隈研吾2013中国展·重庆”。隈研吾本人也亲临四川美院与师生分享设计感悟。在学术主持朱锷看来“构木为隙、隙间为家”。

“隙间/Between Particies”并非指我们共有的现状,而是验证物体之间的关系如何在主观意识支配下发生变化的意识空间概念。

“隙间/Between Particies”要在未知里寻求变化的可能型。

“隙间/Between Particies”将经验和信息呈现到大家眼前,通过提醒大家注意建筑特征,结合遗留在大家脑海中的不同领域的要素,让大家看到重新组合的结果。乌托邦理念重新召唤功能性,功能性又朝着相关性发展,而这种相关性就存在于“隙间/Between Particies”。

身高超过一米八,在展厅中行走的隈研吾,敦实而可靠,每当记者抛出一个问题,翻译刚完成他就会极快的给出答案,这位著名建筑师已经习惯了这种高节奏的工作状态,如同此次重庆之行,用分秒必争也不为过,下午一点半到展厅,进行一场演讲后,三点四十离开,据随行人员介绍,他要连夜赶到德国参与竞标。

在工作中追求高效的隈研吾,在设计上却追求朴素优雅,懂得让建筑去学会呼吸。“我想创造一种像飘动的微粒那样的模糊的状态。”从那时起,隈研吾就有了做“隙间”建筑的想法。

“人们拼命地劳动,依靠贷款,把一辈子都献给了这座‘城堡’”,对大多数家庭来所房子无疑是他们买到的最贵的一宗商品,当“房奴”、“蚁族”、“蜗居”不再新鲜时,人们已经麻木于“城堡”的高大威猛,“它是封闭的,容不下他人的进入,物理上、心理上、经济上都不留缝隙”。

在《负建筑》一书里,隈研吾表达了另种可能的追寻,“在不刻意追求象征意义,不刻意追求视觉需要,也不刻意追求满是占有私欲的前提下,可能出现什么样的建筑模式?除了高高耸立的、洋洋得意的建筑模式之外,难道就不能有那种俯伏于地面之上、在承受各种外力的同时又不失明快的建筑模式吗?”

如同此次来渝,一身正装的隈研吾依然没有打领带一样(他执拗的认为打领带会减少寿命),寻找到新建筑方向的隈研吾决定走一条不同的设计之路。“他用石头、木材和竹子在留出隙间的前提下打造建筑本身,希冀发现建筑的全新可能性,打造拥有隙间的建筑,令建筑重获自由。”

这种拥有独特风格的建筑给隈研吾带来了极高的声誉,1994年到2000年间,他屡获日本各大建筑设计类奖项,“石博物馆”更是让他获得了2001年在意大利颁发的国际石造建筑奖。这些国际奖项让中国的建筑行业开始关注隈研吾。

2000年,应现代SOHO张欣的邀请,隈研吾在长城脚下建造了“公社竹屋”,这座颇具实验色彩的建筑一建起就好评如潮,人们惊叹于他“依势造屋”,依靠山群的自然优势,建造了一座与山体融合在一起的长城建筑。

更有甚者将它与弗兰克○莱特的“流水别墅”相比较,惊叹于两者都很好的利用了现有的条件,将自然环境很好的融合在建筑中,或者说是将建筑修改成周围环境的一部分。

杭州中国美院美术馆是隈研吾在中国的另一栋著名建筑,他把建筑镶嵌在一个土丘之上,让建筑很好的融合在山的里面,隈研吾以此低调谦逊的手法,来使建筑“消失”于环境之下。

“央视大楼、国家大剧院这类建筑在诞生的时候或许会给人感官的刺激,大家都纷纷议论它们,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会对它们失去兴趣,厌倦甚至开始讨厌它们。”返璞归真的隈研吾式建筑则是和谐的、舒服的。

隈研吾不仅是一位匠心独具的建筑师,还是一位诲人不倦的建筑理论家。从《十宅论》到《新建筑入门》,到《反造型》,到《负建筑》,隈研吾的建筑理念越来越和西方的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的强建筑背离,他提出了“负建筑”、“弱建筑”的理论,那就是要“把建筑作为配角、而要把环境放在主要位置”。

让失去安全感的现代人重新感受到传统建筑的温情和柔性之美。

竹子、木材和石头,这是东方建筑的美学根基,隈研吾的“负理论”是对它们的热情礼赞。对于代表现代文明的混凝土,隈研吾则是反感的,“混凝土盒子这样封闭的形式让我的身体感到难受,困在这样的盒子里,呼吸不畅,身体拘束,就连体温好像被吸走了似的。”隈研吾认为,混凝土是一种隔绝了批评、封锁了声音的物质,使人懈怠、麻木而顺从,也使建筑变得毫无个性。

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我们依然无法摆脱混凝土的世界,即使它们是那般脆弱,那么不可靠。身为一名建筑师的责任感让隈研吾去探索新的可能,于是share house出现了,隈研吾曾用石榴来形容此类建筑风格,光华单纯的表皮却蕴含了众多的颗粒。

“它能够在组合时留出缝隙,从而建造出新颖轻巧的效果,可以自由地对互动之屋进行扩张、缩小和增减。”它包含了太多的可能性和文化内涵,在这里人们拥有了足够的空间不再会感到舒服,可以自由的呼吸。

隈研吾曾说过,“干脆我们来尝试一下把一块石头放在现实的路上,认真思考一下如何放置这块石头,然后看看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有一种冲动想把这种行为叫做建筑设计。”隈研吾真的将他的理念摆在了我们的面前,川美绿柳褐石掩映的展厅里摆放的就是他的“顽石”。

隈研吾匆匆的访渝之行在川美学生疯狂激动声里结束了,留给我们的更多的是对绿色设计的反思。

隈研吾

隈研吾专访

《揽域》:先生您好,我们是一本关注中国传统文化与艺术的杂志,先生您觉得中国传统文化与哲学观念对日本设计有哪些影响?

隈研吾:日本的建筑和日本的很多文化一样,一直以来都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比如说像茶道、佛教等等,我每一次来到中国都会感受到原创的力量,找到一些影响日本文化的影子,因此我每次都是非常高兴来到中国。

《揽域》:先生有怎样的宗教信仰和哲学观念?

隈研吾:我本人对整个宗教都非常感兴趣,但并不是刻意地信仰其中的某个,像佛教、道教等我都很喜欢,并且做了相当的研究。

《揽域》:有些设计师认为先生的作品中运用到大量中国禅宗的思想,比如大量运用自然材质、对简洁干净审美的追求,您认同这种看法吗?

隈研吾:我过去住的地方有浓郁的佛教氛围,这让我在潜意识里受到了一些中国禅宗文化的影响,它们已经融入到我的血液中,这些都或多或少地反映在我的作品里。

《揽域》:在《自然的建筑》一书中,先生谈到“这块土地的边缘上充满了抄袭自美国八十年代的超高层大楼”,现在的中国依然面临着这种“痴迷”高楼的窘境,作为世界级建筑大师您认为原因出在了哪里?

隈研吾:日本在八十年代有这样一种模仿西洋高层建筑的潮流,可能现在的中国也有这种倾向,在当时的日本就有一些有识之士认识到,亚洲建筑是具有非常传统特色的,因此没有必要模仿西洋风格。在我看来,中国有自己的历史和建筑传统,应该尽力追求自然,这是亚洲建筑的优势。二十一世纪是亚洲的世纪,希望大家努力保持这样的心态。

《揽域》:先生这次在重庆逗留多长时间,重庆的建筑给您留下了怎样的印象?

隈研吾:实在抱歉,因为特殊原因,我只能在重庆逗留半天。重庆的地形非常具有特色,中国的很多地方都是平原,重庆却是山地。建筑与地形如何的巧妙结合是留给我最深的感受,这里也有很多木质建筑,他们也是完全应和了地形的需要,我认为这一点非常非常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