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令案真相不能永远石沉大海
9月26日晚,朱令的代表律师李春光在其微博上发布了案件的最新进展。清华大学校方已收阅此前发出的《律师函》,并且校方高层开始与朱令父母接触。律师团也已启动向***法制办申请信息公开事宜,目前,北京警方与朱令父母仍保持沟通中。
19年前,清华才貌双全的女大学生朱令离奇中毒,至今案件仍未告破。然而,昔日才女现已重度瘫痪完全痴呆,生活不能自理。在这19年间,朱令父母、朱令同学、相关律师和社会各方人士都一再要求公开此案的信息或重启此案的审理,但一直未能如愿。
在很多人的心目中,此案不应当成为石沉大海的谜案和死案,因此一直在做种种努力,促成至少是公开此案信息。关注此案在今年有一个轰动性的做法,5月3日,美国白宫网站上出现关于朱令案的请愿。请愿发起人在白宫网站上写道:清华大学学生朱令于1994年、1995年遭人两次蓄意用致命化学物铊下毒,由此导致其终身瘫痪。
有迹象显示其室友孙某有作案动机,而且有机会获取此致命化学物也有资料显示孙某改了名字并通过婚姻造假进入美国。为保护我们公民的安全,我们吁请政府开展调查,并将孙驱逐出境。
至5月6日16时04分,朱令案白宫官网请愿量突破10万人。按照美国相关规定,签名人数达到10万人,白宫就要进行回复。遗憾的是,关于朱令案白宫并未见有回应,倒是美国驻华大使馆给予了解释,“根据规定,在白宫网站上提出的建议、议案必须与联邦政府的政策、工作有关”。因此,这被视为是美国最“官方”的对待朱令案的态度。
求人不如求己。所以,当时有人评论说,我们应期望国内法制有所作为,而不是对白宫网站的请愿盲目乐观。现在,清华校方已与朱令父母接触,而且北京警方与朱令父母仍保持沟通中,这应当是国内法制在此案上有所作为的开始。不过,真正的作为应当是,让此案的真相逐渐浮出海面,哪怕是真相还有一部分埋于水下。
在过去的日子里,朱令的母亲朱明新多次申请公开朱令案“侦查侦破过程和结果”的信息,都未如愿。其间的过程让人有诸多不解。先是北京市公安局以“涉密材料”不在信息公开之列为由予以拒绝,在北京市政府撤销了北京市公安局此前的《政府信息不予公开告知书》后,朱明新继续申请信息公开,但是北京市公安局不再受理。由此,朱令的父母坚信,“最有力的证据,应该是在公安那边”,并一直在申请信息公开。
在网友在白宫网站请愿后,面对朱令案,新华网提出了7个疑问,但合并起来其实就是两个。一是此案的侦查是否受到权力的干扰而突然中止。如果不是,则警方在侦查中是否获得了证据。如果有证据,则有多少。显然,如果受到了权力的干扰而致此案无法进行下去,就违反了法治原则,也是法治社会之羞。
如果没有权力干扰,而警方又中止了此案的侦办,并且不愿意向当事人和公众公开信息,那就有两个可能。一是警方没有获得证据,二是警方获得了某些证据,但证据不足以立案和起诉。
无论哪种情况,警方都应当公开此案的信息。如果是权力的干预,就应当打破权力的阻挠,重查此案,让公众和社会建立起对执政者的信心和信任。如果没有证据或证据不足,则完全可以向公众解释为何要采取“宁可错放,也不可错判”或“宁可错放,也不可错诉”的行动,如此公众才会有所释然。
不过,为何这样一个在公众看来证据既好采集,而且显然能遵循证据规则正义的案子会延误了采证和侦查,警方通过此案应当对工作如何改进也应当让公众看到和感受到。当然,面对朱令案,也有相反的意见。其中一种意见是,即便要求公开信息或审判此案,也不一定会有结果。中国的刑事案件侦破率只有约30%,就连美国的世纪大案辛普森案也没有真相大白,要求重查朱令案,未必能破案,如此一来意义也不大。
尽管朱令案与辛普森案不完全一样,但在某些方面的相似性却正可以让公众理解法律和何谓正义。辛普森案是通过刑侦和审判不仅让美国人,也让全球关心此事的人理解了正义和正义需要通过什么样的途径产生。因为辛普森案不仅体现了案件的公开透明,以及程序正义和实体正义的原则,而且体现了证据规则的正义。但是,由于朱令案并没有进入起诉和公开审理,或者说到刑事侦查那里就戛然而止,就不由得让人们怀疑其间有种种疑窦。
对于此案,朱令的父亲吴承之已经表达得很充分了,“没必要重新启动(调查),实际上材料已经非常多了,我觉得真相(已经)公开了,结果实际上很清楚”。
只有公布朱令案的真相,中国才有未来。即便朱令案真的无法侦破,也应当公布原因。如此,才会避免未来在中国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朱令。
